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波古代男女婚嫁程序包括说合、问卜、过帖、下聘、择日、搬嫁妆、迎娶、宴请、闹新房、回门等环节。
首先是“说和”,即“提亲”,请人做媒,牵线搭桥,宁波俗话叫“做媒”。宁波婚俗中有“媒不喝茶”一说,认为媒人喝茶之后会冲淡婚事。经说合,女方将“生辰八字”告知男方,谓之“送日子帖”,由男方送到课命馆去合婚。凡五行相克均被人认为是天命相克而不可结合;若相合,男方即遣媒议聘。
遣媒议聘包括议“小礼”和“过帖”“下聘”两道程序。“小礼”一般为“四样红”或“六样红”。“过帖”又称“递庚帖”“下定”“过书”。先由男方遣媒人送庚帖,俗称“过书”。旧时,下聘的聘礼以小礼三十六(银元)、中礼六十四(银元)、大礼一百二(银元)计数;食品以六十四计数,即包头六十四对、油包六十四只、麻饼六十四对等;又有老酒两担至八担不等,故生囡有“老酒甏”之称。[1] 定亲凭证即“过书”“文定”。在奉化一带,也有不用“过书”者,男方直接送女方银镯表示定亲之意,时称“寄手”。
“议亲”“过帖”“下聘”完成后,最后一道程序就是“择日”,又称“请期”,即决定迎娶的日期。在宁波,由男方单方面决定举行婚礼的日期。男方于成婚前三五天,向女方送鹅两只,肉一刀,鱼二尾,称“轿前担”。同时,男方向将参加婚礼的亲朋好友发邀请“知单”,告知婚礼日期。
宁波人称“嫁妆”为“嫁资”,因此,“搬嫁妆”又称“搬嫁资”。旧时,宁波人非常重视女儿出嫁,认为嫁资越多,新娘在夫家亲戚中的地位就会越高,因此在女儿的结婚嫁妆上无不倾尽所能,极尽奢华。陪嫁的器物上均采用大朱大金的朱金木雕工艺,红红火火、金碧辉煌。嫁妆一路铺陈,充满了喜庆气氛,“十里红妆”的概念由此得以体现。
正式成亲前一夜,新郎要在新房里过夜,此夜由一位父母双全的小孩伴新郎同睡,俗称“伴夜”,称此孩童为“伴郎”。晚上要给小孩吃包子、花生、鸡蛋等,寓意“包生儿子”。次日清晨小孩离开时,新郎要给其发红包。“伴郎”同时要贡献一泡童子尿,俗称 “挈出尿瓶”。在象山一带,成婚前一夜,由父母双全的男青年作“贺郎”,与新郎同睡,谓之“暖房”。是夜,宾客临门要设宴款待,称“拢纲酒”。
成亲之日,男方在五更时分举行“享先”仪式,祭祀神祖,全家人食“享先汤馃”。享先后,请剃头师傅为新郎剃头。在象山,新郎还须沐浴,水中放枣、花生、桂圆、莲子和红绿线、金银饰,寓意“早生贵子,长命富贵”。女方要请喜娘给新娘“开面”,即用棉线绞去新娘脸上的汗毛,同时宴请客人吃“开面汤馃”。
宁波旧俗,迎亲时新郎不亲迎,“命使者赉名帖,导彩舆至女家”[2]。花轿临门,女家放鞭炮迎轿。花轿停放须轿门朝外,新娘的兄弟一手执红烛,一手执镜子向轿内搜照,在慈溪一带是由舅父或叔伯用镜子借烛光在轿内照一照,称“搜轿”,认为这样能驱逐藏匿在轿内的凶神恶鬼。新娘上轿前,须由母亲喂吃“上轿饭”。迎亲使者要催促三次,新娘才换妆上轿,谓之“催上轿”。新娘以红绢遮面,拜完天地、祖先后,由兄长抱上轿。也有步行上轿的,但一般须在地上铺红毯,若不铺红毯,则在新娘的新鞋上套一双旧鞋,待到上轿后将旧鞋脱回,俗谓脚不沾地。花轿出门前,新娘的母亲与姐妹于中堂哭诉、唱吉祥词以送轿,新娘也须哭着上轿,谓之“哭轿”或“哭发”。花轿内,新娘座位下放一铜火熜,内贮炭火,意谓新娘像火一样发。铜火熜是宁波新娘出嫁有别于其他地方的标志性婚俗之一。
花轿抵达新郎家后,停放于堂沿。由一盛装幼女轻拽新娘衣角三下,新娘乃出,谓之“请出轿”,并由此幼女为新娘脸上扑香粉,俗称“添妆”。下轿后,新娘先要跨过织筐,称“跨鞍”,并在喜娘搀扶下站在喜堂右侧位置,由一全福妇女用秤杆轻叩新娘头,挑去头巾,俗称“揭戴头帕”。至此,两位新人才在主婚人的指导下开始拜堂。(www.daowen.com)
男方婚筵以晚餐为正筵,称“贺郎酒”。宁波在筵席上有“弄送阿舅”的风俗,即在给舅老爷吃的点心里放辣椒或盐,选善饮的宾客连连劝酒,弄得阿舅无从下筷,这是一种开玩笑的做法,俗语有“吃煞女婿,饿煞阿舅”之说。筵席上设新娘专席宴新娘,称“待筵”。宴毕,新郎、新娘与众亲友共入新房。旧时有新娘第一天不开口的习俗,因此不论男女老幼都可以跟新娘开玩笑,逗新娘说话,直至深夜,称“闹新房”。
闹完新房,宾客散去。新郎出而谢客及襄办婚事人员,而后回房;喜娘整理卧具,为新娘卸妆换衣,新娘赠给红包。新房的桌上早准备有一果盘,盘中陈有橘子、桂圆、荔枝、花生、红枣等,称“床头果”,新人共“吃床头果”后入寝歇息。象山一带,闹房后新娘向新郎敬茶,同吃“和气茶”。还有新娘守花烛到天亮的,称“守白头”。
成婚次日清晨,新娘由婆婆或妯娌、小姑陪同,谒见舅姑及族属戚党。此日,男方要宴请阿舅。阿舅受茶点三道,退至新房歇息。午宴,男方请阿舅坐首席,称“会亲酒”。宁波方言称“毛蟹”为“娘舅”,因此席上忌用毛蟹。宴后,送阿舅回娘家,称“回门”。新郎新娘随行,并备各种食品,一同送往,称“望娘盘”。岳家宴请“生头女婿”,席间忌用冰糖甲鱼。宴毕返回,不住宿。[3]
回门后,新娘一到夫家,早有宾客爱闹者预先摆下长凳二三十条,从轿前一直铺接至新房门前,架成“仙桥”一座。在众宾欢笑催迫下,新娘由新郎搀扶着从“桥”上走去。若新娘步履稳健,人们则于新房门前“桥”头处再叠上长凳一条,并递上油包一只,令新娘咬住走过,俗称此为“鲤鱼跳龙门”。[4]
成婚第三日,新娘要亲自煮糖面,分送四邻,俗谚有“三日下厨房,洗手做羹汤”。有的地方,在此三日中,女家亲戚各送礼贺新娘,称“望担”[5]。在第三日后,新娘要出河头洗涤,表示婚期已经结束,日常生活正式开始。
值得注意的是,“十里红妆”是浙东一带尤其是宁波久负盛名的婚俗形式,充满了喜庆,它不仅是一种民俗文化,更是民众对美好生活的一种向往。
宁波传统婚俗中的另一特色是夸奢比富,尤其反映在“搬嫁妆”上,“嫁妆”名目繁多,几乎囊括生活的方方面面,尤其对女方家影响最大,俗谚有“娶媳人家满堂红,嫁女人家一房空”之说。
过去宁波婚俗中也有许多陋俗,如“租妻”与“典妻”等,这是宁波女性悲惨生活的反映,带有封建时代的烙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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