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房环境问题是住房消费在居住空间上的延伸,环境的恶劣常常成为许多社会问题的直接诱因,如社会公共卫生安全问题,社区犯罪率居高不下,以及社会动荡与冲突等。另一方面,居住环境问题与住房建筑质量低劣、低收入人群、种族问题联系在一起,成为社会不同阶层一种潜在划分方式,间接导致社会隔离,进而提高社会运行成本。英国住房环境问题及其外部负效应问题引发了许多社会问题,在政府干预下逐渐转变为间接影响人们的行为方式及社会运转,并不断发生着变化。
19世纪英国住房问题首先表现为城市化过程中,大城市住房的极度短缺,居住环境的恶劣,如伦敦的贫民窟、利物浦的地下室、曼彻斯特的“背靠背”房屋、瓷器区的贫民窟等,恩格斯则描述了曼彻斯特:“东一排西一排的房屋或连成一片迷阵式街道,像一些小村庄一样,乱七八糟地散布在寸草不生的光秃秃的粘土地上——街道既没有铺砌,也没有污水沟,可是这里却有无数的猪群,有的在小院子里或猪圈里关着,有的自由自在地在山坡上。”[282]而缺少必要卫生设施、缺少阳光和流通空气的“背靠背”式的住房,与城市缺乏必要卫生排放系统、供水系统的结合,直接导致了伤寒、疟疾、霍乱等传染病在城市中的蔓延;仅1831年的一场霍乱,就肆虐了431个城市,夺走了3万多条生命[283]。另据一项调查,在普雷斯顿,19世纪40年代1岁以下婴儿死亡率分别为:卫生状况良好的区域15%,卫生状况一般的区域21%,卫生状况差的区域30%,而卫生条件极端恶劣的区域则高达44%[284]。同时,工人阶级恶劣的住房条件与环境也成为社会的诟病,恩格斯则针对住宅问题与小资产阶级、大资产阶级展开了激烈的争论,在社会上产生了广泛的影响[285];在与其他社会问题结合中引发了各种社会思潮及运动,尤其是社会主义思潮及运动,并一直持续到20世纪上半叶。(www.daowen.com)
20世纪20至60年代,尤其二战后,政府为化解战后社会危机,开始大规模干预住房领域。针对住房资源匮乏,政府加紧损毁房屋的修复并大量新建公共住房;针对资源分配不均,政府全面干预住房分配,控制私人住房建设及其出租,以低租金的公共住房来解决低收入人群乃至更多人群的住房问题,并从整体规划视角着重新城镇建设,在很大程度上缓解了住房匮乏、分配不均以及住房资源空间非均衡问题。但政府提供的公共住房质量低劣问题开始凸显出来,住房质量低劣往往意味着差强人意的居住环境,这可能表现为:远离中心城区的亲朋好友,不充足的就业机会,较低的舒适度,相应公共设施的缺乏等。如20世纪60年代的伦敦罗南波恩特的高层建筑街区被视为英国无信用街区,在人们的反对声中被拆毁,以致与其临近的较好住宅也遭遇被炸毁的命运;而“吸收住房”(质量较差的次等住宅)常常是单亲家庭、高失业、低收入、吸毒、酗酒和高犯罪率街区人群的社会标签,其常常与英国的“内城”问题联系起来(Cook,I.,2008);而新城镇法的住房建设也带来了“新城忧郁症”[286],其也导致了内城及其周边区域开始“凋萎”和“衰退”,是形成“外城”问题的关键因素(Cook,I.,2008)。20世纪90年代后,劣质住房对人群的社会标签问题得到了相对改善,但又逐渐转变为社区邻里和睦问题。2006年英国住房现状调查显示,生活在最差环境中的家庭,有10%的家庭不相信周边人群中的任何人,生活在其他环境中的人群也有4%的家庭不相信周边人群中的任何人。同时,住房所需能源、采光、通风等所排放的CO2等对环境污染的外部负效应也首次成为政府当前所关注的对象[28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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