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看事情必须要看到它的实质,而把它的现象只看作入门的向导,一进入门就要抓住它的实质,这才是可靠的科学分析方法。”[38]在可移动文化遗产保护语境下,从体系角度分析可移动文化遗产保护的实质,则是认识可移动文化遗产保护工作的科学方法和重要前提。
2.3.1.1 国外对“体系”的界定
在国外,“体系”对应的英文词组是“system of systems”,简称“SoS”,首次出现于1964年《纽约城市参考》的一篇论文,并以城市系统中的体系作为讨论的对象[39]。此后,社会学、生物学和物理科学等学科纷纷引入这一概念,军事、经济和信息等领域也对其定义进行界定,前后多达40余种。
(1)军事领域
不同的应用背景下,认识主体对“体系”的认识和阐释均有所不同。在集合现代军事系统以获取战场对抗的信息优势和决策优势这一背景下,“体系”被理解为系统的连接与集合,系统间保持的是协作与联合的关系。其中典型的如信息化战争中的C4ISR体系,该体系由全球战略指挥控制系统、情报侦察监视系统和战术区域数字通信系统组成,具体来说,C4即指指挥系统(Command)、控制系统(Control)、计算机系统(Computer)、通信系统(Communications)四个系统,而ISR则包括“职能系统”(Intelligence)、“监视系统”(Surveillance)和“侦察系统”(Reconnaissance)。[40]
在综合集成未来战场环境信息系统这一背景下,“体系”不再单纯是系统的组合,而是建立在系统集合基础上的进一步综合,以实现系统的演化、发展、协同与优化,整体效能的提升是其最终的目标。[41]而在2001年由美国陆军部颁布的《陆军软件模块化法规》(版本11.4E,2001-09)中,给予了“体系”以明确的定义,即“体系是系统的集合,这些系统在协同交互过程中实现信息的交换与共享”。[42]同时,国防大学陆军工业学院Jeremy Kaplan教授认为,“体系是巨大的、复杂的、持久的独立系统的集成,这些是随着时间的发展通过各自的权威提供各自的能力以支持总的使命从而形成体系”。[43]
(2)经济、信息等领域
在经济和信息等领域,关于体系的定义也很多,根据其内容和侧重点的不同可以划分为“单元说”“网络说”“元系统说”和“集成说”四种观点。
“单元说”是基于企业信息系统的背景提出的,在肯定体系是由大规模分布、并发的系统组成的集合体的前提下,指出组成体系的系统本身就是复杂的单元[44],因此,体系是由众多复杂的单元所构成。
“网络说”认为体系是由异构在域上的交叉形成跨越的网络组成。这一观点着重强调了各系统在地域上的分布性、来源的异构性,以及运行的独立性与管理的自主性,但是各系统被认为是分布在这网络上的“点”,系统间的交互与协作并未得到肯定与突出,其演化性和“涌现作用”就更不明显。[45]
“元系统说”指出体系是由多个自主的、嵌入的系统构成的元系统,同时,这些系统在技术环境、地理区域、运作方式以及概念框架方面是不同的。[46]
“集成说”则指出体系是相互协作的系统集成。“集成说”同“网络说”一样,肯定了体系在运作与管理中的独立性与自主性,不同的是,“集成说”进一步强调了系统间的相互协调,较之于“网络说”的认识更加深入和全面。[47](www.daowen.com)
除上述四种观点外,2005年,美参联会主席在《联合能力集成与开发系统》(Joint Capabilities Integration and Development System,JCIDS)中给出了体系的定义:“体系是相互依赖的系统的集成,这些系统的关联与链接以提供一个既定的能力需求,去掉组成体系的任何一个系统将会在很大程度上影响体系整体的效能或能力”[48]。
2.3.1.2 国内对“体系”的界定
在我国,阐释“体系”概念的文献并不多,常见诸工具书中。《现代汉语词典》将“体系”解释为“若干有关事务或某些意识互相联系而构成的一个整体”[49]。《辞海》则将“体系”定义为“若干有关事物互相联系互相制约而构成的一个整体,具体的例子有理论体系、语法体系或工业体系等。”[50]百度百科词条则认为“体系”是“泛指一定范围内或同类的事物按照一定的秩序和内部联系组合而成的整体,是不同系统组成的系统,自然界的体系遵循自然的法则,而人类社会的体系则要复杂得多。影响这个体系的因素除人性的自然发展之外,还有人类社会对自身认识的发展”[51]。
学界对“体系”概念的解释并不多见。阳东升、张维明等人提出“体系应该是一种完整的框架,它需要决策者充分集合考虑相关的因素,不管这些因素随着时间的演变而呈现出何种状态”[52]。
通过上述分析不难看出,国内外关于“体系”的界定呈现出如下特征:
(1)从研究领域上看,对于“体系”概念的研究最早始于军事领域,是基于整合军事、信息系统而获取作战优势的实践需求产生的,此后,研究领域逐渐由军事领域扩展延伸至社会领域和信息管理领域。不同的研究背景形成了各具侧重点的定义,体现着人们的对“体系”这一概念的认识,并指导着实践工作。
(2)从一致性上看,尽管当前关于体系的界定多种多样,但在一些根本知识点上已经达成了共识,即体系是由诸多系统构成,“体系”研究的理论基石是系统科学,正如美国系统科学体系工程协会(SoSECE)主席William J.Reckmeyer博士所认为的那样,“体系源于系统科学,是系统科学关于软系统和硬系统研究的综合,对大规模、超复杂系统的研究”。[53]
(3)从结构要素上看,体系是一个宽泛的、概括的、抽象的概念。一个体系具有什么组成部分,它们是如何关联和制约的,具有什么功能,只有对具体实际的体系才能具体化。体系没有绝对的规模,界限可大可小,许多子系统可以组成一个体系,许多体系可以组成一个大体系,许多大体系又可组成一个更大体系。体系是无限可分,无限包含的。但是,对于具体特点的体系来说,体系由系统组成,最终更是由各种要素组成,作为体系内部相互作用的基本组成部分,要素是完成某种功能无需再细分的最小单元,见图2-3。
由图2-3可知,体系的多重结构体现出体系所具有的层次性,即体系横向分解为若干子体系,每个子体系从纵向又可层层分解下去,分解为若干层次的子体系,最后层次是要素。要素是完成系统过程的最小单元,分解的依据则是基于不同的目标要求,总体来说,在层次结构图中,处于层次图底部的是结构和功能相对简单的子系统,越往上越复杂,占据顶层的是结构和功能相对复杂的系统,对于中间层次的系统来说,既是独立的,又与上下层有着密切的联系,相对上层,它处于被支配和被控制的地位,相对下层,则处于支配和控制的地位,充分体现了体系目标逐级的具体化和要素在体系结构中的位置与隶属关系。[54]
图2-3 体系结构层次图
总而言之,上述关于“体系”的概念界定和特征分析为可移动文化遗产保护体系的理论研究和框架构建等提供了基本思路和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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