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东
骑着自行车从位于海淀区西三环的北京外国语大学来到东城区灯市口大街,找了好一会儿,才发现老舍先生的故居原来位于一个最平常不过的小胡同里。这是一座幽静美丽的院落,在这里,老舍先生度过了生命中最后的16个年头,完成了新中国成立后的全部作品。
我对这位文学大师的敬慕之情由来已久,从懵懂的少年时代就开始读老舍先生的散文《养花》,就开始对这座美丽并充满生活情趣的丹柿小院充满了向往,那个时候,老舍先生在我的脑海里是一位慈祥、充满智慧又热爱生活的老爷爷,脸上似乎总是带着亲切又温暖的笑容。
中学时代从课本中读到《骆驼祥子》选段《在烈日和暴雨下》,后来觉得不过瘾,又找来《骆驼祥子》这本小说,从头到尾细细地看了一遍,深深地为这部作品所震撼,也随着老舍先生对“祥子”们产生了深切的同情。联想到老舍先生苦难的童年,我想这里多少也有一些作家自己的影子吧。(www.daowen.com)
当老舍先生还是襁褓中的婴儿时,父亲身为守卫皇城的卫士在抗击八国联军的过程中牺牲了。母亲以为别人浆洗衣服为生,把老舍养大。老舍先生曾回忆,他永远记得寒冬腊月里母亲为别人洗衣服时那双一直红肿的手。这其中的辛酸,伴随着贫苦人面对生活的坚毅、勇敢和尊严化为血液,一生流淌在老舍的身体里,通过他笔下的文字,化作对生活于水深火热之中的底层人民深切的同情和热爱。这位在我少年时代脑海里喜欢猫、爱养花的慈祥老爷爷,面对他一生同情的贫苦人,模样却是含泪微笑的样子。
置身于老舍故居,院子里的一切熟悉又陌生。熟悉,是因为它们都曾出现在老舍的作品里,老舍夫妇亲手种下的柿子树依然繁茂;陌生,是因为物是人非事事休。书房里桌子上的日历永远停在了1966年8月24日,那个颠倒黑白、吞噬生命的年代。
黄鹤一去不复返,白云千载空悠悠。老舍先生9岁时承蒙好心人资助得以入私塾,后来这位恩人行善好施,家财散尽,遁入空门,法号“宗月”。宗月大师去世后,老舍先生曾感慨地说,没有他,我也许一辈子也不会入学读书。没有他,我也许永远想不起帮助别人有什么乐趣与意义。他是不是真的成了佛?我不知道。但是,我的确相信他的居心与言行是与佛相近似的。我在精神上物质上都受过他的好处,现在我的确愿意他真的成了佛,并且盼望他以佛心引领我向善,正象三十五年前,他拉着我入私塾那样!现在,老舍先生也离我们而去,可他的作品依然用爱浇灌着我们的心灵,我也愿老舍先生真的成了佛,并以佛心引领我们向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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