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论教育 小时候的绰号老牛给我留下了美好的回忆

小时候的绰号老牛给我留下了美好的回忆

时间:2023-07-04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正如小时候那令人烦恼的绰号“老牛”,却在长大后成为徐老师难以忘怀的珍贵记忆。当老师问“谁读老牛的话”时,全班男生“哗”地把手指指向了我。他们平时就背着老师给我起了个绰号“老牛”。这回,看我第二次被老师封为“老牛”,他们一定都在笑话我呢。从那以后,大家就不再偷偷摸摸地喊我“老牛”了。那几个和我玩得好的死党总是缠着我:“老牛,教教我,这道题怎么做?”直到现在,老同学见面,还是喜欢喊我一声“老牛”。

小时候的绰号老牛给我留下了美好的回忆

时间真是神秘,像一位雕刻大师,用漫长的岁月,将每一个人都雕刻成不同于最初的样子,小时候老师的那一句关于字的评价、那一记黑板擦轻轻的敲击,这一言一行也成了其中雕刻的一笔。那些许久无人问津的少年往事,是流水带进蚌壳的沙砾,于时光荏苒中,渐渐砥砺出温润珠光。正如小时候那令人烦恼的绰号“老牛”,却在长大后成为徐老师难以忘怀的珍贵记忆。

(章吉佳)

我的小学语文老师是20世纪80年代初毕业的师范生,普通话说得很好听,字写得更漂亮。那时候我的字却写得极差,记得老师批评我说,你的字呀,就像茅草屋被十二级台风刮了一样。这话让我无地自容。有一次考试,我答对了全部的题目,作文也被当作范文在全班同学面前朗读,可是拿到试卷,上面却是一道数学题“100-5”。我觉得很奇怪,硬着头皮跑去问老师。老师说:“原本可以给你满分,可是你的字实在太难看,我要扣你五分。这五分,先寄存着,下回考试把字写端正了,再还给你。”我知道,以我的书写,这五分肯定是要不回来了,就暗暗发誓一定要好好练,像老师一样写一手好字。后来读了师范,课间,同学们去打球,我就埋头练字;刚工作时,校长在台上开会,我在笔记本上边记录边练字;做了校长,每周都带着老师们练字。直到现在,我对写字有种近乎痴迷的依赖,备课写文章要刨好铅笔,灌好钢笔,手写才有灵感;上课不惦记电脑课件,偏好一支粉笔一本书的感觉。我努力让自己成为小学时老师的样子。

老师很和蔼,印象中从不严厉责罚我们。有一回上课,我一边入迷地听老师读书,一边无意识地摩挲着桌上的铅笔盒。老师从旁边踱过,停下脚步,手中的黑板擦高高举起,又轻轻地落下,在我的文具盒上轻轻地敲了敲。我一惊,脸一热,赶紧放下铅笔盒,正襟端坐,全神贯注地听课。我并没有开小差,被误解的感觉很让人委屈,可我没有解释,我知道老师在铅笔盒上这两记轻轻的敲击,是无声的批评,也是对我自尊心的保护。我感受到了老师小心翼翼的关爱。

有人说,什么是教育?老师教的都忘记了,剩下的就是教育。的确,几十年过去了,那天的课上,老师教了什么,怎么教的,我早就“还”给老师了,只有这两记“落在”铅笔盒上的轻敲。

虽然想起小学生活,想起老师的时候,基本是课堂内外的一些散乱的记忆。但有一堂课,还是有点印象的,这印象还很深刻。三十年过去了,不仅我记得,很多小伙伴也还记得。

学到《小壁虎借尾巴》这一课的时候,老师让我们分角色朗读课文,谁读什么角色由同学们推荐。“一号主角”小壁虎和“路人甲”小鱼姐姐是谁扮演的,好像都记得不是很清楚了,大家只记得全班男女生都一致推荐长得漂亮、声音甜美的副班长读燕子阿姨的那部分——副班长是全班同学眼中的“女神”和“班花”。课堂上这种美好的角色一般都是为她“量身打造”的。当老师问“谁读老牛的话”时,全班男生“哗”地把手指指向了我。我有点恼,又不能拒绝,只得硬着头皮站起来。(www.daowen.com)

在老师看来,同学们选的角色应该都比较符合她的预想,我们读得也都比较投入。等我们读完了,老师满意地笑了,同学们也笑得很开心,说明我们读得都不错。天知地知,同学们都知,只有老师不知,同学们的笑,尤其是一些“臭小子”憋着坏的笑,可不是因为我们读得好。一开始,他们把手指向我的时候,我就知道,他们是“欺负”我老实,他们肯定是想起了老师当众表扬我学习肯吃苦,像老黄牛一样。他们平时就背着老师给我起了个绰号“老牛”。要知道,在我们那儿,说一个人“牛一样”,可不是夸人的话,是说他老实巴交,一根筋,脾气倔,我才不愿被人说是“老牛”呢。这回,看我第二次被老师封为“老牛”,他们一定都在笑话我呢。

果然,下课铃声一响,这些家伙就围上来嘻嘻哈哈地喊着:“老牛,老牛……”有个臭小子绕到我的身后,捏着嗓子,学着小壁虎的语气喊着:“牛伯伯,您的尾巴借给我行吗?”在同学们的哄笑声中,老师朝这边看了过来,边整理讲台边朝大家说:“你们别调皮,我就喜欢这‘老牛’同学。你们谁能像他一样刻苦学习,我也让你做学习委员,给你发‘三好学生’的奖状。”老师一番解围的话,说得这些臭小子吐着舌头,做着鬼脸,灰溜溜地散开了。

从那以后,大家就不再偷偷摸摸地喊我“老牛”了。那几个和我玩得好的死党总是缠着我:“老牛,教教我,这道题怎么做?”可要是听到别人喊我“老牛”,他们却不乐意了,挺身而出,很“义气”地怼道:“‘老牛’也是你们叫的?‘读书呆’(土话‘学渣’的意思)!”

直到现在,老同学见面,还是喜欢喊我一声“老牛”。或许他们早就忘了那天老师是怎么教我们朗读《小壁虎借尾巴》的,但“老牛”这个绰号却怎么也忘不掉了。

每个瞬间都注定要消逝,时间将受教育途中珍贵的瞬间锁进生活的缝隙,或许在某个晨起夜梦抬眼翻身之际,往事翩然而至,那里存着教育的初心,照亮人前行的方向。作家张晓风曾说过:我爱上“初”这个字,并且提醒自己每个清晨都该恢复为一个“初人”,每一刻,都要维护住那一片初心。

(章吉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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