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四娃
早在2003年,我就承包了鱼河村的60亩地。那时候,我只知道自己是个农民,要靠种地吃饭,承包种地就是为解决吃饭问题,还不懂得什么叫家庭农场。2004年,我在鱼河村上当队长,我们队上有600多亩地荒着没人管,当时我看着荒祸的地想:为什么让这么好的地都荒祸掉呢?从那时开始我每年不断扩大承包的地,现在的农场是由原来一片荒沙地发展起来的。
2013年,国家政策对农业发展的支持才刚刚开始,榆林市农业局来我这里调研,调研后,市农业局的王红岩局长对我说:“你这是典型的家庭农场。”他让我好好发展好好经营。随后,我开始着手去办家庭农场的营业执照。为办营业执照,我前前后后跑了十几天。从那以后,我的脑海里才有了“家庭农场”这个概念。2014年,我想着在农场种水稻,农机中心的叶庆忠主任给我介绍了富硒水稻,让我试着种。从那时开始,富硒水稻在鱼河落地生根。现在鱼河镇有4000多亩水稻,我种的水稻有700多亩。后来在水产站技术人员的指导下,我又发展了稻田养蟹。
记得2014年,当时的高中印副市长带我去省上参加陕西省农业农村工作会议。在会上,我提了三个关于“三农”的问题:一是农村闲散的地要整合;二是农民在银行贷款难;三是农民贷款没有政策补贴。胡书记听了让我讲清楚,我说:“我们农民是后娘养的,农村信用社贷款给背包的、开车的贷,不给我们拿铁锨的贷。说实话,最终还不上贷款的,基本都不是我们农民,是背包的。”领导们听了都笑了,当时我是看着高中印副市长的眼神说的,他给了我一个“停”的手势,我就没再往下去说,但在后来的一段时间里,我在那次会上提的问题都慢慢解决了。2016年,我种的玉米和水稻规模达到1000多亩,
在2016年的7、8月,榆阳区召开了一次全区集体产权制度改革会议。当时,会议是在区委南三楼会议室召开的,参加会议的有时任区委书记苗书记、农工部副部长付永峰、大地种业的负责人和包括我在内的几个农民代表。会上,苗书记问我说:“你们现在的地是怎么种的、存在哪些问题?”我当时就说:“现在种地最关键的问题是地不能整合,不能形成规模化,农业要发展,要实现机械化,先要整合土地。”我举例子说:“比如种一块10亩的地,中间夹了2亩地是别人的,上大型机械的话就必须绕过这2亩地,如果是再小一点的地中间又夹着别人的地,那么大型机械就根本施展不开,而且地块分散,群众之间的矛盾就多。”苗书记听后说:“必须要加大力度进行农村集体产权制度改革。”这次会后过了一段时间,全区农村集体产权制度改革的文件就出台了。(www.daowen.com)
2017年春天,全区从乡上到村上开始实施农村集体产权制度改革。其实,我当时早就迫不及待地希望能早点整合土地,实现农业生产的机械化,这对我们家庭农场的发展是再好不过的。2018年,鱼河镇积极响应国家号召,开始农村集体产权制度改革,鱼河镇按照全区统一安排开始实施鱼河镇集体产权制度改革。刚开始,几乎所有的群众都不理解“改革”也不接受“改革”,从区上到乡上不知道召开了多少次会议,乡、村两级干部挨户做思想工作。但是,我认为这个政策非常非常好,解决了我多少年种地的惆怅,因为只有农村集体产权制度改革才能实现农业现代化,使家庭农场不断壮大,才能真正圆了我的家庭农场梦。
农村集体产权制度改革对农民:实现了农业机械化,节省了劳力和时间,以前零星的土地,农民只种一部分,其他的可能就不种了,慢慢地荒祸了,现在土地集中连片便于收割便于出售。从我来讲,我有6台大型机械,打粮食好打,打下以后卖也好卖,以前是成千上万的买粮人和分散的种地农民收购粮食,现在是收购粮食的人上门成批成量地和种植业大户收购,农民的收入也提高了。对于村上:减少了村上的开支,因为杂工少了,村集体节省了一笔杂工钱,村集体的水电费也节省了不少。对于镇上:每年春播时村民来告状的减少了,以前由于地块不集中,每块地中间夹着别人的地,村民与村民之间的矛盾就多,来找乡政府解决矛盾的自然也多,给乡政府也增加了许多工作负担,现在农村集体产权制度改革后这些问题根本不存在了。
今后对于农业的发展,我认为:一是要加大储备粮食的意识。20世纪60年代我小的时候,鱼河的粮食库里面储存着好多好多的粮食,但现在基本没有储备的粮食,如果遇上自然灾害或是疫情,就会出现问题。我希望政府以后要支持建立“四娃粮食储备库”,建立种、产、收、销的产业链体系。二是要加大政策上的奖惩力度。我个人认为该扶持的必须扶,不该扶持的必须制止。产权制度改革后,农民的收入比以前好多了,但劳力还是缺乏,政府要建立劳力管理制度,加大对农业劳力的扶持,让更多懂农业爱农业的年轻人投入到农业生产中。
口述人常四娃:现任榆阳区鱼河镇鱼河村“四娃家庭”农场负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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