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西式民主，习近平总书记曾一针见血地指出：“人民只有投票的权利而没有广泛参与的权利，人民只有在投票时被唤醒、投票后就进入休眠期，这样的民主是形式主义的。”^[3]在选举前，西方政治家们（政客）极力把群众捧到天上去，把自己塑造成贤明政治家的典范，等选民投出了自己的一票后，一切都会照旧。

西方人很乐意框定民主的模样，并且像推销保健药一样热情吹捧自己的民主是最完美的，是民主的终极母本，诋毁其他的民主都是专制。但其实，民主这种东西重要的不是形式而是本质，也就是说好看的民主本身其实没有意义，比好看更重要的是有用。所以，一人一票选举是一种民主的形式，政治协商也是一种民主的形式，这两种民主本来就不是对立的关系，而应该是相互补充、相得益彰、相互促进的关系，从根本上来说，适合自己的就是好的，对自己有用的就是好的。而且，不论哪一种民主的形式，只要它能够最有效地集中民智，提高决策的正确性、科学性，就能够促进人类社会的发展进步。

实际上，每一次当特定国家或民族面临危机时，能够快速带领人们走出危机的方法都不会是“纯粹的民主”，而是决策、资源、权力的迅速集中，因为特殊时期的暂时专制是让社会迅速恢复正常状态的唯一方法，而这是符合该国、该民族绝大多数人民的利益的。当一个国家和民族遇到的外部威胁足够大，大到必须动员全社会的资源和力量抗衡的时候，这个国家和民族内部便不能不建立起一种集中、专断的体制，因为只有这样才能保证绝大多数人能最大可能地生存下去。

民主终究要以是否符合绝大多数人民的利益作为社会治理效能的最终判断。如同去旅行，到达罗马的道路千万条，绝对不能狂妄地说，只有自己的这条路才能走得通。目的地虽然相同，但出发地不同决定了道路也必然是不同的。

所以，民主在不同的国家和民族是不同的，因为民主作为一种政治观念，是根植于民族和国家的文化基因和现实国情中的东西。人民不只是在选举的时候需要参与国家政治生活和社会管理活动，在他们的日常生活和工作中也能经常参与到国家的政治和社会管理生活中，这才是完善的民主。民主要同本国的历史文化传统、社会经济发展水平、政治传统、人口和民族构成等多方面的因素相匹配才行，才不会水土不服。

从社会发展的角度来看，民主也不是一种静止的状态，民主是不断发展变化着的上层建筑的内容。不仅其形式会随着社会文明程度的提升而进步或发展改变，其本质内容也会随着社会生产力的提升，随着经济基础的改变而改变。

马克思主义对民主的认识是开放的、辩证的，真正的民主是消灭了阶级和阶级差别之后的状态，正如恩格斯所说，真正的民主就是共产主义。1845年，他在伦敦举行的各族人民庆祝大会上指出：

民主在今天就是共产主义。任何其他的民主都只能存在于那些跟实际毫无联系、认为原则不是靠人和环境发展起来而是靠它本身发展起来的、好空谈的梦幻家的头脑中。民主已经成了无产阶级的原则，群众的原则。即使群众并不总是很清楚地懂得民主的这个唯一正确的意义，但是他们全都认为民主这个概念中包含着社会平等的要求，虽然这种要求还是模糊的。我们在估计共产主义的战斗力量的时候，可以放心地把这些具有民主思想的群众估计在内，而且，当各民族的无产阶级政党彼此联合起来的时候，它们完全有权把“民主”一词写在自己的旗帜上，因为除了我们现在没有加以考虑的那些民主主义者之外，1846年欧洲所有的民主主义者都是或多或少地有些觉悟的共产主义者。^[4](www.daowen.com)

所以，作为资本主义和未来的共产主义之间过渡性质的社会主义社会，其民主程度只能是比资本主义社会发展起来的民主更高，却因为生产力发展水平和经济基础的制约比共产主义社会那样完全发展的民主要低。

综上所述，资产阶级的西式民主不是民主的全部内容，只是民主发展的一种形式、一个阶段，所以它无权也不能框定民主的终极模样；民主的形式不能代替实质，民主是要符合绝大多数人民的利益；民主不是千篇一律的，不同的民主形式完全可以相互补充、相得益彰；社会主义和共产主义绝不是不要民主，而是从本质上更加发展了的、更高级的民主；有且仅有人民，才有权选择适合自己的民主。这些，才是对民主的正确理解。

【注释】

[1]《马克思恩格斯文集》第9卷，北京：人民出版社，2009年，第355页。

[2]《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3卷，北京：人民出版社，2002年，第144页。

[3]习近平：《在庆祝中国人民政治协商会议成立65周年大会上的讲话》，北京：人民出版社，2014年，第14页。

[4]《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2卷，北京：人民出版社，1957年，第664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