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两位我没谈到,是我两位大爷,师大爷。一位是小赵松樵—赵云鹤先生。台上那种庄重,那种肃穆,棱角大,非常地有威严。
还有一位师大爷,上海滩的“小老爷”刘泽民先生。他教我老爷戏,“被困曹营十二年”,叫《汉寿亭侯》,再就是《水淹七军》,主要是这两出戏。我通过跟他学,我就感觉到,用他的话说他就是老派。他既学赵又学林,林树森先生,他是主要学这两位先生。他的老爷戏,主要继承这两位先生,他又继承周大师。那么这几方面合在一起,在他教我的时候体现出来的,我感觉就是老派的那种坐实,那种敦实、厚重。你听起来老腔老调,但是非常有独特性。用咱们这个戏班儿的话说,就是“不官中”,腔是老腔老调的。
这点我觉着,因为我跟我师爷赵松樵学过,有共性,确实有共性的,这种老派。你比如说像【吹腔】,《水淹七军》也是【吹腔】,《古城会》也是【吹腔】。这个【吹腔】的这种独特性是什么呢?加虚字,它总得让你加虚字,就是闲字。【拨子】也是,加虚字。像【吹腔】的虚字怎么用,比如说“叫马童,你与爷忙把路引”,拿这两句举例吧。“关二爷一步一步走进古城”,“叫马童”这就没有虚字。他们教就不这样,他非得让你加虚字,老腔老调,“叫马童啊”,他非要你加虚字。《走麦城》的【拨子】,我们师爷赵松樵先生给我说《走麦城》的【拨子】,“耳听得曹营”,一般都是往下走的。他老人家是反其道而行的,“耳听得那曹营内啊”,他非得让你加虚字,就要这种老腔老调。后来通过学的年头多了,慢慢的年龄大点儿了,有些事情就能够理解了。他为什么要加这个虚字?这恰恰是徽调的特色,【吹腔】和【拨子】最能体现徽调。咱们京戏是徽汉合流,以徽汉为主,它非常能体现这个徽调。因为我后来在安徽,我也是看他们徽调的东西,通过跟他们请教、接触,我觉着明白了一些道理。首先说【吹腔】和【拨子】,这是从人家那传过来的;二一来是它这个老派的都是要加虚字的。比如说我现在唱《徐策跑城》,我连对薛刚这个角色的要求都是加虚字。您比如说,“忽听娇儿一声请,翻身下马进柳林”,这个我也是让他用虚字,“忽听娇儿”这个是【摇板】,【拨子摇板】,“一声请,翻身下马进柳林呐”,就要加虚字。(www.daowen.com)
老腔老调在人物性格这方面也合适,“三刚”(薛刚、李刚、铫刚)不见红,这些人面无血色,脸上没什么表情,它人物也符合,而且保持了它这个徽调的这种味道。《水淹七军》更是如此,它那个腔儿很老的,像那个【回龙】腔儿,非常的古朴,没那么多的华丽。我认为呢,老有老的好处,尤其是塑造这种角色和人物,关公是神化了的,他就要庄重。你这个关公,演关公现在我理解,演关公戏你不能老挤眉弄眼的,他人物太大了,在人们心目当中他那个地位很高,他已经神化了。所以用这种老腔老调恰恰能更好地塑造这个角色和人物。
裴咏杰与“小老爷”刘泽民先生
免责声明:以上内容源自网络,版权归原作者所有,如有侵犯您的原创版权请告知,我们将尽快删除相关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