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晓玲
星期五一大早,我径直到体检中心去体检,直到第三节课下课,才匆匆赶回学校。一到教室走廊,就被几个孩子围住了,他们似乎比平日高兴许多,争先恐后地要和我说话:“老师,你到哪里去了,怎么现在才来呀?”还有小朋友冲到教室里,大声喊着:“张老师回来啦!”马上有一部分学生跑出来,又跑进去,欢呼雀跃起来:“下节课,语文课……下节课,语文课……”这犹如迎接明星的场面,在小学里倒也经常出现。这群天真善良的孩子,哪怕是一个平平常常的清晨,当他们没看见自己的老师时,他们幼小的心里竟有一丝自然生发的牵挂和盼望。
午休时间,我躺在床上,细细体味学生们带给我的那份温暖。这温暖,渐渐入梦,勾起我生活中的多个与“盼”有关的回忆……
我的女儿从1岁多开始,便每天晚上坐在客厅沙发上,在6点半至7点那固定的半个小时里,不时踮起小脚尖,趴在窗台上往外瞄一瞄,只要看到早出晚归的妈妈回来了,甚至是一听到开门的声音,她必定第一个溜下沙发飞奔向我,我也照例蹲下来,任她在我脸上亲着,听她嫩声细语地说:“妈妈,快洗手,抱宝贝。”等我洗完手,她绝对不忘问的话又来了:“妈妈,给我带棒棒糖了吗?你买什么东西给我吃呀?”周一至周五,每晚必问,我当然也会天天递给她一个漂亮的小小的棒棒糖,大多数时候她只玩不吃,等她睡着了,我又把这漂亮的棒棒糖连同女儿的期盼一起装回我的包里,去承诺明天的那个“盼”。(www.daowen.com)
记得自己小时候,也经常和弟弟妹妹一起站在家门口,抑或是跑到一里路之外的田埂上,两里路之外的公路边,等着去城里卖东西的母亲回来。偶尔有一两个挑着担子回来的妇女,在暮色里,身高、发型都极像母亲,我们姐弟几个便比赛似地喊起来:“妈,妈!”我们一起冲过去,这才知道认错了人,被善良的阿姨挡回来,说:“你妈还在后面呢。”我们站着继续等。天上亮起了星星,母亲总算回来了,带回我们最喜欢吃的辣萝卜丝。晚上,偷偷舔一舔,但不吃下肚,第二天,我们要把辣萝卜丝带到学校去馋一馋同样好吃的同学呢。20多年过去了,这盼着母亲带回辣萝卜丝的场景分明还清晰得如同刚刚放过的电影一般,历历在目。
我的母亲,快60了,还在辛苦劳作,她在盼什么呢?我从没问过。有时,她会送些土鸡蛋给我,叮嘱我每天煮几个,和孩子、爱人一起吃,这亦浅亦深的“盼”哪,都藏进小小的鸡蛋里了。
我,被我的学生和家人天天盼着,享受着这人间最真诚最朴实的爱。夜晚11点多了,还是毫无睡意,便偷偷起床,打开台灯,希望自己能通过尖尖的笔端,对他们也添些盼,添些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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