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数量与分布
非洲国家独立以来,人口规模和增长速度长期居于世界首位。自1960年至今,非洲人口年均增长率始终在2.3%~3%,远高于亚洲的1%。21世纪初,非洲国家每个妇女平均总和生育数仍高达5.4 个[14],接近世界平均水平的两倍,这无疑会加剧非洲人口规模的膨胀。1960年,非洲的人口为2.82 亿,占世界人口的9.3%;而到了2005年,这两组数字分别为9.06 亿和14.0%[15]。在这45年间,非洲的人口总数增长了3 倍多。如图5-13所示,目前非洲人口在东海岸分布较为集中,而西海岸及北非国家的人口相对较少。总人口超过5 000 万的国家有刚果民主共和国、南非、埃及、埃塞俄比亚和尼日利亚。其中人口最多的为尼日利亚,2013年总人口已达1.7 亿。
如图5-14所示,1990—2010年非洲大陆劳动力分布的演变情况显示,非洲劳动力数量的重心近20年来经历了非洲南部—非洲大陆离散分布—非洲东海岸的变化历程。非洲各国的平均劳动力数量也由1990年的470 万增至2010年的830 万,20年间几乎翻了一番。就现状来看,非洲各国的人口年龄结构相对差异不大。因而,各国人口总数和劳动力数量之间存在正向的相关性,人口基数较大的尼日利亚、埃塞俄比亚、南非、坦桑尼亚、刚果民主共和国等国,其人力资源也相对丰富。
(2)人力资源增长及其影响
快速的人口增长为非洲的人力资源奠定了良好的基础。在非洲的十多亿人口中,老年人的比例很低。根据2011年的统计,非洲老年人比例绝大多数国家在7%以下。青年人成为人口的主体。目前,非洲人口平均年龄为20 岁,而亚洲和欧洲这一数字分别为30 岁和40 岁。相关研究根据目前非洲人口的增长速度推断,其人口年轻化的趋势还将持续。在撒哈拉以南非洲,预计到2040年,15~24 岁的年轻人人数每十年将以15%~20%的速度增加。充足的人力资源可以为非洲各国的经济发展提供充足的劳动力。2010年以来,尽管世界经济形势不佳,但是撒哈拉以南非洲地区GDP 增长率仍超过5%,远高于英美地区。非洲已成为继亚洲、拉美之后的第三个全球“增长极”。强劲的经济发展势头,能够促使非洲丰富的人力资源得到充分利用。这也意味着非洲有可能在未来利用“人口红利”获得较长一段时间的发展机遇期。
图5-13 非洲人口分布现状
图5-14 1990—2010年非洲大陆劳动力分布(www.daowen.com)
但是,人口的长期高速增长和发展缓慢的教育、医疗卫生等社会服务之间产生了严重的不匹配,也导致了非洲的人口素质十分低下。非洲人口整体素质的低下又直接决定了城市化与社会经济发展的生产力提供者——劳动力素质长期处于一个很低的水平。至今为止,非洲社会仍然存在着大量身体羸弱、受教育程度低下的劳动力,这对非洲当下的经济发展和城镇化进程带来了巨大的压力。同时,从全世界人口发展的历程中可以认识到[16],人口与劳动力素质的提高并不能一蹴而就,这也为非洲未来近半个世纪的城市化进程埋下深深的隐患。首先,非洲的人口身体素质低下成为农业发展的重大阻碍。非洲大量的人口因营养不良造成体力不支使农业劳动力投入不足,影响农业的产出,而疾病的困扰更是严重阻碍了生产力的提高和国民经济的发展。据世界银行估计,20世纪90年代,非洲人口因受疾病的影响,平均每人每月损失9 个劳动日。而他们的医疗费大约相当于月收入的11%,总计占到国民生产总值的15%[17]。其次,人口的科学文化素质低下,导致非洲长期以来科技创新能力不足,产品结构难以优化。非洲独立以来,依赖于一种或几种初级产品生产和出口的局面趋于强化。1998年,非洲大陆食品、烟草、纺织和鞋类等初级加工品的产出占到其制造业总产出的55%[18]。由于创新和智力要素缺乏,导致制造业长期低水平发展,使得非洲制造业在全世界制造业总产值中的比重几乎为零。
此外,由于非洲的社会经济环境还未得到长足的改善,其本土培育的优质人力资源流失现象也较为严重。据国际移民组织报道,非洲国家每年有2 万多高素质人才流向欧美发达国家,“智囊外流”已成为制约非洲经济社会发展的主要因素之一。贫困与战乱、专业特长难以发挥、待遇偏低,以及科研条件欠佳等是造成非洲大量人才移民外流的主要原因。尤其是留学生,相当部分学成后并不归国工作。这种人才流失更加剧了非洲人才市场某些领域尤其是高技术领域人才的短缺。
(3)人力资源培养
区域人力资源的实力不仅取决于劳动力的绝对数量,而且取决于劳动力的质量。提高劳动人口的素质,最直接的方式就是提供职业教育、培训或接受高等教育。高等教育的普及情况与水平决定了劳动人口的整体素养与能力,也是评估非洲人力资源对城市化发展支撑力的重要因素。自19世纪以来,非洲大部分国家和地区先后沦为欧美列强的殖民地。掠夺式的开发和以培养殖民地管理者为主要目标的教育观念使得非洲教育的发展举步维艰。在殖民地政府接管教育之前,非洲人教育的一个特点就是进行工艺和手工训练。这可以被视为非洲早期的职业教育形式。非洲现代意义上的职业技术教育是在殖民地政府统治时期,英属殖民地北罗德西亚(今赞比亚)在1930年已经有了由政府主办和管理的职业学校,其他殖民地政府,包括法属和比属殖民地均强调开展农业教育和职业培训。
“二战”后,大部分非洲国家通过艰苦卓绝的斗争后纷纷走向了独立的道路,大部分新生政权均以减少贫困、发展生产力和提高综合国力为目标,制定了一系列的教育发展政策。在职业教育方面,历经数十年的改革发展,非洲各国的职业教育既有提高,也有徘徊。虽然大部分非洲国家在独立后均高度重视职业教育与培训事业,一些国家也采取了切实可行的发展措施,但限于整体经济社会的发展水平以及国际大环境等因素,非洲的职业教育仍然处于一个水平较低的发展阶段,难以满足经济社会发展的需要。一方面,大部分非洲国家的职业教育与培训规模过小。只有极少数的年轻人能够接受职业教育与培训。另一方面,职业教育与培训的质量不高。由于职业教育的办学资金不足,大部分职业学校缺乏必需的教学用品和学生实习实训设备,许多职业院校很难为学生开设必需的实习实训课程,相当部分的职业学校毕业生动手能力不强,在就业市场上缺乏竞争力,社会收益率较低。在高等教育方面,目前,非洲大约有800 所高等教育机构,受各国文化、宗教、社会、政治和经济等因素的影响,非洲高等教育机构虽存在着诸多差异,但却都面临着共同的机遇和挑战,如高等教育的入学率偏低,政府的高等教育投入严重不足,大学与政府、企业、社会机构之间彼此孤立,导致缺乏来自企业的经济支持,大学的基础设施严重不足,师资缺乏,人才流失等。非洲国家经济的整体落后,使得非洲高等教育的整体水平处在世界落后的地位。目前,非洲多数国家的适龄人口中仅有不到1%的人有机会接受高等教育[14],而这一数字在发达国家已经达到了25%~75%。在2011—2012年《泰晤士报高等教育副刊》的世界大学排名中,非洲仅有4 所大学入选世界400 强,分别为:南非的开普敦大学(University of Cape Town,103 名)、斯坦陵布什大学(Stellenbosch University,268 名)、金山大学(University of the Witwatersrand,274 名)以及埃及的亚历山大大学(Alexandria University,303 名)[19]。
非洲各国的高等教育与职业教育发展水平差异较大,发展速度与质量主要取决于各国的政策与制度环境。受战乱、经济社会发展水平、国家政策、国际援助政策等因素的影响,非洲国家之间的高等教育与职业教育发展极不平衡。少数国家的高等教育较为发达,而绝大部分国家的高等和职业教育尚处于起步阶段。南非、埃及、苏丹等国的职业教育已经具有相当规模,而赞比亚、埃塞俄比亚、津巴布韦等一些国家相继进行了高等教育或职业教育领域的改革,在人力资源培育方面相对走在非洲的前列。一些本身极为贫困,又受连年战乱影响的非洲国家,如索马里、加纳等的教育处于极不发达状态。其次,城市与农村、工业发达地区与工业欠发达地区、大部族聚居地区与小部族地区之间教育的规模和教学质量也存在明显的差别。另外,接受高等或职业教育的男性和女性学生所占比例也有显著差距,尤其在高等教育领域,男女性的差别更为明显。非洲高等教育与职业教育在多方面表现出的不平衡发展,可能对其城市化进程中的区域协调和社会文明带来不少负面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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