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巴黎为捍卫世界时尚中心的形象已经拼了老命,无奈“法国制造”的标签早已失去了往日神威。
1983年和1985年,伊夫·圣洛朗先后在美国纽约大都会博物馆和中国北京美术馆进行了巡回表演。此后,又在法国时装与面料博物馆(Musee de la Mode)搞了一次展演,该博物馆位于巴黎卢浮宫侧翼的玛桑宫(Marsan),1986年1月28日,法国各政府机构和各界名流曾为它举行隆重的竣工仪式。
同年,克里斯汀·拉克鲁瓦获得高级时装金顶针奖。这次得奖成为他飞黄腾达的一个踏板。次年,他便获得美国时装设计师委员会颁发的奥斯卡最佳外国设计师奖。青云直上的他随后便辞别恩师让·巴杜,在法国时尚巨擘、克里斯汀·迪奥品牌所有者贝尔纳·阿尔诺(Bernard Arnaud)的资助下开设了自己的公司,后者旗下的阿加什财团(Agache)出资5500万法郎,帮拉克鲁瓦用他自己的名字注册了品牌,对他寄予殷切希望。这一具有划时代意义的投资行为在国际新闻界一石激起千层浪,所有人都认为,在经济环境已现颓势之际,这样的大手笔不啻一场豪赌,因为无数事实已经证明,高级时装的经营模式是很难赢利的。
美国的国民生产总值增长到2.5%便见了顶,没有达到预期的4%。为了驱散美国经济带来的悲观情绪,一向自负的法国时装界开始变本加厉地大搞时装表演。在埃菲尔铁塔对面的特罗卡迪罗(Trocadero)广场,隆重开幕的第二届国际时装节集中了900个模特,吸引了数千名巴黎观众以及全世界上10亿的电视观众。被迫与左派共治(Cohabitation,共治是因法国左右两派政党候选人分别当选总统和总理而导致的一种分权治理局面,为法国政坛一大特色——译者注)的右派代表、新任法国文化部长弗朗索瓦·莱奥塔尔(Francois Leotard)提出了创办“时装日”的设想,以迎合时装大师们日渐膨胀的自我意识。对此,1987年9月4日的《新观察家》杂志反驳道:“在纺织服装业危机四伏、营业额停滞不前、市场反应消极迟钝、购买力不容乐观的此时此刻,干吗不索性办个裤腰带日?”(www.daowen.com)
“用什么面料,法国说了算。”法国的纺织厂、制衣厂、时装设计界虽然嘴上众口一词,其实心里还是没底。之所以如此嘴硬,似乎是要打破笼罩在本行业头上的某种不祥咒语。尽管巴黎为捍卫世界时尚中心的形象已经拼了老命,无奈“法国制造”的标签早已失去了往日神威。德国纺织服装业以370亿法郎的年营业额将法国远远甩在后头,后者连它的一半都不到。造成这种差距的原因是:法国工厂经常延期交货,而且质量不够理想,令众多国际买家望而生畏。不仅如此,法国人还缺乏公平竞争意识,“比如,他们固执地把参加巴黎女装成衣展的外国展商全都安排在凡尔赛门(Porte Versailles)展馆的同一层,而且,给外商的展览面积只有这一层,实在卑劣至极”。1986年10月3日的《快报》愤然批评道。盲目自大、华而不实的巴黎从来只重设计不重生产,沉疴陋习,不可救药。
纺织业发达的法国本来应该成为出口大户,但它却对发展迅猛的世界一体化趋势视而不见。1984年,约翰·加利亚诺曾在《Vogue》杂志上放言:“要是有一天法国与国际接轨了,那我们还不得去讨好全世界?”的确,法国时装界倚仗其特殊地位,一向对其他国家的时尚品位不屑一顾。不仅如此,他们把宝全都押在奢侈品行业上。为了奢侈品,不惜把时装业的油榨干、血吸净。不过,完全控制了时装业的奢侈饰品一度的确曾使法国赚取了丰厚利润。然而,与奢侈品相伴的法国时装业却因为严重贫血而信誉扫地。法国的时装品牌企业以家族产业和家族经营为主,它们四处签发品牌销售许可证,只管自己赚钱,全然不考虑产品质量、不在意设计元素、不注重品牌形象,也不理会消费者日益增长的不满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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