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行业间TGR分析

TGR是刻画共同边界效率与组群边界效率差异的核心指标。首先分析三类组群TGR的演进趋势，由第118页图1不难发现，1999—2014年低端技术制造业TGR在三类产业中出乎意料地保持在最高水平，整体波动较少。说明中国低端技术制造业实际生产率更接近潜在生产率，实际生产率平均达潜在生产率的99.6%，其技术水平在整个样本期内表现更为稳健。高端技术制造业的TGR低于低端技术组群，行业技术优势并未在实际生产率中凸显，其共同边界效率平均为组群效率的78.4%，行业效率上升空间较大。高端技术制造业的TGR呈现出“倒U型”变动特征，1999—2002年高端技术制造业TGR处于上升阶段，2002年达到顶峰后持续下降偏离了潜在技术前沿面。2014年高端技术制造业工业增加值占制造业总工业增加值比重达53.2%，从提升中国制造业整体效率来看，高端技术制造业应是最佳切入点。中端技术制造业在三类组群中TGR最低，其实际生产率平均仅为潜在生产率的44.6%。除2001—2002年外，中端技术制造业TGR表现出持续下降态势，组群TGR由1999年的55%下降至2014年的44.5%。中端技术制造业和高端技术制造业TGR变动趋势大致相同，2002年后与低端技术制造业的效率差距不断拉大。需要指出的是，中端技术制造业大多数为高耗能产业^[3]，提升其行业效率重点于节能减排。

图1　制造业三类组群技术落差率

其次从具体行业TGR来看，低端技术制造业中烟草制品业、皮革毛皮羽绒及其制造业、家具制造业、印刷和记录媒介复制业以及高端技术制造业中计算机、通信和其他电子设备制造业，在整个样本期实际生产率均达到潜在生产率水平。中端技术制造业中化学纤维制造业和橡胶制品业在制造业中TGR最低，两个行业实际生产率平均分别为潜在生产率水平的40.5%和45.9%。值得注意的是，医药制造业作为高端技术制造业TGR相对较低仅为68.7%，是需要重点提升生产率的行业。

2.行业间增长质量分析

已有研究多使用非径向SMB模型测算包含“非期望产出”的Malmquist-Luenberger（ML-SBM）和Global Malmquist-Luenberger（GML）生产率指数，本文采用综合径向和非径向特点的EBM模型测度Meta Frontier Malmquist-Luenberger（MML-EBM）增长质量。我们分别检测MML-EBM、ML-SBM和GML增长质量指数的Wilcoxon带符号秩检验，以分析其异同性。第119页表3的Z值和渐进性显著性概率表明，MML-EBM分别与ML-SBM、GML增长质量指数具有显著的差异性，而不能拒绝ML-SBM和GML增长质量指数的差异性。从演进趋势来看，MML-EBM增长质量指数低于ML-SBM和GM增长质量指数（第119页图2），其变动规律大致相似。从离散程度来看，MML-EBM、ML-SBM和GML增长质量指数的变异系数分别为0.030、0.082和0.074，ML-SBM和GML增长质量指数波动性较大，而MML-EBM更为平滑稳定。2000—2010年中国宏观经济运行整体平稳、并未大幅度波动，因此相较于ML-SBM和GML，我们认为MML-EBM增长质量指数对现实经济更具解释力。(www.daowen.com)

表3　三种增长质量指数的差异性检验

2000—2014年以MML-EBM生产率衡量的制造业增长质量指数呈现出先下降、后上升、再下降的“倒N型”变动，并最终保持相对稳定的演进态势。2002—2003年制造业增长质量指数波动幅度较大，2006年后保持了整体平稳发展的趋势。结合TGR的分析，本文认为2002年中国加入WTO导致2002—2003年增长质量指数出现显著波动。“入世”一方面给中国经济造成正向外部冲击，制造业的增长质量指数出现了暂时性上升；另一方面，中国经济更全面地融入全球经济一体化，低端技术制造业的廉价劳动力优势造就了“世界工厂”，而中高端技术制造业的技术效率改进乏善可陈、国际市场竞争力不足，导致中高端技术制造业与低端技术制造业效率差距不断拉大。

图2　2000—2014年制造业三种生产率指数演进趋势

2000—2014年27个行业平均增长质量指数为1.04，反映出中国制造业增长质量整体呈上升趋势。从全要素增长质量指数分解来看，行业平均效率变化率小于1，而技术变化率大于1，表明前沿面追赶效应是推动增长质量增加的主因，而纯粹技术追赶效应则成为拖累因素。分行业看，15个制造业行业增长质量实现增长，11个行业增长质量出现下滑，仅烟草加工业生产率未发生变化。高端技术制造业中除医药制造业、通用设备和专用设备制造业外，其余5个行业增长质量上升，且都由TCR引发。8个中端技术制造业增长质量指数均实现增长，其中6个行业生产率上升也主要由TCR决定。11个低端技术制造业中仅食品加工和制造业与造纸和纸制品业增长质量指数得以提升。低端技术制造业多为劳动密集型产业，凭借劳动力无限供给的优势，中国低端技术制造业已处于效率前沿面，因此其生产率提升潜力有限。结合三类制造业组群TGR分析，增长质量的改进应着力通过改革和转型，增强中高端技术制造业的技术和效率，尤其是高端技术制造业的技术水平。

表4　2000—2014年制造业增长质量及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