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元时期,河东盐依然发挥重要作用。太宗庚寅年(1229)便立平阳府征收课税所,始办盐课,癸巳年(1233),太宗命姚行简等修理破损的盐池,并拨新降户一千办纳课程。[43]姚行简被任命为盐运使,专管盐赋,河东盐重新被国家掌控。同时河东盐成为蒙古军队统一全国的军费来源之一,据记载“宪宗壬子年,又增发一千八十五户,岁捞盐引一万五千引,办课银三千锭”[44]。宪宗令忽必烈“奉命帅师征云南”,癸丑年,令其“受京兆分地,又奏割河东解州盐池以供军食。立从宜府于京兆,屯田凤翔,募民受盐入粟,转漕嘉陵”[45]。
元统一全国后,河东盐逐渐放弃唐宋时期的“垦畦浇晒”,开始采用“每岁五月,场官伺池盐生结,令夫搬摝盐花”[46]的制盐法。至元十年(1273)“命捞盐户九百八十余,每丁捞盐一石,给工价钞五钱”。这一时期河东盐逐渐采用采捞技术。
采捞技术对河东盐产量的提升产生非常大的影响,宪宗壬子年(1252)“岁捞盐引一万五千引,办课银三千锭”[47];中统时期(1260—1263)“听太原民食小盐,岁输银七千五百两”[48];“至元十年(1273)‘岁办盐六万四千引,计中统钞一万一千五百二十锭’;大德十一年(1307)‘增岁额为八万二千引’;至大元年(1308)‘又增煎余盐为二万引,通为十一万二千引’;延祐三年(1316)‘以盐池为雨所坏,止办课钞八万二千余锭’;延祐六年(1319)‘捞盐一十八万四千五百引’;天历二年(1329)‘办课钞三十九万五千三百九十五锭’”[49]。该时期河东盐税逐年增加,对国家财政发挥重要作用。因此,元政府开始对河东地区进行相应的行政建设。
元政府于该地区先是设置运司,后来筑城。世祖中统二年(1261),“初立陕西转运司,仍置河东盐司于路(潞)村”[50],元太宗时期,盐运使姚行简“绘图献于上,上可之。乃芟莽夷榛,立运司于池之北浒,曰潞村”[51]。提议把运司设到潞村(圣惠镇),因“主盐之官与州有隙,遂置司于潞村”[52]。从唐开始,解州一直作为河东盐的治所所在,但这一时期由于盐务运作的需要,必须将运司治所迁移到潞村。
事实上,该时期河东盐运治所并不固定,经常反复迁移。“解州恃盐嵯之利,世为名郡。故日丰宝军,亦日兴宝军。曩主盐之官与州有隙,遂置司于路村,以致闾井萧条,居民鲜少,于今五纪矣。日居月诸,盐法亦弛,良田所置司,村居野处,公私通弊,课矢岁额,词讼日滋。朝省遣使考会,积年不已。行中书省病之,思选廉干吏委以大计,乃辟前经略司经历吴从仕,以监榷焉。莅任之初,究弊源,立新政,首以复迁解州为便。”[53]比较而言,解州因长期作为河东盐治所所在地,其城防、盐务管理等机构相对潞村来说比较完善。因此有关人员强烈建议将运司回迁解州。但是由于该时期解州盐池逐渐衰落,盐运治所迁回解州这一愿望不可能再实现。(www.daowen.com)
元朝末年,盐运使“那海德俊再迁圣惠镇,筑凤凰城以资保障,而运治始立,名日运城”[54]。运城“城周九里一十三步,广炭各四之一,高二十四尺。旧制为门者五,与今稍异”[55]。“运城”正式因河东盐而出现在史册,因河东盐盐务的发展,致使运城逐渐走向繁荣局面。而运城之所以能在元代筑城,主要是因河东盐利巨大的吸引力,运城便在行政性命令下产生与发展。
明、清两代,在元代筑城基础上,运城的盐务部门更加完善,设置的盐务机构有:巡盐察院、盐运使署、运同(判)署、经历司署、知事署、库大使署、三场大使署、解州州判署、都司署、把总署、运学教授署等。[56]同时运城城内的商业、教育、仓储等基础设施日益完善。从而出现“运治之在河东,初不过弹丸一乡耳,自城设而裕赋通商,遂为河东名区”[57]的繁荣景象。自运城筑城后,它就依靠河东盐而逐渐成为河东地区的经济、文化、商业中心,尤其以河东盐为主要商品,成为陕、晋、豫的商业交流中心。
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河东盐依然在国家盐化工业中占有重要的地位,但在市场冲击下,运城作为“盐务专城”的光辉正在逐渐褪去。运城的繁荣与衰落与政府对河东盐务管理息息相关,二者呈现休戚与共的关系,运城——因盐而兴,同时因盐而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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