宁波旧时,男子自三十岁起“做生”,俗语有“三十不做,四十不富”。男子三十岁以后,逢十“做生”,四十岁提前一年做生,因“四”与“死”谐音,有“做九不做十”之说。“做生”办酒席宴请亲友的排场较小。五十岁开始,由子女为其庆生,俗称“做寿”。“做寿”排场较大。每逢十年,人们为长者庆寿一次。在鄞县、宁海一带,还有逢九做寿的。宁海习俗中,人们就多于五十九岁做寿,俗称“做六秩”,以此类推,六十九岁“做七秩”,七十九岁“做八秩”。[10]
宁波有俗谚“富做寿,穷做亲”。富有人家从五十岁开始逢十做寿,称“几十”大寿,如“六十大寿”“七十大寿”等。宁波人做寿时讲排场、比阔绰。亲朋送礼的寿烛须“足斤”,有的还送“福如东海,寿比南山”金字,有的在礼物上置金色“寿”字。寿诞食品有玉(猪肉)、堂(白糖)、富(麸)、贵(桂圆)和寿桃(即馒头,又称双寿馒头),这些东西都向有名气的南货店定购,置于5只大邋盘中。有的叠成五层宝塔状,称“五代富”。寿期临近,做寿者的儿孙向亲友发请帖。寿诞前一日称“暖寿”,人们设寿堂于中堂。寿堂挂灯结彩,设香案,挂寿屏,点寿烛。富家于六十大寿庆点寿烛7双,以后依此递增。寿堂悬金色大“寿”字或寿星图,旁挂寿联、寿屏,上书“福如东海水长流,寿比南山不老松”等字样。亲友送来的贺礼,也被列于两侧。
寿诞之日,先由儿孙祭神祀祖,或者由子孙搀扶“寿星”进行祭拜,而后,“寿星”在中堂坐受晚辈跪拜祝寿。同辈来贺寿者,不行跪礼。拜毕,“寿星”分赠银钱给小辈,以“五代见面”、子孙兴旺为荣。
寿筵上饮酒必不可少,一般都是饮花雕老酒,菜肴都用全鸡、全鱼等,寿诞食品一般为猪肉、白糖、麸、桂圆和寿桃,寓意“玉堂富贵”。此外,在寿庆筵席上必不可缺的还有“长寿面”,就算是不办寿筵做寿的贫寒人家(宁波有穷人无生日之说),也要吃长寿面,以此来祈求长命百岁。宴毕,主人家向四邻分送寿面、金团、油包等,称“结缘馒头”。殷富人家还请乐队鼓乐、戏班演戏等以示庆贺,也有请僧侣做法事祈祷增寿的。个别寿星亦有免办寿宴,再凑些积蓄,把所收的寿礼钱用于办学校和修桥、铺路、造凉亭等的做法。至于贫苦人家,饭也吃不饱,则是“穷人无生日”。
宁波传统做寿习俗一般都是每逢十年庆寿一次。但在鄞县、宁海一带,还有逢九做寿的,即“做九不做十”。宁海习俗中,就多于五十九岁做寿,俗称“做六秩”,六十九岁“做七秩”,七十九岁“做八秩”。这是为避“十全为满,满则招损”之讳。
宁波人十分重视六十岁寿诞,将其称作“花甲寿”。旧时年满六十称“花甲”,认为六十岁的人真正达到了岁数,故寿庆要大办,一般由寿者儿孙出面张罗。诞日前,子女还得把丧葬时用的一切物品准备好。丧葬时用的物品都是以“寿”字起首,诸如“寿衣”“寿材”和“寿坟”等。(www.daowen.com)
六十岁寿期临近时,子女向亲友发帖邀请。在镇海,人们一般不发帖,由亲友主动来贺,俗语有“请吃酒,哑拜生”。祝寿的贺礼一般为长寿面、寿桃(油包)、寿烛、寿鞋等,也有送烛票或送银钱的。贺礼上,一般放置金色“寿”字。
旧时宁波人对六十三岁比较忌讳,俗语有“六十三,鲤鱼跳沙滩”之说。人六十三岁这一年,被认为是兆凶之年,为度过这一关,会有人买条鲤鱼到寺院放生池里放生,以求渡过难关,延年益寿。
宁波民间,有六十六岁吃六十六块肉的习俗。“甬俗老人到六十六岁那年,儿女都烧六十六块肉(若父母吃素可用烤麸代)、糯米饭一碗和葱一根,从窗槛递进去请父或母吃。”[11]慈溪、镇海一带要由女儿烧六十六块肉送给父母,以示孝顺。北仑一带,父母六十六岁生日那天,已出嫁的闺女一定要回娘家给父母拜寿。寿礼主要是一大碗盛有六十六块的红烧肉,肉里还要放上一根带根的葱,同时煮好一碗糯米饭。女儿或女婿提着肉与饭,要走过七座桥,送到父母处,以愿生育和养育自己的父母“六六大顺”。此举可化解“人到六十六,阎罗大王请吃肉”的难关。在经济较差、物资匮乏的年月,老人们常谑称这女儿们送的孝顺肉为“解馋肉”。因此,这六十六块肉往往可以显出女儿家的经济实力或出手大方与否。一般自然以块大肥厚者而被人称颂,以小块为吝啬小气。故有用钵头盛肉或有干脆送上一大只猪蹄膀或猪大腿代六十六块肉的。新中国成立后,宁波寿庆习俗也开始崇尚节俭,但吃六十六块肉的习俗在一些地方至今犹存。
宁波有些地区还有为亡父亡母做寿的,俗称“做阴寿”,或称 “做十头”。亦自五十岁起逢十做寿,直到一百岁为止。对此,《浙江风俗简志》有较为详细的记载:“寿堂陈素色,礼拜如在世,并办寿宴,称‘做十头’,阴寿做到一百岁为止。百岁那次仪式更为隆重,迷信说百岁以后便投胎了。”
近年来,为老人祝寿的方式,增添了现代色彩,如子女陪老人旅游;当地党政领导亲往祝寿,送寿幛,赠礼品,致祝词;老年协会在老人节期间,为当地逢十的老人照相留影,馈送礼物,为百岁老人祝寿;群众业余文艺组织为老人作专场演出。家庭则开筵席,宴请宾客,晚辈为长辈赠送礼物如旧。非逢十生日,人们一般送蛋糕,也不受年龄限制。有的举办生日派对(聚会),相互祝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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