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是由相互关联且相互作用的若干对象（事物）为实现特定功能目标而构成的一种有序的集合体。构成系统的事物，称为系统元素，元素间相对稳定有序的联系方式称为系统结构，元素间通过有机结构产生的综合价值称为系统功能。从内部看，产品符号是按照人（可能是消费者、制造商或者设计师等）的意图，由各种材料和部件以一定的符合制造技术逻辑的结构和形式组合起来的，具有相应的功能和意义。因此，任何产品符号本身就是一个独立的系统，即内部系统。从外部看，任何产品符号都是作为人类生活方式的物质载体，不是目的而是实现目的的手段。功能意义是产品符号的核心，但产品符号必须在一定的时空环境下，在“对象-意识-人”的现实生活系统中，通过与用户的交互才能实现其功能意义，用户与产品符号之间的交互效果会受到环境、自身背景等多种外部因素的影响。因此，产品符号又与用户、外部环境因素等一起通过某种结构关系形成了动态的外部系统。产品符号系统是内部系统与外部系统的统一体，内部关系确立了产品符号的功能意义，外部关系实现了产品符号的功能意义，达到了产品符号的目的。

图3-1　设计师与用户之间的交流

如果结合皮尔斯的符号三角及查尔斯·莫里斯（Charles Morris）的符号学三分法来分析产品符号系统，产品符号系统包含“产品符号媒介”“功能意义”“用户”三个关联要素，三个要素只有在全部的联系中才能构成产品符号并实现功能意义。三个要素之间相互联系的结构关系可以用“产品符号媒介—功能意义—用户”之间的三角关系来描述（如图3-2所示），并可将三者之间的相互关系划分为三个分支，即语构关系、语义关系和语用关系。

语构关系，即在功能意义、制造技术、生产成本等约束的基础上，产品物质媒介之间的关系，这种关系用来确定产品的物理属性，通过物质形式表达和描述。这部分工作主要由设计师和制造商完成，用户一般不直接参与交流。

语义关系，即产品表现媒介与它们指定的、参照的功能意义之间的关系，即产品符号的形式与功能意义之间的关系。根据皮尔斯的符号分类学理论，媒介（能指）与意指（所指）对象之间的关系主要有三种，即相似关系（图像符号）、因果关系（指示符号）、约定关系（象征符号）。(www.daowen.com)

语用关系，即产品符号（包括物质形式和功能意义）与用户之间的交互关系，主要通过用户在特定生活环境与社会文化背景中解释和使用产品符号的过程中出现的生理的、心理的、情感的和社会的反应现象来描述。

产品符号是利用符号的语构关系、语义关系和语用关系的综合来形成系统，实现人与物质世界和意义世界的联系。

图3-2　“产品符号媒介-功能意义-用户”三角关系示意图

①莫里斯在其符号学著作《符号学理论基础》中将符号学划分为三个分支：语构学、语义学、语用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