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器时代、铜器时代、铁器时代三个时期的划分,以春秋晚期作为后两个时期的分水岭。自铁器起源至汉代,冶铁业已经过系统的发展而趋于成熟。
铁器的冶铸分冶炼和铸造两部分。汉代主要的冶炼遗址有如四川蒲江[176]、河南鲁山冶铁遗址[177]。这些遗址保留了较完整的炼炉,与冶炼有关的出土物包括炉材、铁矿、炉渣、铁渣、木炭、玻璃质、鼓风构件、坩埚、铁矿石及生铁块。铸造遗址包括南阳瓦房庄[178]、汉长安城[179]、以铸钱、农具和马具居多。当然,还有一些遗址集两者于一身,如郑州古荥镇[180]、巩县铁生沟[181]。
汉代铸铁技术承袭战国已出现的白心和黑心韧性铸铁,到西汉中期以后,铸铁柔化术已成为各铁官冶铁作坊使用的常规工艺[182]。1930年在山东滕县宏道院出土的一块画像石,展现了从冶炼、锻打到磨砺铁刀的整个生产过程[183]。可见,西汉时期炼铁技术已比较纯熟,基本达到了现代标准[184]。
在诸多的汉代冶铁遗址中,明确出土铁灯的有郑州古荥镇。郑州古荥镇报告中未对残碎的灯具作详细介绍,但报告指出,该灯具的制法多为“锻制”[185]。河南渑池窖藏两件铁灯为铸制[186]。南阳北关瓦房庄出土铁灯2件,因残而无法判断类型[187]。另,出土泥范中有3件灯范。范的原料为黏土拌草,铸面有方向性纹理,烘成深灰色,范版呈圆饼形,周壁有铸痕[188]。(www.daowen.com)
战国晚期,铁器的生产管理体系便已形成,秦、燕、齐、魏、赵等均设有铁官[189]。汉初,盐铁还是由私人经营,汉文帝除盗铸令,使全国冶铁业迅速发展。至公元前119年,汉武帝任命冶铁商孔仅为大农丞,领盐铁事,这意味着汉代“盐铁官营”的真正开端。据《汉书·食货志下》:大农上盐铁丞孔仅、咸阳言:……“敢私铸铁器煮盐者,釱左趾,没入其器物。郡不出铁者,置小铁官,使属在所县。”使仅、咸阳乘传举行天下盐铁,作官府,除故盐铁家富者为吏。吏益多,贾人矣。又,“于是以东郭咸阳、孔仅为大农丞,领盐铁事,而桑弘羊贵幸。咸阳,齐之大鬻盐,孔仅,南阳大冶,皆致产累千金,故郑当时进言之。”[190]据统计,汉代在全国置有铁官49处,在现在的山东境内有铁官13处[191],山阳是其中之一(东汉时废除)[192]。李剑农据《地理志》有44处的提法[193]。无论哪种说法比较确切,至少由遍布的铁官可知,汉代的铁器生产包括铁灯生产应是由中央政府统一管辖的。
汉代的冶铁机构体系层级清晰,结构完整。官冶作坊常用郡县的地名,然后在其后加编号,如河南地区铁器作坊名称有“河一”[194]、“河二”[195]、“河三。”[196]作坊由各郡、县铁官管理,铁官之上为铁市长丞,中央一级掌管冶铁的机构有少府、诏事和武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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