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2年中国确定了建立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的改革目标,提出了建立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的基本框架,明确提出建立现代企业制度是国有企业改革的方向。
1993年全国人大通过《中华人民共和国公司法》,以此为标志,我国经济体制的市场化取向改革进入了配套实施的新阶段,国有企业改革也不再局限于经营权的调整,而是产权制度改革的深化与其他体制配套改革协同推进。1994年底国务院开始选择100户进行试点,探索建立现代企业制度,进行公司化改造。
2002年11月党的十六大在全面部署深化我国经济体制改革、促进各类所有制企业集团公司发展的同时,强调要深化国有企业改革,进一步探索公有制特别是国有制的多种有效实现形式,大力推进企业的体制、技术和管理创新。要按照现代企业制度的要求,国有大中型企业继续实行规范的公司制改革,完善法人治理结构。通过市场和政策引导,发展具有国际竞争力的大公司大集团。党中央关于国有大中型企业继续进行规范的公司制改革,向集团有限公司转化的决策,大大加快了集团有限公司设立步伐。
2003年10月党的十六届三中全会通过的《中共中央关于完善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若干问题的决定》指出,要大力推进企业改革,实行投资主体多元化,使股份制成为公有制的主要实现形式,发展混合所有制;要继续推行规范的公司制改革,完善法人治理结构,发展具有国际竞争力的大公司和大型企业集团公司。
2005年《中共中央关于制定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第十一个五年规划的建议》提出,加快国有企业股份制改革,完善公司治理结构;继续深化集体企业改革,发展多种形式的集体经济;大力发展个体、私营等非公有经济,引导个体、私营企业制度创新。这些决策对鼓励和引领民营企业建立和发展集团公司意义重大。
全国人大常委会制定或修改《公司法》《证券法》《企业破产法》《合伙企业法》《个人独资企业法》《中小企业促进法》,以及《中外合资经营企业法》《中外合作经营企业》《外资企业法》等一系列市场经济法律,促进了集团公司的进一步发展和壮大。
此时期,国务院制定了不少行政法规,指导和规范组建集团公司。如2000年3月国务院颁发了《国有企业监事会暂行条例》;同年9月又制定了《关于转发国家经贸委国有大中型企业建立现代企业制度和加强管理基本规范(试行)的通知》,全面总结了我国建立现代企业制度和加强管理中探索的经验和教训,对建立现代企业制度和加强管理等制定了规范。2001年11月国务院转发了《关于发展具有国际竞争力的大型企业集团指导意见》。2003年3月国务院颁布了《企业国有资产监督管理暂行条例》《关于进一步做好国有企业债权转股权工作的意见》《关于规范国有企业改制工作的意见》。同时,为规范集团公司治理体制,国务院有关部委制定了较多规范性文件。
此时期,国务院有关部门制定了不少行政法规,指导和规范组建集团公司。2000年4月财政部颁发了《国有资产产权登记管理办法实施细则》。同年6至7月中国人民银行颁发了《企业集团财务公司管理办法》《关于实施〈企业集团财务公司管理办法〉有关问题的通知》。2001年3月国家经贸委发出了《关于国有企业管理关系变更有关问题的通知》,对中央管理的企业、中央企业的子企业划入另一中央企业、中央接收地方企业或中央企业的子企业交地方管理以及地方企业等国有企业管理关系变更的操作程序作了明确规范。同年8月中国证监会颁发了《关于在上市公司建立独立董事制度的指导意见》。2002年6月财政部出台《企业集团内部效绩评价指导意见的通知》。2003年3月外经贸部、国家税务总局、国家工商总局、国家外汇局出台《外国投资者并购境内企业暂行规定》。2004年2月由国务院国资委、财政部联合制定《企业国有产权转让管理暂行办法》,同年国家工商总局出台《企业登记程序规定》。2006年中国证监会先后出台《上市公司证券发行管理办法》《上市公司收购管理办法》。2007年6月国资委、中国证监会联合制定《国有股东转让所有上市公司股份管理暂行办法》等,这些政策规定都助推了企业集团向集团公司的转型升级。
这一时期,在政府的引导下,为适应经济全球化的需要,我国各种所有制企业集团进入了新一轮改革创新和发展的阶段。企业集团向以有限责任公司和股份有限公司为主要形式的集团公司转变,表现为:一是以资本为主要联结纽带,由母公司、子公司、分公司、参股公司及其他成员组成,建立和健全了产权关系和资产经营责任,明确了母子公司的产权关系和公司治理结构;二是进行了资产和组织上的重组,其中一部分企业集团被关停并转,实现了从松散型向紧密型管理的转变;三是形成了以母子公司为主体,母公司比较稳定控制或支配子公司、分公司、参股公司及其他成员的企业机构,公司总部在母子公司中成为领导制定与实施公司战略核心作用的组织;四是制定了集团公司章程并且以集团公司章程为共同行为规范,拥有庞大资产规模,管辖众多生产领域,在许多方面表现出联合性、整体性的行为活动特征;五是建立了具有独立法人资格、行使民事权利、履行民事义务、承担民事责任的大型集团公司。我国每年都会有一批具有代表性的大型企业集团公司诞生。
2000年重点组建的集团公司主要有:一是电信方面,集通信网络及服务于一体的中国移动通信集团公司和中国电信集团公司(这是我国第一家中外合资的电信运营公司)组建成立。二是软件方面,由北京中关村科技发展股份有限公司、中科院华建集团公司、四通集团公司和北大方正集团公司共同出资10亿元组建中关村软件集团有限公司。从事音视频产品及相关应用技术研发、制造、销售的大型国有企业——中国华录集团有限公司组建成立。此外,组建涉及国家安全和国民经济命脉的国有大型重要骨干企业——中国储备粮管理总公司。
2001年重点组建的集团公司主要有控股股东是中国铝业公司的中国铝业股份有限公司。中国海洋石油总公司控股的中国海洋石油有限公司分别在纽约和香港挂牌上市,筹集资金12.6亿美元,使中国海油成为国际化的公司。特大型高科技企业中国航天机电集团公司改制为中国航天科工集团公司。
2002年重点组建的集团公司:一是电力行业方面,组建的国家电网公司成为全球最大的公用事业企业,自2004年首次进入世界500强企业以来,连续15年上榜,2018年在世界500强企业中排名第2位。组建的中国南方电网有限责任公司,自2005年首次进入世界500强企业以来,连续14年上榜,2018年排名第110位。组建的中国华电集团公司,是国家电力体制改革组建的5家国有独资发电企业集团之一,自2012年首次进入世界500强以来,连续7年上榜。组建的中国国电集团公司,是以发电为主的综合性特大型电力集团。组建的中国大唐集团公司是特大型发电企业集团,是中央直接管理的国有独资公司,注册资本金为153.9亿元。二是电子通信行业方面,组建的中国电信集团公司和中国网络通信集团公司、中国电子科技集团公司,都是由中央直接管理的国有重要骨干企业。三是航空行业方面,在国家民航总局直属的9家航空公司和4家服务保障企业的基础上组建民航六大集团公司,分别为中国航空集团公司、中国东方航空集团公司、中国南方航空集团公司三大航空运输集团,以及中国民航信息集团公司、中国航空油料集团公司、中国航空器材进出口集团公司三大航空服务保障集团,标志着民航改革重组迈出了实质性的步伐。四是涉外集团方面,组建的上海贝尔阿尔卡特股份有限公司,成功完成转股改制,成为中国第一家外商投资股份制公司。浙江万向集团收购美国上市公司UAI,成为中国第一家通过并购方式直接进军美国的民营企业。同时,我国还拉开中国石化战略重组的序幕,中国石化公司与国家开发投资公司公告《股份转让协议》,中国石化原持有的湖北兴化国有法人股16223.44万股,转让价5.39亿元,由国家开发投资公司持有。(www.daowen.com)
2003年重点组建的集团公司有:一是黄金产业方面,中国黄金集团公司在原中央所属黄金企事业单位基础上组建,是我国黄金行业中唯一一家中央企业。二是保险行业方面,中国平安保险公司的人寿保险和财产保险业务重组分立完成,组建中国平安人寿保险股份有限公司和中国平安财产保险有限公司,成为保险业的主力军之一。三是建材行业方面,中国建筑材料集团公司通过重组兼并,使中国联合水泥集团有限公司向国家级水泥平台目标前进了一步。四是汽车行业方面,由东风和日产各拥有50%股份、注册资本为167亿元的东风汽车有限公司组建,是国内首家拥有全系列卡车、客车、轻型商用车及乘用车的中外合资企业。五是信息通信方面,中国普天信息产业股份有限公司在京组建,由普天股份承接了普天集团的优质资源,实施以事业带动产业发展的经营模式,全面提升了中国普天的产业经营能力,实现自主创新和管理转型。六是电力设备方面,中国电力投资集团公司组建发电运行公司。这是中国电力运营体制的一个创新,实现了电厂管理局与作业层分开。国家电网公司将其直属有关省网公司以及持有的13家发电企业的股权划转华能集团公司。七是食盐行业方面,组建制盐能力占全国制盐总能力50%的中盐集团公司。到2003年国资委下属的189家中央企业,有111家称为集团公司、48家称为有限公司。
2004年重点组建的集团公司主要是农业、钢铁和旅游行业。中国农业发展集团总公司由中国水产(集团)总公司与中国牧工商(集团)总公司更名组建,并兼并和托管了中国乡镇企业总公司、中国饲料总公司和中国农垦(集团)总公司等农口企业,发起组建了以农业保险为特色业务的综合财产保险金融机构,是国内规模最大且具有较强综合功能的国有中央农业集团公司。中钢集团由中国钢铁工贸集团公司改制为中国中钢集团公司。同时由鞍山钢铁集团公司与本溪钢铁(集团)有限责任公司联合重组。中国港中旅集团公司与香港中旅(集团)公司实行“两块牌子、一套班子”领导体制,中国中旅集团公司于2007年后正式并入中国港中旅集团公司。
2005年重点组建的集团公司主要是文化产业。中国诚通作为国有资产经营公司试点企业,按照市场原则,搭建国有资产重组和资本运作的平台,探索中央企业非主业及不良资产市场化、专业化运作和处置的路径。中国诚通以托管和国有产权划转等方式,重组整合了中国寰岛集团、中国唱片总公司、中国国际企业合作公司、华诚投资管理公司、中国包装总公司、中商企业集团公司等中央企业和普天集团等8家企业,同时还整合了中冶纸业公司等多家中央企业子企业。
2006年重点组建的集团公司主要是工业科技和军工研制企业。由原钢铁研究总院改制为中国钢研科技集团公司,冶金自动化研究设计院作为全资子企业并入中国钢研科技集团公司。机械科学研究院改制为中国机械科学研究总院,这是中央企业中唯一以装备制造业基础共性技术研究为主业的单位。
2007年重点组建的集团公司是铁路和文化产业。中国铁路工程总公司独家发起设立中国中铁股份有限公司,分别在上海证券交易所和香港联合交易所上市,作为全球最大建筑工程承包商之一,连续13年进入世界企业500强,2018年在《财富》世界500强企业排名第23位。中国铁道建筑总公司独家发起设立中国铁建股份有限公司。又如,由中国工艺品进出口总公司和中国工艺美术(集团)公司两家中央企业联合重组中国工艺(集团)公司,是全国工艺美术行业整合发展的重大历史性事件。
企业集团向集团公司转变后,政府部门与企业自身都开始更多地把关注点放在集团公司竞争力提升与经营绩效改善上,致力于推动已组建的集团公司持续稳健发展。集团公司不再是数量单向快速增长,而是逐步从数量增加转向质量提升,在于追求经济效益基础上的发展。
据不完全统计,2000年我国全部企业集团公司(指全国省部级以上部门批准组建的企业集团及年末资产总计和主营业务收入均在5亿元以上的企业集团)有2665家,其中,资产主要集中在1868家工业企业集团公司,占全部企业集团公司总数的70.3%;2002年我国西部地区企业集团公司的数量从上年的337家减少到325家,但营业收入、年末资产总计分别比上年增长17.5%和13.5%。
2003年我国大型企业集团公司整体呈现良性发展格局,与上年相比,虽在数目上减少了38家,但营业收入增长17.5%,资产总计增长11.3%,利润增长30.2%。2005年我国大型企业集团公司的数量增加了81家,达到2845家,其中国有及国有控股企业集团公司1446家。2845家企业集团公司资产总计首次超过20万亿元,比上年增长18.5%。有37家企业集团公司的资产超千亿元,比上年多7家,资产聚集程度明显提高。同2004年相比,这2845家大型企业集团公司的营业收入增长23%,实现利润总额增长25.3%。
企业改革的效果在国资委控股的集团公司中反映明显,2003年国有企业集团公司总利润3000亿元,此后两年间集团公司的利润翻了一番。
根据国家统计局统计,2005年169家中央企业集团公司共获利6276.5亿元,比2004年增长了27.9%,比2003年增长了109.2%;2006年全国资产与收入均在5亿元以上的大型集团公司2856家,2007年上升为2926家,2008年上升为2971家,各年度均保持了较平稳的增长态势。而且,此时企业集团公司中的母子公司关系已经形成。
据资料统计,截至2008年底,97%的企业集团公司已建立以产权关系为纽带的母子公司体制,已改制的集团公司母公司占全部企业集团的86%,子公司出资人全部明确的占95.4%。此时,还有不少大型集团公司已开始利用自身的资源优势广泛在国内外资本市场上进行上市融资,如中国石油、中国石化、中国海油、宝钢集团、中国移动、中国联通、中国电信、中国铝业等集团的成员公司都相继在海外上市,并跻身世界500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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