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论教育 妇女权益与时装设计:真正的解放是否已到?

妇女权益与时装设计:真正的解放是否已到?

时间:2023-06-24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在盎格鲁-撒克逊国家,一些极端的女权主义者甚至把所有时装设计师和制造商都列为宣战对象,连那个为取消所有繁杂服饰而奔走呼号的美国人吕西尔也没有放过。尽管他的设计里没有紧身衣,但如此装束远不能得出彻底解放妇女的结论。其实,像保罗·波烈这样的高级定制设计师根本不懂舒适和实用为何物,他们无视妇女追求舒适的权益,更不把当时科班出身的学院派设计师放在眼里。

妇女权益与时装设计:真正的解放是否已到?

被时尚禁锢得无以复加的女“玩偶”们,在渴望自由的呼声中与反面宣传的努力下,最终抛弃了紧身衣,尽管其间不无懊悔与失落。

1900年举办的巴黎国际博览会不仅让人们认识了电的威力,而且还认识了高级定制设计师!有史以来第一次,各家定制师傅汇集到了一个展台,用一种统一的标准体型来展示他们的设计技巧和各种艳丽的“花活”。沃斯、卡洛特姐妹(Les Soeurs Callot)、雅克·杜塞(Jacques Doucet)、让娜·帕奎因(Jeanne Paquin)、德莱科尔(Drecoll)、谢尔米(Cheruit)等诸多设计师不约而同地都推出了一样的沙漏服装:下身由紧固的鲸须撑起,上身则双肩隆起、两袖细长。为了收腰、挺髋,由硬衣撑固定的紧身胸衣紧紧裹住了女人的上身。迷人倒是迷人,可体质稍弱的女性经常因承受不住这样的迷人而中风。女人的腰围通常要收到只有50或60厘米,甚至更紧——紧身胸衣已经把上身紧紧固定,坚硬的立领还一直裹到了下巴颏。

被时尚禁锢得无以复加的女“玩偶”们就这样踯躅步入新世纪。“这年头,女人们全身都被裹得臃肿不堪。袖子鼓鼓囊囊,腰部又填又垫,屁股撅得老高。简直荒唐!”举世闻名的美国时装杂志《Vogue》在被迫给女人们出谋划策、教她们如何才能坐到椅子上时这样感叹。“给女人脱衣服简直就像在攻克一座堡垒。”一些精于此道的男人也在附和这种观点。

幸好,职业妇女们发现了由英国人瑞得芬(Radfern)发明的简便套装:长上衣、直筒裙。如此而已。她们称之为“轻便服装”。与此同时,盎格鲁-撒克逊人还推出了一位动画女星“吉普森姑娘”(Gibson Girl),这是个“既美丽非凡,又酷爱运动,甚至还参加各种体育比赛的现代女性”。她生性谦逊而活跃,总是穿着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浅色衬衣、深色裙子,与男人们一身灰黑的打扮倒是相映成趣。

20世纪初的男人们总是穿着一成不变的礼服、马甲和笔管条直的西裤,没有任何多余装饰。如果有,那也只是上唇两撇尖尖翘起的八字胡,或修剪得如草坪般整齐的一字胡,或浓密得像杂草般蓬乱的“宪兵胡”。反正只要是胡子就能构成对女人的挑逗——接吻时被蹭得痒痒的那种感觉就是女人们莫大的享受。

人类再一次开始向紧身衣宣战。医生、女权主义者和政客们试图像削皮一样一点点地削减紧身衣的用途,有人则干脆主张予以彻底取消。为了说明“紧身衣是造成人类死亡的原因之一,或至少有时是造成猝死的元凶之一,或至少会导致肉体的衰弱和精神的萎靡”,美国医生阿拉贝拉·肯尼利(Arabella Kenealy)给猴子穿上这种囚衣式的紧身衣,并四处向人们展示它们的痛苦。渴望自由的呼声与反面宣传的努力终于结出硕果,女人们最终抛弃了紧身衣,尽管其间不无懊悔与失落。(www.daowen.com)

在盎格鲁-撒克逊国家,一些极端的女权主义者甚至把所有时装设计师和制造商都列为宣战对象,连那个为取消所有繁杂服饰而奔走呼号的美国人吕西尔也没有放过。一般来说,法国高级定制设计师保罗·波烈(Paul Poiret)被认为是消灭紧身衣的第一功臣,但我宁愿换一种说法:人们之所以认为是他把女性从紧身衣中解救出来,完全是历史的阴错阳差。我们绝对有理由怀疑这位设计风格夸张、戏剧色彩浓厚的大善人的真实意图,因为他同时还推出了“苏丹王妃”式的时装系列和下摆很紧的长裙,其风格不仅接近古装,而且更像东方淑女的装束。尽管他的设计里没有紧身衣,但如此装束远不能得出彻底解放妇女的结论。

面对种种微词,这位大师反戈一击:“时尚需要一位暴君……就像所有的革命一样,取消紧身衣是以自由的名义进行的,目的是给女人的腹部腾出更多的空间。”保罗·波烈极擅社交与钻营,他依靠广泛的人际关系推销他的服饰时尚和穿衣哲学。当然,他得以成功的另一个原因是当时的人们颇受美英影响,既渴望疯狂与放纵,又苛求卫生与安全,对当时的流行时尚从心底里厌倦。对此,法国的正统国粹主义者们总是耿耿于怀:“美国的发达虽然令人羡慕,但它没有权力把它的女权主义思想和粗鄙不堪的品位强加于人。”

英国有位商人从1883年起就开始向人们展示德国医生古斯塔夫·吉格(Gustav Geager)的发明创造,后者坚决主张使用动物纤维制作“实用、卫生而不是华而不实、不讲卫生的”面料。而保罗·波烈则依然故我地沉浸在他的异想天开之中,其极富装饰性的设计在当时让人赏心悦目的程度丝毫不亚于当今的法国设计大师克利斯汀·拉克鲁瓦(Christian Lacroix)和约翰·加利亚诺(John Galliano)。其实,像保罗·波烈这样的高级定制设计师根本不懂舒适和实用为何物,他们无视妇女追求舒适的权益,更不把当时科班出身的学院派设计师放在眼里。他们只是一味地哗众取宠,强行把人们的目光吸引到其极具表演色彩的华丽设计上,并以此博取观众的掌声。当然,时尚确实也需要一个舞台来展示自己,“一个没有时尚的国家,简直就是一个连起码的美的韵律都被剥夺的、充满痛苦的国家,是萨特(Paul Sartre,法国哲学家——译者注)笔下的地狱,是没有鲜花的花园,是没有窗户的住宅”,法国作家克劳德·萨尔维(Claude Salvy)在《我曾感受时尚生命》一书中如是感叹。

我们忘不了这些高级定制设计师们费了多大劲才把他们矫揉造作、华而不实的作风转变过来。1917年10月13日,美国《女装日报》发表了保罗·波烈为100年后的2017年设计的未来款服装,结果令人大失所望!人们看到的还是他一贯擅长的那套土耳其式的细腻风格,这样的所谓未来式设计充其量只是一包把现有物品保存一百年的樟脑球。与此同时,在纽约的大街上,依旧活跃的女权主义者们正在举行大规模示威游行,要求享有不赶时髦的权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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