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论教育 官方组织的回族人口迁徙及安插情况详解

官方组织的回族人口迁徙及安插情况详解

时间:2023-07-03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同治战争期间,西北回族人口迁徙与安置工作主要由官方组织实施,如果仅从时间顺序上来看,大致可以分为四拨。每处战事结束之后,官方都组织有较大规模的人口迁徙和安插。各方争斗非常惨烈,加之其间发生严重粮荒,人口损失相当严重。因此,金积堡善后处理,首先捣毁回族堡寨城墙,土回迁出战略要冲之地,本境分别择地安插。金积堡安民是西北战争中官方第一次大规模的人口迁徙和安置工作。

官方组织的回族人口迁徙及安插情况详解

同治战争期间,西北回族人口迁徙与安置工作主要由官方组织实施,如果仅从时间顺序上来看,大致可以分为四拨。甘肃省内战事,以宁夏金积堡、河州、西宁和肃州四处为核心。每处战事结束之后,官方都组织有较大规模的人口迁徙和安插。现分述如下。

(一)宁夏金积堡战区的回族迁徙与安置

金积堡虽然仅是宁夏灵州的一个村堡,但“居秦汉两渠间,黄流分酾,旧称沃壤,足以阻水自固而困官军”[92],地理位置相当重要。同治战前,金积堡所处宁夏地方,是甘肃回族最重要的聚居之区,尤其新教巨魁马化龙坐镇其间,为甘肃北路回族中心,同时也是西迁陕回心理上最重要的指归。同治二年十月,马化龙攻占宁夏府城,其后屡抚屡叛。及至同治八年二月底,董志原失守之后,大批西迁陕回避居其间。而甘籍客回依附其间者,人数也不少。自同治八年八月至同治十年正月,金积堡的攻守战前后持续长达一年半之久。各方争斗非常惨烈,加之其间发生严重粮荒,人口损失相当严重。自清军合围金积堡后,回族就抚者日众,及至九年冬,“堡外能战者不过千余,老幼妇女五六千皆饥饿垂毙。……投出者络绎不绝,其壮丁甚有涕泣号救不得,引领以待就戮者”[93]。同治九年十一月,马化龙自缚赴刘锦棠营就抚,十年正月十三日,被凌迟处死,金积堡战事正式结束。

以金积堡为首的宁夏一带,是整个同治西北战争中最重要的一个战区。陕回陈林、阎兴春、余彦禄、马振江、赫青选、余兆临、拜万江、金明堂、安杰、刘秉信、穆生花[94]以及马寿清[95]等部,均在此就抚。战事结束后,经左宗棠事后点验奏报,总共“拔出被裹陕西汉回难民以数万计。除籍隶陕西回民,解赴化平川、大岔沟一带择地安插外。其籍隶甘肃及宁、灵土著汉回人民,均……在宁、灵一带分别择地安插。其曾为贼据各堡寨,均属要区,未便仍令从前恃强霸占各回安居故土,致肇衅端,而贻异日之患”[96]。因此,金积堡善后处理,首先捣毁回族堡寨城墙,土回迁出战略要冲之地,本境分别择地安插。甘籍客回根据情况,分别择地安插。所有陕籍客回一律远迁至陇东一带安插。根据这一要求,金积堡土回于十二月初二日自行“将池及城外圩卡全部撤空,然后全部移往城南纳家闸一带,散处村落,听候安插”[97]。周边其他重要的堡寨的回族,亦多被强令迁出,不许仍居故土。如王洪堡土回就被迁至灵州附近,马家滩土回则被迁至张家圈居住。“其贸易侨寓之客民及被掳、被胁之甘回三千余名,解赴平凉安插。金积堡老弱妇女一万二千余名,解赴固原州附城数十里地方,分拨荒地安插。”[98]陕西客回的迁徙与安插则更为详细和具体,据左宗棠奏称:

分起押解陈林一起男妇大小一千五百六十四名口,马振江一起男妇大小八百四十八名口,赫青选一起三百八十三名口,马化一起一千二百七十八名口,余彦禄、阎兴春、余兆临、拜万江、金明堂、安杰等各起男妇大小五千五百五十余名口,内除挑出壮丁四百名交安杰、蓝明泰带随官军征剿外,余俱陆续解赴平凉。其老幼妇女无亲属夫男者五百七十余口,病饿不能行走,留养广武营,听其痊愈择配。沿途除病毙外,复收集从前散匿东、西两山余众五百余名口。比齐抵平凉,臣两次亲临点验,实共一万有奇。内除前安插平凉回民认领亲眷五百余名口外,实发化平川安插者男女共九千四百余名口,察看壮丁不过二千,余皆老弱疲病而矣。[99]

最终,金积堡战事结束之后,该区域共外迁陕甘回族25000余人,主要安插在平凉大岔沟、固原城周围方圆数十里地方和化平川等处。从金积堡到化平川,步行距离大约有650里,疲病之众,以日行30—50里计算,即便沿途一切顺利,亦需20日左右方可到达。金积堡安民是西北战争中官方第一次大规模的人口迁徙和安置工作。因为左宗棠事先预为谋划极其详细,安置过程事无巨细,均亲自过问,整个安置工作进展比较顺利。其中不少做法,如土回本境异地而居、陕西客回远徙陇东、挑健壮充为营伍以及择妇女留养军营等,也都为之后的安民沿为成例。

(二)河州战区的回族迁徙与安置

河州辖境辽阔,回多汉少,杂以番众。同治战前,河州及周边各处是甘肃回族最重要的聚居区之一。不但人口众多,教门繁盛,而且也是伊斯兰经学中心,文化亦相当兴盛。本地回众以马占鳌等人为首。同治三年元月起事,占据州城及周边各处地方,并攻打安定、会宁、隆德等处,袭扰围攻金积堡清军的后路。且自起衅以来,陕甘客回多避居其间,而本籍汉民与客籍汉民亦多有胁迫者,人员构成亦极其复杂。因此,甘肃北路各处肃清后,左宗棠即移师西南。同治十年八月,左宗棠由静宁进驻安定,开始谋划河州。十一年正月初河州回军于太子寺大败清军,随后马占鳌率众以胜利之师就抚,河州战事结束。

陕回余彦禄、马正刚、冶士俊、杨文彦、张代雨、拜崇花、马生彦、马文元、马维骧、马振清等部以及甘回安鸿庆部,均在此就抚。西北战事众兵强压只不过是应事之举,若以久远之计,需在地方回族之中培养既可服回众又能顺从的精英人物,进行管理。左宗棠雄才大略,当然深谙其道。因此,剿抚之间,亦极力访求这样合适的人选[100]。河州旧教回首马占鳌胜利之师乞抚后,左宗棠认为其是回中之杰,其子亦非凡品[101],颇为赏识。遂令马占鳌统领河州事务,组织回族马队协助进剿,并奏请赏给花翎,五品顶戴,以示恩威并重[102]。这与对待马化龙的态度完全不同。也正因为如此,河州善后事宜处理方法与宁夏金积堡亦有较大不同。办抚之道“以编审户口为要;编审户口,以迁徙客回、安辑土回为要”。对于夹杂其间的部分土著汉民,凡被胁迫、仇隙已深者,“宜分别拔出,以免衅端”[103],简单地讲就是把所有客民及本地受胁迫的汉民一并迁出。根据这一原则,“本地回民就近安插,余皆概令迁徙,不准安插故土”[104]。迁民之前,左宗棠预先饬令安定、会宁、平凉、隆德以及静宁等处地方官员,挑选合理区域。又委派专员前往堪验,根据实际情况分别指派各处安插地点。最终:

迁陕回杨文彦一起二百五十三名口于平凉之谢家庄、桃家庄;迁陕西张代雨一起二百九十一名口于平凉之张家庄、曹家庄;迁陕回拜崇花一起五百三十七名口于会宁之姚王家、曲家口;迁陕回马生彦等一起六百四十三名口于静宁州、隆德县境之王家下堡、刘戴家山;迁陕回马文元一起一百五十七名口于安定之刘家沟;迁陕回马维骧七十四名口于安定之石家坪;迁陕回马振清一起三百六十三名口于安定之好地掌;迁甘回安鸿庆一起四十三名口于安定之刘家沟;迁汉民陈富贵等四百四十七名口于安定之青岚山;迁汉民董永海一百零八名于安定之新套河;迁汉民水映江一起四百二十八名口于安定之夏家营坊。[105]

此外,又有余彦禄、马正刚、冶士俊等部陕回,具体人数未知,迁往化平川安插[106]。合而计之,由该区域迁出者共3400余人,其中回族约2400人,汉民约1000人。与金积堡安民相比,河州安民虽然基本上也算顺利,但也遇到一些问题。比如:客居河州的皋兰等处甘籍回族希望可以返回原籍;陕回马生彦等则久住河州,颇有安土之意,多方要求,延不迁移;而陕回马振清等人,则要求迁往化平川和大岔沟[107]。河州知州潘效苏与陕西按察使陈湜,对相关事件都有所请,这些要求显然有其合理一面。但左宗棠对于此类事件均给予严厉斥责,晓谕称:“安插听官,不能由你;其不愿听官安插者,即非真心就抚,官即不与安插。愿抚者抚,官必不剿;当剿者剿,官亦不能抚。”[108]善后事宜头绪繁多,左宗棠作为执事者,当然希望凡事可以按章程统一办理,尽量不要节外生枝。但由此可见,官方强令推行的迁徙安插政策,不论从回族讲,还是地方官员来讲,都有不少反对意见,具体的移民安置工作的确也遇到相当多的困难。

就安插区域来讲,河州善后安民地点,散布在从会宁到平凉东西长近三四百里的狭长区域内。迁出客回2400人,被安插在13个不同的地点,平均每处不过180余口人。与金积堡善后安民相比,已非常分散。这也说明,此时在陇东一带,已不太容易找到符合要求的大面积安民区域。从河州到陇东静宁等安置区域,步行距离大约有500—800多华里。这一距离与金积堡安民时相差不多,但很显然,此时安民已经开始面临一定困难了。

(三)西宁战区的回族迁徙与安置

西宁辖境东南部是巴燕戎格、循化两厅,与河州相连。北面为大通,再北为大通营,直达甘、凉、肃等处。西出水峡口则可至青海。因此,西宁虽然地处汉地社会边缘,回番杂处,但辖境通达,又处湟水谷地,地理位置极其重要。同治战前,西宁府城及所属地方,是甘肃回族重要的聚居之区,巴燕戎格、循化一带尤为密集,本地回众以马桂源等人为首。同治元年十月起事,同年经青海办事大臣举荐,回首马桂源署西宁知府,维持抚局近十年。甘省鏖战之时,陕回部分迁入西宁南川等处避居,而西宁、肃州回族之间也多有互援。及河州战事结束之后,左宗棠派员再行招抚,未果,遂兵伐西宁,以图断肃州之援[109]。至同治十二年初,清军占领大通县城,马桂源被处死,西宁战事结束。(www.daowen.com)

陕回禹得彦、毕大才、崔伟等部,皆于此就抚。西宁回族安置方式与金积堡类似,原居要冲之处的土回皆被迁往他处。如大通城关之土回即被迁于“河东、西,另招城西北逊布、马厂、利顺、张家寺各汉堡难民实之,路旁回堡亦量与汉民更易”[110]。所有客回挑选精壮组成“旌善马队”,随军西征肃州、新疆等处,直到光绪十年左右才遣散回甘,各安耕业[111]。其他客回共二万余众,则分三起,派队一律押送至平凉、秦安及清水等县安插。其中头起禹得彦等部回族,分两批迁出平凉安插“通计不过七千二百余名口,内除应拨入化平厅安插各户口外,其安插平凉县境约不过六千余名口。除大、小芦河外,华亭之策底镇、十堡子两处及此外荒绝地亩均可分散安插,惟不宜与汉民杂处”[112]。第二起共迁出崔伟等部回族,“大小共四千三百八十一丁口,总为大批,定于二十一日由省起程,至清水县安插”[113]。第三起包括毕大才、崔伟等各部,有一万多人,至少也分两批押送,主要安插秦安龙山镇和秦安清水交界处。在回复秦安县令程履丰的批札中,左宗棠称“安插该县抚回毕大才等户口,未由西宁起行之先,接准刘京卿牍报约有万人,当饬该县预择安插地址。嗣据禀报,龙山镇附近荒绝各产居多……当经本爵大臣批准照办。……此次刘京卿续解陕回毕大才、崔伟各股内零星户口到辕点验:毕大才股内共计二百八十名口,饬解该县安插;又崔伟股内共计四百七十七名口,饬于秦安、清水两县交界地方择荒绝地亩安插”[114]

与前两次安民相比,西宁战后的人口安置遇到较大困难。在二月二十四日给陈湜的信中,左宗棠称“毅斋迁出陕回三起,已过二起,一安插平凉,一安插清水,均经点验,发给车骡,劳费甚多。盖事前未及预备,接到公牍后,三数日即点验起解,仓促料理,难于筹措也”[115]。由此来看,第三起迟迟无法迁出与费用过多,无法按时筹措有关。实际上,押解费用,军队只负责初始起程之资,其他尽由沿途所经各州县负责。这些起程费用都无法按时筹措到,由此可见当时清军经费紧张的程度;除了解送费用,具体安插区域也面临一定困难。毕大才、崔伟各部续解陕回到地方后,秦安与清水两县均上禀拒绝接收迁来客回[116]。后经查明,系清水、秦安两县交界处大、小杨家川的被安置回族与附近松树镇回族,因争地纠斗,地方担心事态扩大,遂有拒收之举[117]。此事虽经左宗棠强令暂时得以解决,但由此可见,此时回族安插地点已经不再是初期安民之时的偏远荒绝地产,而是又与汉民完全相邻了。安插地方之捉襟见肘由此可见一斑。

(四)肃州战区的回族迁徙与安置

肃州地处河西走廊的西端,西出玉门而入新疆,扼道路要冲,地理位置极其重要。同治战前,肃州州城及所属地方,是甘肃回族重要的聚居区,城关回族人口多至数千[118],城外塔儿湾、黄草壩、朱家堡、北崖头、枯树、四壩、北崖头废堡等处,亦有不少回族[119]。本地回众以马文禄、马永福等人为首。同治四年二月起事,同治七年就抚之后仍掌控其地。肃州遂成甘省西路回族总汇,“关外沙州、哈密缠头、红庙子各种,关内西宁、河州、循化、保安营、陇西、狄道、伏羌、甘州各种,及陕西流徙之回,约共两万有奇”[120]。同治十二年九月二十三日清军攻陷肃州,马文禄等人被杀,战事结束。

战后土客回族老弱妇女二千数百名,递解兰州,暂时设局留养,嗣后择地安插。哈密迁来缠头客回208名与沙州、红庙子一带少量客回一起解赴兰州,再候安插。肃州是河西重镇,城高池深,人口繁盛。同治七年就抚时,城内汉民约有三万口,合土客各回,人数多至五六万口。但左宗棠奏报肃州回族安置,却极其简单,主要原因是战后所剩人口不多。此役作为同治西北战争最后一战,双方战守攻伐极其惨烈,人口损失较多。清军从同治十一年六月攻至城郊,至次年九月底破城,前后长达一年数月之久。最后城中粮尽,人多饿死。其间,仅九月初四日从南门逃出部分老弱妇女。十五日,陕回马文禄等出城乞抚,又有部分客回,按籍贯分由东南各出城,点验造册,于附近废堡分男女安置。其中汉民1100余名。其他未出城者除老弱妇女九百余人,土客各回六千余众尽被骈诛。左宗棠称肃州自此“无一回羼杂”。由此可见,同治七年五六万口,至十二年九月底城破之时汉民仅一千一百余,回族二千数百余。两者合计不过四千口,五年之间,人口损失超过90%,幸存者已十不及一。清军在肃州屠城,与肃州围城日久,双方攻伐惨烈有关;与西北十年战事,终此一役,各方心理承受已临近极限有关;可能也与西宁战后,迁徙安插回族存在困难有一定关系。肃州地处甘肃西端,至陇东化平一带,步行距离长达两千余里,即使只到兰州,亦有一千四五百里。把大批降众妥善解赴至陇东一带,显然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除了以上四起外,其他还有很多。比如静宁李得仓与盐关何士秀等同治五年冬率六万余众投诚,初陕甘总督穆图善令其各归原籍,但遭到清水、秦安等县绅民的强烈反对,最后只得在萧河城附近地方暂为安插[121]。同治八年该回众请求返回原籍,穆图善令道员张瑞珍等前往妥善办理,“查明伊等旧住之张家川、马家堡、龙山镇、条子沟、刘家山、福祥沟、杨家店、马兰坡、公门镇、马家河等处,派员携带回众,令其各认各产,安分耕种,不许扰及汉民。该回目李得仓恪遵训示,约束甚严,自安插后一年有余,各安生业,与汉民往来交易耦俱无存”[122]。此次安插回众数万,未烦一兵,未糜一饷,南路州县获保全。张瑞珍等也因办理有方,获得嘉奖。

除此之外,也有部分西北回族被官方强令安插于其他省区。比如据说有一千多户的被俘回军及其家属被押至成都一带管制屯田,主要分布在成都北门外二台子、新都的弥牟镇、郫县安德铺、崇宁等处。此事不见于督抚奏折或其他清代官方文献,但四川成都地方史志中却有较多记载,本地回族亦有此说,当确切无疑[123]。关于官府为何独迁徙此部分回族至成都一带屯田,具体细节尚侍考证。

除了官方组织的成规模的人口迁徙,也有部分回族由官给路票自行迁徙到指定地点进行安插。光绪二年,回族李发祥与戚眷尚马氏等六口由肃州前往平凉安插,途经甘州时被查获使用了伪造的路票,据李发祥供称,该路票系其舅父尚柱林在肃州南街娘娘庙牌长李长太处用钱买得。尚柱林已由肃州递回平凉。接禀后左宗棠准李发祥及尚马氏等“先由张掖县递解平凉,传该管百家长及尚柱林等赴领具报”。同时令肃州差提李长太到案审讯,后经查实,“安插回民无票私逃,或买旧票剜补执持出境,不向地方衙门请票,由于书役门丁遇其请票时通同索费所致”[124]。忽略书役索费这些细节问题,从移民的角度来看,这一案例说明,在光绪初年官方成规模的迁徙安插结束之后,移民政策与方法发生了改变。对于仍然零星散处各地的客回,官方准其申请路票,自行前往已有的安插区域投亲靠友。

综上所述,同治年间,战后官方对回族安置工作大都随着回族的就抚,在战争进行中随时展开。因此,不但头绪相当繁多,人员复杂,而且迁徙的股数很多,被迁徙人口数量相当庞大,安置措施亦各有不同。左宗棠在西北战争结束后对战争原因、处置办法的不同、安插人数、最后结果等进行了总结,他称:“甘肃一省变乱十余年,被祸之惨,甲于天下,推原其故,变乱与发逆捻逆不同,而甘回与陕回起衅缘由又异。陕回之祸由于汉回构怨已久,起衅之故实由汉民,而回匪乘机搆变,戕害大臣,据地阻兵,法难曲贷,官军屡予痛剿,首逆马政和等业经授首,其余各逆俯首输诚,自可概予从宽,安置甘境,与汉民异处,以杜衅端,通计陕回七八十万,现存者除白彦虎股内二千有奇,此外安插甘境者不过六万余众而已。甘回虽不如陕回之悍,然人数较多,自乾隆年间新教潜入内地,久怀不轨,屡抚屡叛,横亘数省,无所畏忌,是法所必诛,时不可缓者也,办法宜严,首恶不可稍纵。……安西、肃州、甘州、凉州一带二千余里并无回族聚处,实汉唐以来未有之奇。”[125]本节所列举安插回之数,金积堡约25000人,河州约2400人,西宁约20000人,肃州两千数百人,合而计之,共5万余人。与左宗棠所指6万人相比,还有1万余人有待以后继续查核文献,进行辑录。现将已知见于记载者,略作整理,简单汇总为表6-1。

表6-1 同治西北战争期间官方安置回族信息汇总

续 表

[数据说明:编号1,同治六年九月初七日(丁巳),同治八年八月初八日(丁未)陕甘总督穆图善奏,《钦定平定陕甘新疆回匪方略》卷一六〇、一九九;编号2—5,(清)左宗棠:《平毁金积各巢首要各逆伏诛宁灵肃清折》,《左宗棠全集·奏稿五》,第3页;编号6,(清)左宗棠:《围攻马家河滩贼堡安置拔出陕回片》,《左宗棠全集·奏稿四》,第428页;编号7—12,(清)左宗棠:《围攻马家河滩贼堡安置拔出陕回片》,《左宗棠全集·奏稿四》,第428页。内除壮丁400名充为营伍,妇女570人留养广武营外,其余解赴平凉,最后到达者有1万余人。其中由前安插平凉回族认领亲眷500余名,其他约9400人安插在化平川;编号13—21,(清)左宗棠:《招回王家曈助逆悍党何生洲及河回乞抚情形片》,《左宗棠全集·奏稿五》,第2页;编号22—24,(清)左宗棠:《魏道光焘禀奉文安插回目禹得彦等由》《安插西宁迁出回民札各州县营局》《秦安县程令履丰禀续到西宁抚回实在无处安插情形由》,《左宗棠全集·札件》,第317、533、324页;(清)左宗棠:《答陈舫仙》,《左宗棠全集·书信二》,第379页;编号25,(清)左宗棠:《克复肃州尽歼丑虏关内肃清折》,《左宗棠全集·奏稿五》,第460—468页;编号26,四川省地方志编纂委员会编,周锡银主编:《四川省志·民族志》,第369页;达鹏轩:《盐亭回族的来源和初步发展》,《盐亭回族》,第15页;编号27,(清)马长寿主编:《同治年间陕西回民起义历史调查记录》,第465页;编号28,马长寿主编:《同治年间陕西回民起义历史调查记录》,第458页;编号29,马长寿主编:《同治年间陕西回民起义历史调查记录》,第454页;(清)左宗棠:《固原回众自相戕害饬员镇压片》,《左宗棠全集·奏稿三》,第512页;编号30—32,马长寿主编:《同治年间陕西回民起义历史调查记录》,第391—39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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