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刚落到东京成田机场的跑道上,我立刻打开手机,一条来自北京朋友的短信让我一头雾水:“到东京啦?苍老师结婚啦,日本有什么评论?”
我把手机递给前来接机的朋友。
她大笑:“十来个小时的飞机辛苦了,带你去泡温泉,你自寻答案。”
东京的交通拥堵比我想象的好多了,大江户温泉就在东京市区,竟然没有堵车。换上日式浴袍,走进另一个大厅,我傻眼了。所有进入这里的人都要脱去浴袍,从幼童到老妪,什么年龄的都有,十几岁的姑娘居多,她们合伙结伴,有说有笑,赤条条地走来走去,看不出丝毫羞涩。
朋友说:“看看这些姑娘,你就知道日本人的态度了。”
雾水成了温泉,我的头发更湿了。
日本国家博物馆展出的日本13—14世纪的画,形式、风格、技巧甚至内容都与我前不久在北京故宫看到的元代画家赵孟頫的作品相似度极高。不同的是,日本的画作只有画,而赵孟頫的画被后人的题跋及印章占满了,原画的空白处被填满了,再裱到更大的画纸上。就为了盖印和题跋,经过一代又一代的收藏,赵孟頫的画作看上去倒成了陪衬。(www.daowen.com)
在日本逛街,正值新年假期,街上的女人,无论多大年纪,没有不化妆的。我的毒眼告诉我,她们白皙的皮肤一律是粉底霜的功劳,而美瞳镜和眼睫毛膏则是年轻人的专利。我感觉日本女人逛街不是看东西买东西,而是展示自己。大型酒店里,饭馆的服务生大多是年轻人,但出租车司机和街边小店的店员有不少老年人,穿着整齐、干净,男人的笑容看上去很职业化,而女人的笑容很甜美、很可爱。
在日本买东西,付钱时如果用现金,售货员是不会直接从你手里接钱的,他会递给你一个小盘子,让你把钱放在盘子里,他找给你的零钱,也是放在盘子里递给你,看着你把钱收好,然后笑着说声谢谢。不论是大型百货商场,还是浅草寺的街边小摊,都是如此。街边摊在室外,风很大,钱不能放在盘子里,就摆在台上用大石头压着。找的零钱如果是纸币,也是用大石头压好了,让顾客自己拿开石头,收起钱。
朋友热情大方,请我吃饭的饭馆规模都不小,饭桌间的距离比美国餐厅还大,有的甚至每张餐桌都被屏风隔开。点菜时,服务员蹲在桌子旁边仰视着你,记下你的菜单。我满脸的不好意思,朋友一边接过菜单,一边说:去日式餐馆,服务员都是跪着的。进餐时,服务员就离开了,但当茶杯里的水快见底时,服务员又悄无声息地不知从哪里冒出来,不是给你加水,而是把空杯子撤下,重新上一杯。
我的朋友在中国生产一种日用化工产品,专门销往日本。她说她整整花了五年时间才在日本找到客户,在日本开拓市场很辛苦,可是一旦开始了,就很稳定,像她这样的日用化工品可以是一辈子的生意。一般日本人都很守规矩,朋友给我讲了一个故事:当年政府颁布了垃圾处理新规定,她作为代表去听传达。回来后她向邻居们转达并演示,她当时就觉得有的步骤可能做错了,因为那样做不合理,但邻居们没有任何异议,全都按照她演示的步骤去做。四年后她搬到了另一座楼,百分之百地肯定自己那时转达了错误的信息。二十年后,她回到那座楼,居民换了好几茬,可垃圾处理的步骤还是她当年搞的那一套,分毫不差。
细细的雨丝从灰暗的天空飘落,白墙灰瓦的低矮房子围着窄窄的巷子,慢慢移动的油布伞下,是两个穿着青色和服的女子,木屐“嗒嗒”地敲打着石板路,前面拐角处莫非也有云一般的丁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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