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论教育 如何培养乐善好施的心态?

如何培养乐善好施的心态?

时间:2023-06-14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可是,在那天晚上的皇后区,为什么就没有一个人展示利他主义呢?比如,他认为,同一个人,做生意时可能自私至极,但对熟人却可能慷慨大方,乐善好施。然而,人们似乎还是极为乐善好施的,而且不仅仅限于他们自己家庭成员内部。在这种情况下,理性经济人为什么会将他辛苦挣来的钱捐赠给他人呢?怎样做我们怎样才能知道某个行为是乐善好施之举,还是为自己谋利益呢?

如何培养乐善好施的心态?

在这个社会中,我们已逐渐认同这样的观点:有些坏蛋总是要违法犯罪。但这仍然没有解释基蒂·吉诺维斯那些心地善良的邻居当时为什么不帮她。我们所有人几乎每天都能发现利他主义的各种行为。(甚至我们自己也都乐善好施。)可是,在那天晚上的皇后区,为什么就没有一个人展示利他主义呢?

这样的问题似乎属于经济学领域中要探讨的议题。没错,流动性危机、石油价格甚至债务担保凭证都属于经济学范畴,但像利他主义这样的社会行为就要另当别论?经济学家真的是这样认为的吗?

过去数百年来,答案一直都是“这不属于经济学范畴”。但在吉诺维斯被害的时代,有那么几个非主流经济学家独辟蹊径,开始饶有兴致地关注起这类问题来。这其中最重要的人物,当推加里·贝克尔,前面我们提到过他。不满足于仅仅评估人们的经济选择行为,贝克尔还想方设法要将人们做出此类选择时的情绪也列为分析对象。

贝克尔开展的某些最有说服力的实验,就涉及利他主义研究。比如,他认为,同一个人,做生意时可能自私至极,但对熟人却可能慷慨大方,乐善好施。十分重要的一点是(贝克尔也是一位经济学家,不要忘了),他还这样预测过,即使在家庭成员之间,利他主义也会具有功利性。多年以后,经济学家道格·波恩海姆、安德烈·施莱弗及拉里·萨默斯用实证法证明了贝克尔的观点。通过美国在多年里调查出来的人口数据,他们得出了一个结论:已成家立业的孩子如果希望获得一笔不菲的遗产,更有可能回家看望退休的年迈父母。

等等,你的意思是说,富裕家庭的孩子可能会更悉心地照顾他们年迈的父母?

在上述情况下,你自然会认为富裕家庭的独生子女尤其会孝敬父母,但是我们的数据并没有表明,富裕家庭独生子女回家探望父母的次数更多;事实上,至少要有两个孩子才能达到那种效果。这也间接说明,探望父母次数之所以增多,是因为家中子女意在遗产。看上去似乎是家庭成员之间传统的关切、照顾之情,严格说来,或许这是一种预付的遗产税

有些政府深知此中牵涉的诸多因素,甚至从法律上要求孩子探望或赡养年迈的父母。在新加坡,这种法律被称为《赡养父母法》。

然而,人们似乎还是极为乐善好施的,而且不仅仅限于他们自己家庭成员内部。众所周知,美国人尤其慷慨大方,每年给慈善机构大约捐赠3000亿美元,这可相当于美国国内生产总值的2%。只要回想一下上次夺去大量生命的飓风地震,想想那些乐善好施的好人是如何踊跃地向灾区捐款,如何献出自己宝贵的时间的。

这是为什么呢?

传统经济学家认为,一般人会权衡自己的利益得失后做出理性的决定。在这种情况下,理性经济人为什么会将他辛苦挣来的钱捐赠给他人呢?他不认识这个人,就连他所在地方的名字也不会念,仅仅就因为能借此感受到一阵温暖而又捉摸不定的幸福感?

基于加里·贝克尔的研究,新一代的经济学家认为,现在是时候去理解更广泛的利他主义了。怎样做我们怎样才能知道某个行为是乐善好施之举,还是为自己谋利益呢?如果你帮邻居重建仓库,这是因为你乐于助人,还是因为你知道自己的仓库某天也可能遭遇大火而毁掉?当某人给自己的母校捐款数百万美元时,这是因为他十分重视教育事业,还是因为该校的橄榄球场将会以他的名字命名?

要将现实世界中此类问题悉数弄清是极难的。诚然,观察个体行为(在基蒂·吉诺维斯被害案中,确切地说是“无为”)比较容易,但要深入理解行为背后的意图则要难得多。

是否可以采用自然实验,例如美国公民自由联盟有关监狱的案例,对利他主义进行评估?比如,你可能会认为,可就一系列灾情进行比较,以捐赠的多寡予以衡量。但是,由于变量太多,所以很难从每个事件中都挖掘出利他主义因素。中国遭受的汶川大地震,与非洲严酷的旱灾不是一码事儿,而非洲的旱灾与横扫美国新奥尔良的飓风灾难又各有不同。每种灾难都会要求人们做出相应的反应,而且同样重要的是,灾区捐赠情形也受到媒体报道的很大影响。近期开展的一项学术研究发现,媒体每刊出一篇700字的报道,灾区收到的慈善援助就会激增18%;电视每做一次60秒的报道,捐赠就会激增13%。(负责为第三世界国家发生的灾难募集捐款的任何人,最好希望不可避免的灾难发生在新闻不多的某天。)而且此类灾难从根本上说是异常的事件——尤其是大肆炒作的那些事件,例如鲨鱼袭击,因此十之八九不会对我们理解利他主义带来启示。

最后,这群异类经济学家采用了一种与众不同的方法:既然很难对现实世界中的利他主义进行评估,那么为什么不把现实世界中固有的复杂因素通通剥离,将这个问题带进实验室呢?

人类天生具有利他主义的本性?

毫无疑问,自从伽利略将一个铜球沿着一定长度的直木板槽滚下,以此验证重力加速度以来,实验室实验一直是物理学的重要支柱。伽利略认为——后来被证明是正确的——像他设计的这样一个小装置,可以让人们更好地认识世界:地球力量、宇宙秩序和人类生命本身的演变方式。

三个多世纪后,物理学家理查德·费曼重申了上述观点的重要性。“验证所有学问的方法就是实验,”他说,“实验是检验科学真理的唯一标准。”生活中用的电,你每天吞下的胆固醇药物,你读到和听到的这些文字的载体——纸张、屏幕、扬声器,通通是历经大量实验后的产物。

然而,一直以来,经济学家却没有像物理学家那样依靠实验。他们长期以来关心的大多数问题,例如税收增加的效应或通货膨胀的原因,是难以通过实验来解释的。但是,如果通过实验可以揭开诸多的宇宙之谜,那么实验也可能帮助我们弄清楚诸如利他主义等问题。

这种新的实验通常以博弈的方式进行,由大学教授主持,他们的学生参与完成。20世纪50年代,旷世奇才约翰·纳什(John Nash)和其他经济学家广泛地开展了囚徒困境实验,这就是后来被逐渐视为战略合作标准实验的博弈。(设计这个实验的目的在于深入洞察美苏核均衡问题。)

20世纪80年代早期,囚徒困境实验直接推动了最后通牒博弈的产生。游戏规则是这样的:两位局中人,均匿名,都有一次机会将一笔钱分掉。给局中人A(安妮卡)20美元,叫她把钱与局中人B(泽尔达)分掉,可给她分20美元以内任何数目。泽尔达必须决定是接受还是拒绝安妮卡的分钱提议。如果泽尔达接受,那么她们俩就按安妮卡的提议分钱;但是,如果泽尔达拒绝,她们俩就都两手空空回家。两位局中人都很熟悉这个博弈游戏的玩法。

对经济学家而言,博弈策略非常明显。哪怕是1分钱也比没有好,那么泽尔达接受低至1分钱的分钱提议也合情合理。因此,安妮卡提出仅给对方1分钱,自己留19.99美元,这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然而,经济学家恐怕要大跌眼镜,因为一般人并不是按上述策略来博弈的。泽尔达通常会拒绝低于3美元的分钱提议。毫无疑问,对方故意把分钱提议压得如此之低,这让她极为不爽,一怒之下,就会拒绝接受。这种极低的分钱提议并不经常发生。平均下来,局中人A给局中人B的分钱提议都超过6美元。鉴于该博弈的玩法,提出分这么多的钱给对方,显然是为了避免遭到对方拒绝。然而,分6美元——几乎占总数的1/3——似乎也是很大方的分钱方案。(www.daowen.com)

这算是利他主义的表现吗?

或许吧,但很可能又不是。最后通牒博弈中提议分钱的局中人,大方地增加分给对方的钱,这是有所图的——避免对方拒绝。正如现实世界中的诸多例子那样,最后通牒博弈中看似慷慨的行为,实则不可避免地与潜在的自私动机紧密地联系在一起。

因此,我们来看最后通牒博弈的又一个设计巧妙的新变体,叫作独裁者博弈。同样,是要在两个人中间分一笔钱。但在这个博弈中,只允许一个人做决定。(这就是该博弈名称的由来:那位独裁者是唯一重要的局中人。)

最初的独裁者博弈是这样玩儿的。给安妮卡20美元,让她与泽尔达分钱,可选择以下两种方案之一:(1)两人平分,每人各拿10美元;(2)安妮卡拿18美元,其余2美元给泽尔达。

独裁者博弈玩法直截了当,设计巧妙。两位匿名的参与者的博弈结果一锤定音,似乎剥离了现实世界中利他主义所牵涉的种种复杂因素。慷慨大方可能无法获得回报,自私行为可能也不会受到处罚,因为局中人B(不是独裁者的那位局中人)无法惩罚独裁者。同时,因为不知对方姓名,这也就消除了给予方对接受方可能存在的任何个人好恶因素。比如,对于卡特里娜飓风、中国汶川大地震或非洲旱灾而言,普通美国人对这三个灾区的受害者肯定会怀有各不相同的感受。同理,普通美国人可能对飓风受害者和艾滋病患者的感受也不同。

因此,独裁者博弈似乎直指我们所研究的利他主义的核心。换作你,你会怎么玩儿呢?设想一下,你就是那位独裁者,现在面临两种选择,可以与对方平分那笔钱,也可以只给对方2美元。

可能的情形是——你会平分那笔钱。第一次参加独裁者博弈的人中,3/4的人就是这么选择的。不可思议!

独裁者博弈和最后通牒博弈得出的结果,其说服力如此之强,没过多久,这两种博弈就受到学术界的热烈追捧。经济学家、心理学家、社会学家和人类学家,运用多种方式和不同的情景设置,开展了数百次实验。其中一个影响非凡的研究项目被编撰成书——《人类社会行为的基础》。在这个项目中,一组杰出的学者周游世界,在15个规模较小的社会群体中开展利他主义实验,包括坦桑尼亚原始狩猎族群、巴拉圭的亚契部落以及蒙古国西部的蒙古族哈萨克族

实验结果表明,不论是在蒙古国西部做实验,还是在芝加哥南区,结果都大同小异:都表现了给予的倾向(天性)。现在,这个博弈规则做了一定调整,独裁者可给予对方20美元内的任何数目,而不仅限于最初所设定的两种选择(2美元或10美元)。在这种规则下,人们平均大约给出4美元,也就是说,给出了总数的20%。

这传达出的信息再清楚不过了:人类似乎确实具有利他主义的本性。这个结论不仅令人振奋,似乎也表明基蒂·吉诺维斯的邻居不过是一群令人作呕的异类罢了,而且还撼动了传统经济学的深层根基。《人类社会行为的基础》是这样写的:“过去10年来,实验经济学的研究已强有力地宣告,有关经济人的传统阐释是不符合事实的。”

如果有人还想得意地吹嘘经济人观点的经典之处,而他也不是经济学家,或许这是可以原谅的。但是,经济人——这种极为理性的自私动物(自从这一说法被提出后就一直受悲观派热烈追捧),已经死了(如果他以前确实存在的话)。感谢上帝!

如果这种新的称呼——利他主义者——对传统经济学家来说是个坏消息的话,那么与此相对,这似乎对其他所有人都是好消息,慈善和赈灾机构尤其有理由额手称庆。但是,不仅如此,还有更广泛的影响。任何人,从政府高官到希望孩子具有公德心的父母,都会从独裁者博弈结果中获得灵感和启发。这是因为,如果人类天生乐善好施,那么我们的社会就应该能依靠利他主义来解决甚至是最让人头疼的问题。

现在来看看器官移植。第一例成功的肾移植手术在1954年完成。当时,对普通人而言,这种手术简直就是奇迹:肯定会死于肾衰竭的人,只要医生把另一个健康的肾精确地移植到他的体内,那么他就能继续活下去了。

那么移植的肾从哪里来呢?最便捷的来源是一个刚刚死去的人,比如交通事故中的丧命者,或死于其他原因但器官健康的人。一个人的死能够挽救另一个人的生命,这一事实让人更加觉得不可思议。

然而到头来,器官移植反而成了其辉煌光环下的牺牲品。尸体的正常供应满足不了器官移植的需求。在美国,交通事故死亡率在下降,这对于司机来说是天大的好消息,然而对于急需肾救命的患者而言却是个糟糕的消息。(但至少摩托车事故死亡人数仍在持续上升,从一定程度上说,这是因为美国很多州允许摩托车驾驶员不戴头盔驾驶,于是一些器官移植外科医生称其为“器官捐赠驾驶员”。)一些欧洲国家通过了“假定同意”的法律,也就是说,在某人遭遇事故的情形下,除非家人明确登记说明不捐献死者器官,否则医生可以假定死者同意捐献而摘取器官。但即便如此,肾源仍然无法满足需求。

幸运的是,尸体并不是唯一的器官来源。我们生来就有两个肾,只要有一个就能正常生活,第二个肾是人类进化的精妙产物。这就意味着,为了挽救某个人的生命,将自己的一个肾捐献出去后仍然可以过正常的生活。谈点利他主义吧!

这样的器官捐献案例非常多,有配偶捐给对方的,有兄弟捐给姐妹的,有成年女性捐给年迈的父亲或母亲的,甚至还有人将肾献给儿时玩伴。但是,如果现在你即将死去却又没有朋友或亲戚愿意给你捐肾,情形又会如何呢?

伊朗非常担心肾器官的短缺,居然立法通过了一项计划,给那些放弃一个肾的人付费,大约1200美元,肾器官接受者另外再支付一笔费用。

与此同时,美国1983年举行的一次国会听证会上,一个名叫巴里·雅各布的敢作敢为的医生,陈述了他设计的器官付费计划。根据他的设想,他要创立一家公司,即国际肾交易有限公司,将把第三世界国家的公民带到美国,移除他们的一个肾,付一些钱,然后将他们送回家。刚刚提出这个想法,雅各布就遭到了猛烈抨击。对他的计划做出最严厉抨击的是一个年轻人——田纳西州国会议员,名叫阿尔·戈尔。戈尔讽刺道,这些肾器官移除者“或许仅仅因为有机会目睹自由女神像、国会大厦或其他什么,而愿意给你打折”。

美国国会旋即通过了《全国器官移植法》:“任何人明知是以牟取暴利为条件,获取、接受或以其他方式转移任何人体器官,进行人体器官移植的行为”均属违法。

美国有些才华横溢的学者已科学地论证了一个事实:人类天生就乐善好施。或许,这种利他主义本性是人类长久进化过程中的又一个产物,就像人类的第二个肾一样。至于为什么存在,谁又在乎呢?自豪地依靠我们与生俱来的利他主义本性,获得足够多的被捐献出来的肾,每年用以挽救成千上万条生命,在这方面美国将走在世界前列,给其他国家做榜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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