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对知识进行理解和解释的过程中,常反映出具有两性特质的概念化的观点,也同时具有双重标准。女性所拥有的知识是被视为第二等的经验知识,因为经验不具备知识所有的权威性。
大部分出现在社会学人类学研究中的女性不需要被赋予性别的意义,而女性人类学家所从事的事情很大一部分是将同日常生活经验贴近的女性在知识领域中变得“可见”,即批判传统文本中对女性的忽视,又修正理论对于女性的偏颇解释。属于理论创造者的“我们”的文化,在传统观念上是由男性主导的。而女性主义者若尝试反映自己的经验,则具有局内人和局外人意义上两方面的限制:既属于她所观察参与的文化世界内部,又同时需要作为文化局外人采用自己意识之外的思想来进行分析。“经验”被女性主义者用来作为批评主流文化对性别表述失误的工具,同时也指向鲜活的生活经验以及研究对象个体所有的多重事实。在这里人类学家的经验,也应成为分析的一部分。研究者经验作为整体性研究工作的一部分,也需要被描述。类似胡塞尔现象学“让事物自我显现”的观点,将研究视为一个过程,而个人的显现则是这一个过程发生的媒介。
女性人类学家或许可以学习到如何检验研究方法中的偏见,却没有被培训如何将自己对真实性的无意识思考表达出来。因此,女性如何经验世界与现有的思考世界的概念图示之间出现了断裂。如史密斯(1974)指出如何成为一个社会学家的过程:(www.daowen.com)
社会学是思考和实践的学科,我学习到的题目有些是与此相关的,有些则不是。我学习如何摒弃把自己的经验世界当作可信赖的信息资源或当作对世界描述的建议,当我们写作论文时,我们首先需要将它和一些学科理论相挂钩——通常是将它作为同现有的理论或概念结构有关的问题展现出来,并用专业词汇与概念表达,这样我们才能从社会学式的思维来了解。[8]
学习思考社会的方式必须经由社会学的思维方式才可以得到。大多数男性人类学家将自己的研究同个人经验形成距离,他们或传统的研究并不以个人经验作为研究主题,也不会在表述中加入个人经验(如自传体)或文学性的材料作为对真实世界的分析。这是由于自古希腊开始的哲学思想中就将经验轻视为低于理性的活动,认为经验只是日常实践中不断积累的信息,属于表面现象,并不能获得事物的理念本质。而近代经验主义理论则将经验视为主观的心理事项。然而,一旦将理论建立在日常经验基础上,而非用假设的存在于外部的权威来检验,则会出现一个悖论,即理论知识如果不是建立在经验之上,则无法被经验所解释。每个个体都有关于其他个体的表象与知识,这是个人经验的最重要因素之一。这种知识不仅在实践方面是必要的,而且构成个人生活的主要内容。舒茨的“理想类型”(ideal type)提出这样一个观念:理想类型的多样化和转化是根据观察者的视角进行变化的,和观察者经验的情境相关。因此,社会科学所寻求的意义是有局限的。女性研究的根本立场也是基于女性的观点。女性有自己独特的经验(指生理性基础上的实践),将这些带入对日常生活的描述中,就能让分析者看清访谈材料中那些视而不见的细节。比如,女性间的谈话所包含的意义往往被轻视,在传统的人类学研究中女性谈话内容往往被男性学者所视为闲话或八卦而被忽略,这种现象实际上是否定了女性话语的公共性意义。女性在日常生活中负责的事项,实际体现出某一特定的文化象征或揭示出隐含的亲属关系、政治经济制度背景等等问题。因此,并不是说女性研究强调个人化经验、男性研究一定重视理性的非个人化方面,而是说女性通过阐述多种社会知识的形式的关系来展现作为整体性的知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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