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五”时期，国家已经在政策法规层面上肯定并支持文化产业的“互联网＋”发展路线。2017年4月，文化部发布的《文化部“十三五”时期文化产业发展规划》明确提出，推进“文化＋”和“互联网＋”战略，促进互联网等高新科技在文化创作、生产、传播、消费等各环节的应用，推动文化产业与制造、建筑、设计、信息、旅游、农业、体育、健康等相关产业融合发展。2017年4月，文化部发布的《文化部“十三五”时期文化科技创新规划》要求重点开展“互联网＋文化”行动，实施网络文化战略。互联网文化产业的未来发展前景是乐观的。

笔者认为，“互联网＋”不是指用互联网来取代传统产业，也不是指把传统产业原样搬到互联网平台上来经营，“互联网＋”的含义是：进入互联网的传统文化产业从业者首先应该像互联网人一样思考互联网需要什么样的文化消费。例如在阅读方面，“互联网＋”不是把报纸放在互联网上阅读就可以了，而是要把报纸的传统经营模式放在一边，重新思考如何在互联网上进行全新的新闻出版。“互联网＋”的文化产业链延伸有两条基本原则：一是通过规模优势增长价值；二是通过独特性增长价值。换句话说，互联网文化企业要想获得竞争力，必须占有大规模的产品市场或者占有独家的产品资源，否则是难以在互联网环境下生存下去的。目前平台为王仍然是“互联网＋”的文化产业链现状，平台在当前中国互联网文化产业的产业链条中仍处于优势地位。考虑到这一事实，我们一方面要充分利用平台的优势地位，另一方面又要重视并培植优秀的内容资源，因此，“平台＋内容”的混合模式是互联网文化企业的主要商业模式。为了更好地发挥混合模式的价值，弥补当前中国互联网文化企业在内容方面的不足是当务之急，因此需要重视IP资源，开发包括网络剧、游戏、网络文学在内的各种IP。通过开发IP资源与搭建混合模式，实现互联网文化企业延长产业链的最终目的。为此，企业可以开发同一种内容资源的多个产业链环节。互联网文化产业的产业链纵横交错，各种内容资源都不是孤立的，而是可以互相沟通的。以网络文学为例，截至2014年12月，网络文学使用率为45．3%，较2013年底增长了0．9个百分点。^[75]网络文学的使用率反映了网络文学作为IP资源的开发力度，网络文学的内容可以制成视频，也可以成为手机游戏的故事背景，而手机游戏的线索也可以被拓展为文学故事，或者拍成网络剧集。以互联网平台为核心的资源可以突破原有的功能特征，在不同的产业链条中发挥出市场价值，而且互联网的多样性与多元价值为内容资源创造了新的开发空间，赋予其新的价值可能性，所以仅一家互联网文化企业就能够把一个单一的网络文学故事做成一个横跨游戏、视频、工艺品等多个产业领域的综合产业，这是“互联网＋”所推动的文化产业链延伸。

中国文化产业在40年的发展过程中成绩斐然，在中国经济转型升级、扩大内需、供给侧改革等经济新形势下，中国文化产业面临着新挑战、新机遇。国家在“十三五”时期继续支持引导文化产业成为国民经济的支柱产业，努力实现“文化强国”目标，而中国文化企业也在产业融合的趋势中创新商业模式，增强核心竞争力。我们有理由相信中国文化产业在“十三五”时期能够取得更大的发展成果，推动社会主义文化大发展、大繁荣。

（侯杰耀）

【注释】

[1]具体参见《文化及相关产业分类（2018）》，国家统计局网站，2018年5月9日，http：／／www．stats．gov．cn／tjsj／tjbz／201805／t20180509＿1598314．html。

[2]范建华：《中国文化产业通论》，云南人民出版社2013年版，第95页。

[3]包晓光、徐海龙：《中国当代文化产业导论》，北京大学出版社2010年版，第361页。

[4]胡惠林：《文化产业发展与中国新文化变革（1998—2008）》，上海人民出版社2009年版，第450页。

[5]行业协会的信息来自各行业协会的门户网站。

[6]胡惠林：《文化产业发展与中国新文化变革（1998—2008）》，上海人民出版社2009年版，第356页。

[7]同上，第357页。

[8]《国家统计局首次发布我国文化产业统计数据》，网易新闻，2006年5月22日，http：／／news．163．com／06／0522／08／2HND7A6B0001124J．html。

[9]同①，第493页。

[10]国家统计局2004年发布的《文化及相关产业分类（2004）》把文化产业划为三个基本的层次：文化产业核心层、文化产业外围层、相关文化产业层。文化产业核心层主要包括：新闻服务，出版发行和版权服务，广播、电视、电影服务，文化艺术服务。文化产业外围层主要包括：网络文化服务，文化休闲娱乐服务，其他文化服务。相关文化产业层主要包括：文化产品、设备及相关文化产品的生产，文化用品、设备及相关文化产品的销售。国家统计局在2012年发布的新版《文化及相关产业分类（2012）》中不再区分文化产业的三个层次。

[11]《2008年我国文化产业发展情况的报告》，国家统计局，2010年5月14日，http：／／www．stats．gov．cn／ztjc／ztfx／fxbg／201005／t20100514＿16136．html。

[12]胡惠林、王婧：《中国文化产业发展指数报告（CCIDI）》，上海人民出版社2012年版，第30页。

[13]《2010年我国文化及相关产业法人单位增加值11052亿元》，国家统计局，2011年9月16日，http：／／www．stats．gov．cn／ztjc／ztfx／fxbg／201109／t20110916＿16149．html。

[14]《2011年我国文化及相关产业法人单位增加值13479亿元》，国家统计局，2012年12月23日，http：／／www．stats．gov．cn／tjsj／zxfb／201212／t20121203＿12909．html。

[15]《2012年我国文化及相关产业法人单位增加值18071亿元》，国家统计局，2013年8月26日，http：／／www．stats．gov．cn／tjsj／zxfb／201308／t20130826＿13015．html。

[16]《2013年我国文化及相关产业增加值超2万亿元》，国家统计局，2015年1月23日，http：／／www．stats．gov．cn／tjsj／zxfb／201501／t20150123＿673036．html。

[17]《2014年我国文化及相关产业增加值比上年增长12．1%》，国家统计局，2015年11月26日，http：／／www．stats．gov．cn／tjsj／zxfb／201511／t20151126＿1281575．html。

[18]《2015年我国文化及相关产业增加值比上年增长11%》，国家统计局，2016年8月30日，http：／／www．stats．gov．cn／tjsj／zxfb／201608／t20160830＿1394336．html。

[19]《2016年全国规模以上文化及相关产业企业营业收入增长7．5%》，国家统计局，2017年2月6日，http：／／www．stats．gov．cn／tjsj／zxfb／201702／t20170206＿1459430．html。

[20]《2017年全国规模以上文化及相关产业企业营业收入增长10．8%》，国家统计局，2018年1月31日，http：／／www．stats．gov．cn／tjsj／zxfb／201801／t20180131＿1579206．html。

[21]《2018年上半年全国规模以上文化及相关产业企业营业收入增长9．9%》，国家统计局，2018年7月31日，http：／／www．stats．gov．cn／tjsj／zxfb／201807／t20180731＿1613082．html。

[22]中类文化产业包括：新闻服务、版权服务、文艺创作与表演服务、文化用家电的销售、工艺美术品的制作、广播电视电影专用设备的制作、其他文化艺术服务、广播电视传输服务、广播电视电影占用设备的批发、群众文化服务、文化用化学品的制造、文化用纸的制造、印刷专用设备的制造、会展服务、办公用品的制造、广告服务、玩具的制造、乐器的制造、发行服务、出版服务、文化遗产保护服务、图书馆与档案馆服务、摄影扩印服务、文化经纪代理服务、文化研究和社团服务。具体参见史东辉等：《第三次经济普查专题研究：中国文化产业结构研究》，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16年版，第188页。

[23]史东辉等：《第三次经济普查专题研究：中国文化产业结构研究》，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16年版，第194—196页。

[24]“高关注度”产业指的是2009年9月发布的《文化产业振兴规划》所提出的重点文化产业：文化创意、影视制作、出版发行、印刷复制、广告、演艺娱乐、文化会展、数字内容和动漫等。新兴文化产业指的是2011年10月发布的《中共中央关于深化文化体制改革推动社会主义文化大发展大繁荣若干重大问题的决定》所提到的包括文化创意、数字出版、移动多媒体、动漫游戏等在内的新兴文化产业。

[25]同②，第227页。

[26]同上，第229页。

[27]张欣怡：《中国文化产品出口的现状、问题与对策研究》，《云南社会科学》2015年第4期，第68页。

[28]胡惠林、王婧：《中国文化产业发展指数报告（CCIDI）》，上海人民出版社2012年版，第31页。

[29]《商务部发布文化产品及服务进出口状况年度报告》，中国政府网，2008年5月16日，http：／／www．gov．cn／ztzl／2008－05／16／content＿979010．htm。

[30]《〈我国文化产品及服务进出口状况年度报告〉发布》，《中国文化报》，2009年5月22日，第5版。

[31]《2014年中国文化产品出口市场增长态势》，中国产业研究报告网，2014年7月1日，http：／／www．chinairr．org／view／V10／201407／01－158961．html。

[32]《商务部：2013年我国文化产品进出口总额达274．1亿美元》，人民网，2014年3月31日，http：／／finance．people．com．cn／n／2014／0331／c1004－24778860．html。

[33]《我们的文化产品，比想象中走得远（走出去，怎么走）》，《人民日报》，2016年5月11日，第12版。

[34]《商务部：2013年我国文化产品进出口总额达274．1亿美元》，人民网，2014年3月31日，http：／／finance．people．com．cn／n／2014／0331／c1004－24778860．html。

[35]《2016年我国文化产品出口增长迅速》，《光明日报》，2017年3月10日，第1版。

[36]商务部召开例行新闻发布会（2018年2月8日），中华人民共和国商务部，2018年2月8日，http：／／www．mofcom．gov．cn／article／ae／ah／diaocd／201802／20180202710101．shtml。(www.daowen.com)

[37]陈少峰、朱嘉：《中国文化产业十年》，金城出版社2010年版，第153页。

[38]关于文化产业不同集聚形态的定义分类参考了熊澄宇等人的研究。详见熊澄宇等：《中国文化产业政策研究》，清华大学出版社2017年版。

[39]《2017年全国规模以上文化及相关产业企业营业收入增长10．8%》，国家统计局，2018年1月31日，http：／／www．stats．gov．cn／tjsj／zxfb／201801／t20180131＿1579206．html。

[40]谢叙祎等：《第三次经济普查专题研究：中国文化产业的区域结构研究》，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16年版，第266—268页。

[41]同上，第275页。

[42]增加的文化产业种类有：文化创意，包括建筑设计服务和专业设计服务；文化新业态，包括数字内容服务中的数字动漫制作和游戏设计制作，以及其他电信服务中的增值电信服务（文化部分）；软件设计服务，包括多媒体软件和动漫游戏软件开发；具有文化内涵的特色产品的生产，主要是烟火、鞭炮产品的制造，珠宝首饰及相关产品的制造、销售，陈设艺术陶瓷制品的制造等；其他，包括文化艺术培训、本册印制、装订及印刷相关服务、幻灯及投影设备的制造和舞台照明设备的批发等。

[43]胡惠林、王婧主编：《2014：中国文化产业发展指数报告（CCIDI）》，上海人民出版社2014年版，第155页。

[44]胡惠林：《文化产业发展与中国新文化变革（1998—2008）》，上海人民出版社2009年版，第495—496页。

[45]范建华：《中国文化产业通论》，云南人民出版社2013年版，第102页。

[46]叶朗：《中国文化产业年度发展报告2015》，北京大学出版社2015年版，第15—16页。

[47]叶朗：《中国文化产业年度发展报告2014》，北京大学出版社2014年版，第14页。

[48]同上，第15页。

[49]李思屈：《中国文化产业政策研究》，浙江大学出版社2012年版，第117页。

[50]同上。

[51]李思屈：《中国文化产业政策研究》，浙江大学出版社2012年版，第114页。

[52]胡惠林：《文化产业发展与中国新文化变革（1998—2008）》，上海人民出版社2009年版，第414页。

[53]同上，第451页。

[54]同上。

[55]范建华：《中国文化产业通论》，云南人民出版社2013年版，第317页。

[56]李思屈：《中国文化产业政策研究》，浙江大学出版社2012年版，第119—120页。

[57]李婧：《2015年文化产业回顾：“文化＋”成为经济新引擎》，《中国文化报》，2015年12月26日，第1版。

[58]《文化＋：新形势下文化产业发展的战略选择》，中华人民共和国文化部网站，2015年8月17日，http：／／www．mcprc．gov．cn／whzx／bnsjdt／whcys／201510／t20151029＿458790．html。

[59]《第39次中国互联网络发展状况统计报告》，中国互联网络信息中心发布，2017年1月22日。

[60]《第39次中国互联网络发展状况统计报告》，中国互联网络信息中心发布，2017年1月22日。

[61]同上。

[62]数据来自《2016年中国数字创意产业发展报告》，2016年9月27日在“2016中国数字创意产业峰会”上发布。

[63]《探索文化旅游产业融合发展的实现路径》，中国经济网，2015年3月11日，http：／／travel．ce．cn／gdtj／201503／11／t20150311＿2381828．shtml。

[64]《释放农村经济新动能——休闲农业和乡村旅游发展综述》，中华人民共和国农业部网站，2017年4月6日，http：／／www．moa．gov．cn／zwllm／zwdt／201704／t20170406＿5551097．htm。

[65]《去年休闲农业和乡村旅游接待游客近21亿人次》，《人民日报》，2017年4月12日，第9版。

[66]《中国足球产业的“国际范”》，新华网，2015年3月23日，http：／／news．xinhuanet．com／sports／2015－03／23／c＿127608601．htm。

[67]叶朗主编：《中国文化产业年度发展报告（2011）》，北京大学出版社2011年版，第16页。

[68]周晓虹：《产业转型与文化再造：特色小镇的创建路径》，《南京社会科学》，2017年第4期，第12页。

[69]《回顾2016中国文化产业结构性调整》，中国经济网，2017年1月3日，http：／／www．ce．cn／culture／gd／201701／03／t20170103＿19338451．shtml。

[70]《2016年全国规模以上文化及相关产业企业营业收入增长7．5%》，国家统计局，2017年2月6日，http：／／www．stats．gov．cn／tjsj／zxfb／201702／t20170206＿1459430．html。

[71]同上。

[72]晓波、刘晓哲：《2016年上市文化企业报告出炉》，《中国出版传媒商报》，2016年11月11日，第13版。

[73]《国家统计局首次发布小微文化企业统计数据》，《中国文化报》，2015年4月28日，第1版。

[74]具体分析可参考陈少峰：《“互联网＋文化产业”的价值链思考》，《北京联合大学学报（人文社会科学版）》，2015年第4期，第7页。

[75]数据来自《第35次中国互联网络发展状况统计报告》，中国互联网络信息中心2015年2月3日发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