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关时尚的各种艺术开始尝试与运动学、控制论甚至工业生产技术相结合,试图把时尚变得更加简单、更加实用、更加流行。
一场性高潮席卷了全球的时尚界。在“和平与爱”的信条推动下,年轻一代彻底改变了男女之间的两性关系,混淆了性别的社会标准,创造了“单性、同性、换性、混居、全球性统一、无性、两性互通等新型繁殖方式”,1969年的《女装日报》如是总结。这是新型人类以自愿性角色混杂为基础的多性生活方式。然而,尽管把两性集于一身的人为手段已经问世,却鲜见追求两性平等的男性响应者,女性就更少有兴趣。致力于维护正常人类社会的仁人志士批评道:从躁动不安的卡纳比大街推出的“中性风貌”纯粹是多余的作秀。
法国高级定制设计师雅克·埃斯特尔(Jacques Estersl)以个人名义在法国注册了“单性”这个词的专利,他为男人设计了一组可笑的裙装,其实就是把女人的服装全部转移到男人的衣柜里,完全是一场移花接木的闹剧。二十年后,让·保罗·高提耶自作聪明推出的一组时装部分地借用了埃斯特尔的手法,尽管此时的高提耶头上多了些光环,但这组作品却乏善可陈,无人喝彩(其实此前高提耶一直在跟着埃斯特尔学手艺)。尽管当时大师们推出了太多的男女不分的时装,但这种行为至少反映了人们不满现状、追求男女平等的时代精神。伊夫·圣洛朗也不能免俗地受到了这种风气的感染,给女人设计过几件男装。如果说,他为她们设计的无尾晚礼服、赛马服、厚呢上衣和帆布短袖衫曾被视为追求两性平等或为女人争取权利的象征,那么,它们同样是“送给女人衣服时心里却想着男人”的圣洛朗的个人写照,因为他从未掩饰过自己的同性恋情结。就算是爱屋及乌吧,反正对女人是好事。
自打美国宇航员尼尔·阿姆斯特朗(Neil Armstrong)的第一只脚和第二只脚先后踏上月球后,男人们就开始时兴起阿波罗69式发型,这种发型是让头发自然地盖住前额、遮住双耳,看上去就像一顶头盔。女人也有阿波罗发型,只是显得更方更短,十分难看。与此同时,法国发型师维达·沙宣(Vidal Sassoon)推出了独创的五点式剪发法,成为当代发型艺术的先驱。
有关时尚的各种艺术开始尝试与运动学、控制论甚至工业生产技术相结合,试图把时尚变得更加简单、更加实用、更加流行。有时候,抽象艺术虽然让人看不懂,却可以鼓励人们更大胆、更直率地说话做事。
生产一次性用品的工厂越来越倾向于男性消费者,如美国著名面巾纸制造商“舒洁”(Kleenex)公司就为男人们准备了好多又大又厚的一次性纸手帕,用黑色、红色和金色的盒子精心包装起来。一时间,一次性产品表现出了异常明确的指向性:“只供男人使用,不是男人不卖。”到了这个时候,高级定制设计师们还在为裙子的长短和折边的高低争论不休,弄得女人们无所适从,不知道该不该露出大腿。对于超短裙,可可·香奈儿的评价是“丑陋而肮脏”,好在这世界变化快,没过多久,人们就习惯了裙子越来越短、头发越来越长的生活了。(www.daowen.com)
再后来,人们不再崇尚不辨男女的单性概念,而是转而从类似莱丝丽·霍恩比(即名模Twiggy[崔姬],Lesley Hornby为其原名)这样精瘦的模特身上去发掘新的性感元素。这个只有十六岁的瘦骨嶙峋的伦敦小丫头首次让骨感成为女性的时尚美。在她之前,只有少数女性精英才有资格以瘦为美。而自她以后,美国时尚界的女掌门戴安娜·弗里兰(Diana Vreeland)以及像大卫·巴利(David Bailey)和特伦斯·多诺万(Torence Donovan)这样的年轻摄影师都推出了不少瘦美人,像劳伦·赫顿、佩内洛普·特瑞(Penelope Tree)、薇露西卡(Veruschka)、珍·施琳普顿(Jean Shrimpton)等。这些乞丐般皮包骨头的女“虾米”们演绎的是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脆弱美和病态美。发育不良、弱不禁风、愁肠寸断,这就是新女性的新魅力。然而,在这些时髦的瘦美人中却罕见法国姑娘。对此,巴黎首家封面女郎代理公司总经理朵莲丽(Dorian Leigh)解释说:“特别会心疼自己的法国姑娘对自己总是过于人道,一到干活的时候,她们不是有饭局就是和男友约会。”
似乎是为了弥补法国在瘦时尚方面的缺憾,肉感而风流的碧姬·芭铎很快开始另领风骚,一时间,所有女孩都学着她的样子穿衣、理发、化妆、走路、说话,总之是一举一动无不效仿。她那勾人魂魄的妖媚让任何一个男人都无法不动心。不知出于何种动机,香奈儿突然宣布免费为她设计服装,但尖刻的碧姬·芭铎却并不买账:“香奈儿?给老太太做衣服还差不多!”老一辈“革命家”与新一代“白眼狼”之间的战争由此全面爆发,并不断升级。但不管怎么说,在惧怕衰老和死亡的西方世界,年轻是永恒的真理,有人就说过:“一切衰老的都是丑陋的。”
女性杂志开始投身减肥阵营,利用每年夏季到来前时尚界休战的宝贵时机,大力鼓动其读者参与到漫长如马拉松般的减肥运动之中,向松垮衰老的皮肤宣战。减肥就这样成了强加在每一个女人头上的信仰。法国《时尚花园》(Jardin Des Modes)杂志评论道:“美丽女神变瘦了,或者说失去(体重)的人得到了补偿(美丽)。体重计给了人们坚持瘦身疗法的勇气。当你经过几天的节食,发现体重变轻后,你将会获得极大的勇气,迫使自己坚持下去。而你要是从一开始就没想通的话,你就不可能保持减肥效果。”主张瘦身疗法的人不乏支持者。而反对瘦身疗法的也大有人在,只是他们的各种反女权论断颇不得人心,妇女们怒不可遏,女贵族也好、女仆人也罢,她们不分贵贱,一律开始大声疾呼,除了要求社会赋予她们流产的权利,还要求拥有任意处置自己身体的权利。
在1967年3月出版的《巴黎模特》(Mannequin De Paris)杂志中,法国医生雅克· F(Jacques F)教授就表达了对任意处置个人身体的高度赞赏。他对外科美容手术的超级作用深信不疑,并极力赞同人人都有追求美的权利:“通过美容可以消除人与人之间的一些不平等。在我们国家,生活水准的不断提高除了解决每天的面包外,也给大多数人带来了新的痛苦。因为大多数法国人虽然能够吃饱肚子,但却面临一个新问题的困扰,那就是如何能尽量持久地生活在美丽与年轻的幸福之中。”这位超凡脱俗的医生大概是个美容外科专家,他的美容诊所永远门庭若市。据他自己统计,其价格不菲的美容手术居然有40%是为工薪阶层做的(这是他的原话!),而且来做手术的绝大部分还是军人(还是他的原话!),而“最热衷此道的是女模特、女售货员和女公司经理”。那些出于不可知原因、尚未下定决心去做美容手术的打工一族也没闲着,他们纷纷购买“松下”牌振动按摩器和“巴比利斯”(Babyliss)公司的蒸汽美发器,尽自己所能投资于美容事业。振动按摩器就像“专业家庭按摩师的手”,可以有效地帮助他们强健肌肉、健美皮肤;而蒸汽美发器则像个蒸汽熨斗似的,可以喷出雾气,把头发弄直、弄软,使头发光滑、蓬松,做出各种浓密的发型来。不过,这样的发型长在那些瘦人头上,简直就像字母“i”上面的那个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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