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亚钰
母亲离我而去已经10多年了,每每看到母亲这个字眼,心中呼唤“母亲”这两个字,我的心都会潮湿,眼睛也会模糊起来。母亲啊母亲,女儿知道在天国的您一直在默默地注视着您的女儿,女儿在努力地延续着您的生命,您该欣慰。回忆往昔,有母亲您伴随的27年的点点滴滴开始清晰回放。
年幼的记忆中,母亲一直就很白,尤其有一双白皙的腿,以为是母亲一直穿着长裤和袜子的原因,从不被太阳晒,不像我们这些孩子喜欢露着腿脚去外面野。偶尔也听母亲说,她似乎有点贫血,小时候的我对贫血不太懂,只听母亲说:贫血,劳累了就会有点发晕,过一会就好了。
得知母亲的病情是在母亲去世前的一年,母亲得的是白血病,谁也没想到。
在头一年的秋天里,母亲不知怎的就晕倒了两回,父亲以为是母亲劳累了,母亲也以为自己的贫血加重了,抓了些补血的中药调理,却再不像以前那样过一阵子就好了。母亲显得很乏力,精神不如以前。去县医院、市医院做各种化验检查,去找专家,几乎可以确诊母亲得的是白血病!专家说,这个年龄了,骨髓移植的成功可能性比较小,家庭也难以承受这个经济负担,保守治疗吧,尽量满足病人最后的心愿。
父亲沉默了,儿女们知晓了,大家没对母亲说过多的话,母亲也不多问,似乎都明白了。母亲保持着一贯的平和淡定,在儿孙面前依然是微微地笑。
在这最后的一年里,母亲去每个女儿家小住了一阵,在我这个最小的女儿家里足足住了1个月。她说自从我出嫁还没去过我的婆家,说我嫁得最远最牵挂。其实母亲知道了我和丈夫正闹别扭,她要来。
母亲在我的小家小住的1个月里,没把自己当成一个需要照顾的病人。正是三四月份,她在我的小院里打理着那几畦菜地,看到几个花盘,又伺弄起花来。母亲是爱花的、会养花的。家里洋楼顶上的空中花园是她的劳作和荣耀。母亲移栽了一棵月季花,精心呵护,过了两三个星期,没见那棵月季精神,长出新叶。母亲蹲在花盆前喃喃自语:“看来没活。”神情有点黯然。看着母亲的后背我悄悄转过身去,泪滴滑落下来,是预兆吗?母亲真的好不起来了吗?我怎能失去我的母亲!这时母亲已经站了起来,回转了身,看到我,依然笑着说:“下班了,可以炒菜啰。”我也勉强一笑。(www.daowen.com)
母亲还是要回去了。一起来的父亲悄悄对我说,母亲白天强打起精神,晚上睡不安宁,住这么长是要看着我们小两口好好的。现在只能靠输血维持,怕时日不多,该回老家去,不能再住了。叮嘱我们好好过日子,不要让父母担心。我点点头。
母亲回老家去了,这一回去后的几个月,母亲再也没出远门。中间我回去看过几次母亲,母亲越来越苍白,可是依然不说自己,只询问我的日子,告诉我做妻子和母亲的本分,她心里牵挂的还是她的儿女们。
深夜家里打来电话,母亲真的离我们而去了!我无法抑制地痛哭,一直哭到天亮,哭到早上的第一趟班车启动,哭回家。五岁多的儿子看着我,愣一阵子跟着我哭一阵子,只知道外婆去世了。
等我赶到家,已经有人在打点后事了,我看到一块大白布遮盖了母亲的遗体,母亲真的就这样去了?我没在家守住母亲。父亲过来了,来到了我们姐弟们中间,他说:“你们的母亲走得很安然,她呀,临到头了,也不想你们担心,也不想拖累任何人。那一天啊,她在一楼吃了饭,要自己上三楼去休息,等我洗完碗收拾好,上去看她时,她还没爬到三楼,撑着扶手喘气,听到我的脚步声马上转身继续往上爬,生怕我看到了……”父亲诉说着母亲最后的一幕幕,我们姐弟一个个泪流满面。
母亲走了,在最后的日子里,也没给我们留下一个悲戚苦楚的面容,没让我们额外的担忧和负重。展现给我们儿女的,除了微微的笑,还是微微的笑。我的坚强的母亲!我的慈爱的母亲!
母亲走了,那一年我27岁,一年后我也成为了一个真正的母亲,现在我是一个5岁孩子的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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