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论教育 战胜癌症:一位女性的心路历程

战胜癌症:一位女性的心路历程

时间:2023-06-11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此刻我已经在癌症中心啜饮第三杯拿铁了,可是要“巧遇”的大夫还没出现,我开始怀疑医学院朋友给我的信息的准确性。候诊大厅里,回荡着舒缓轻柔的音乐,两个老头在大厅的尽头,用大提琴和小提琴对话,一脸的沉醉。她向我扬了扬手中的米色手袋,是我的朋友玉儿,曾经担任过央视电影频道女主播的她,无时无刻不风姿绰约。

战胜癌症:一位女性的心路历程

因为斯坦福医学院的名声,国内的朋友经常让我帮他们打听与治病有关的事,只要不是急茬,我总能“巧遇”医学院的教授、学生,或是那些为拓展国际视角来访的中国名医,问个八九不离十。每件事都不简单,从疑难杂症,到某个大夫的医术评价,若全记录下来,几年后,虽不会被医学院拿去当教材——也许是反面教材,至少可以当作参考资料。

此刻我已经在癌症中心啜饮第三杯拿铁了,可是要“巧遇”的大夫还没出现,我开始怀疑医学院朋友给我的信息的准确性。候诊大厅里,回荡着舒缓轻柔的音乐,两个老头在大厅的尽头,用大提琴和小提琴对话,一脸的沉醉。还是改天吧,我站起来朝大门走去,迎面走来一个高挑的女子,粉色的围巾,浅豆绿色的风衣,米色的高跟鞋,蓬蓬的齐耳短发,像是刚从时装杂志里跳出来的模特。她向我扬了扬手中的米色手袋,是我的朋友玉儿,曾经担任过央视电影频道女主播的她,无时无刻不风姿绰约。

我俩都为在这里相遇而诧异。我赶紧告诉她我来这里的原因,她笑了笑,“我可没你这份闲情,我是来做化疗的”。听她这么一说,我才发现她比以前瘦了许多,脸色苍白,隐约可以看到细细的血管

“去年我们和亚马逊开始合作,他们最热销的智能音响选用了我们公司的解决方案,随之很多公司都开始和我们谈合作。我忙得前脚接后脚,满世界跑。有一天早晨,我忽然发现乳房上有个肿块,因为我有乳腺增生,所以没有重视。

“回到家后,我的先生陪我去看大夫。那个妇科大夫,用假乳给我演示。她说,一般来说,摸着不动的肿块,可能不是乳腺癌。我这个就不动。所以,她认为可能性不大,但为了保险起见,建议我做乳腺X光检查。这一照就不让我出来了,肿块的边界不清晰,立即做了活检,我当时就吓傻了。大夫指着初级活检报告,神情凝重地说,情况不容乐观。接下来我又做了超声波和第二次X光。三天后,正式活检报告结果出来了,大夫说80%的概率我是得了乳腺癌。

“入夜,我看着熟睡中的小儿子,想着他才四岁多,就有可能失去母亲,我当时觉得整个世界都塌了,为什么是我?我不接受!”

我不由得走上前,拥她入怀。她的身子又轻又硬。此时,任何话都是多余的,我使劲地箍了她一下。

玉儿捋了捋头发接着说:“大夫说,在旧金山湾区,每八名妇女就有一人中标。基因、环境生活习惯,甚至哺乳期过长都有可能引发乳腺癌。我可是头一次听说,喂母乳时间长会增加母亲患乳腺癌的概率。大夫说,因为哺乳会持续性地刺激乳房分泌雌激素,数据显示,雌激素过多是乳癌的原因之一。通常哺乳一年对母子都有好处。我因为生了老大后十年才生老二,属于老来得子,待他两岁后才断奶。哺乳期间,我曾经得过乳腺炎,而肿瘤就在乳腺炎发生的部位。

“大夫推荐我到两家医院去做手术。她说斯坦福治疗乳腺癌很棒,可是排队的人也特别多,她劝我尽早手术。我决定还是先试一试斯坦福!冥冥之中不知是什么力量帮助了我,我居然约到了威勒大夫,她是著名的专做乳腺癌手术的医生,每天都要做五六台手术,经验很丰富。

“我和威勒大夫讨论手术方案时,她在我的肿瘤部位画了一个十字,我看着那个十字,喃喃道,‘好难看呀’。威勒大夫拍拍我的肩膀,给了我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

“做手术前的那个周末,朋友们约我去斯坦福校园野餐。我们每个人的胸前,都戴着一枚乳腺癌基金会的粉色胸针。酒足饭饱之后,我们在大草坪上又唱又跳。置身在朋友和亲人中间,我感受到:得癌症的是我一个人,但和病魔作战的是我们一群人,我必胜。

“手术大概进行了一个小时。当我醒来时,我仍然躺在原先的那张病床上,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我身上穿着一件粉色的带小花朵的文胸,看上去好可爱。令我惊喜的是,我的乳房完整如初。威勒大夫来到我的床边,她的脸上依然挂着那亲切的意味深长的笑容。她指指我的乳晕部位。原来,威勒大夫为了我那颗爱美的心,从乳晕部位开刀,然后刀从乳房皮下钻到肿瘤处,把它掏了出来。威勒大夫对我说:‘过一段时间,刀口复合,那疤痕,你不仔细看,就看不到了。我在你的腋下也开了一刀,为的是取出淋巴结活检。通常癌细胞是通过淋巴液扩散的。你很幸运,癌细胞没有扩散。’

“手术后大夫不希望病人乱动,所以做了这种特别的文胸,有固定作用。威勒大夫拿起一个浅蓝色的文胸,‘因为你有两个儿子啊,你一定更喜欢这一个。’斯坦福的大夫对病人很体贴,不仅手术时尽可能地减小创口,尽量缩短病人的恢复时间,而且通过这小小的、别致的文胸让你觉得你是被重视,被细心呵护的。

“我当天下午就出院了。第二天,我一个朋友从洛杉矶来看我,我就陪着她去斯坦福购物中心逛街,一直逛到晚上8点多钟才回家。说实在的,我有点累,但那种重生的感觉让我浑身充满了力气。

“两周后,我发现腋下的那个刀口肿胀,我赶紧去医院。医生从刀口处抽出了四管黄黄的液体,从此相安无事。手术过后大概一个月,我的癌细胞基因检测报告出来了。这是近几年来出现的新的检测方法,只检测癌细胞的基因,根据癌细胞的生长速度和扩散程度,来决定是否需要化疗或放疗。大夫为我分析病情,我的检测结果处于中间,这样一来,化疗和放疗就变成了选择题,可做可不做。但我做的是局部切除,只切除了癌变的部分。在大约1000个病例里,局部切除后再做化疗,然后口服控制雌激素的药,癌症复发的概率是5%—6%。如果只做局部切除,复发的概率是30%左右。大夫的意见:考虑到我现在才四十出头,还有几十年的日子,应该做放疗和化疗,以绝后患。

“我当时第一个反应就是我要光头了。我的先生拉着我的手说,别担心,咱俩一起剃光头。在化疗开始前的一周,他对我说,斯坦福医院找到保全我头发的招了。

“做化疗的那天,先生带着我早早地到了治疗室,一进门就看到床上有一个大头盔。护士说,这是我先生特地为我订的特殊服务,头盔夹层里面有胶质冷却剂,使头盔下的温度保持在零下9度至零上4度之间。化疗前四个小时戴上它,化疗后再戴四个小时,便可以保住绝大部分头发。”

“我先生把头盔轻轻地套在我的头上,端详着,‘嗯,正合适’。”在这近十个小时中,每隔25分钟,先生和我的朋友轮替着摘下头盔,更换里面的冷却剂,给使用过的冷却剂消毒。就这样,三次化疗结束后,我只掉了大概四分之一的头发,看上去,和正常人没什么差别。(www.daowen.com)

“化疗是每隔三个星期静脉滴注一次,每次两个小时,整个疗程一共四次。第一次滴注后,白细胞迅速下降。医生给我一个直径7厘米、厚1厘米的圆盒子,贴在肚子上。第二天早上,那个圆盒子会刺我一下,药液就进入我的体内,提升白细胞,骨头开始造血,浑身就像被蚂蚁咬了似的疼,没劲儿,挺难过的。我是周四做化疗,周五、周末歇三天,周一照常上班。

“在化疗时期,我的求生欲望很强烈,我每天都散步,周末还骑车,我从来不想自己是癌症病人。三周后去做第二次化疗。

“第三次化疗后的第二天,我全身浮肿,脸肿得像猪头一样,通红通红的。不光是肿,而且全身奇痒无比,一挠就红一片,特别吓人。我遭遇了严重的化疗反应,进了急诊室,一查,我的白细胞30多万,正常标准是4万—11万。大夫给我打了一针压制过敏的药,感觉好些了,我就回家了。可是没过多久,我因为极度衰弱,又进了急诊室。第三天我整个人都是肿的。大夫给我开了激素,这样,我服了近一个月的激素,才完全从化疗的过敏反应中回复过来。

“化疗之前,我还做了20次放疗。每次真正的治疗可能不到一分钟,但为了让机器对准部位,我要屏住呼吸,扩胸,进入特别规定的呼吸状态,这些准备工作大约需要半小时。每次放疗我都是利用午餐时间去的。那段时间我很忙很累,我是自找的,工作可以让我分心,没时间让我想我的病。我就是不拿自己当病人,和别人一样在职场上拼搏这件事本身,让我充满希望和坚强。

“做放疗的当时,没什么感觉,过后会非常累。我的白细胞曾经很低,最低的时候不到2000。那段时间我甚至怀疑会不会得白血病。于是主治大夫安排我去看血液病专家。

“那个专家就像一个天使一样,红光满面。他没有给我开任何药,而是讲了他的亲身经历。他曾经有四个孩子,其中一个得了癌症,发现时已是晚期。作为癌症专家,眼看着癌症一点一点从他的手中抢走了自己的孩子,他感到愤怒、自责和无助,开始怀疑一切。他自己成了重度抑郁症患者。可是突然有一天,好像天上传来了一个声音让他惊醒:‘你再这样下去,受伤的不只是你和你这个孩子!’他爬起来照镜子,对镜中的自己强颜微笑。从此他每天起来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照镜子,直到看见一张微笑的脸,他才开始一天的生活。

“他的故事对我来说犹如那来自天上的声音,我不再想白细胞了,我到点就去做放疗。出了医院的门,我就把心思从自己身上挪开,更多地想他人,想着怎样做事才能让他人感受到善意和爱心。三周后,白细胞回升了。

“今天我要和大夫讨论是否需要做第四次化疗。你和我一起见大夫吧,你可以亲自问他你的问题。”

这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我跟着玉儿进了医生诊室。医生对她说:“你的身体对药物的反应很激烈,这是好事。但我觉得目前的情况下,化疗对你身体的损伤大于益处,应该停止。我宣布,你的癌症治疗取得了决定性的胜利!以后每半年做一次乳腺X光片。另外,在今后的五到十年间,每天口服控制雌激素的药就行了。”

“那太好了!谢谢您!我的朋友舒叶有个问题要请教您。”

“我的朋友人在北京,她40岁时得了乳腺癌,二十年来相安无事。在她60岁生日时,同一侧乳房查出了乳腺癌,但是癌的性质不同。她在新加坡和北京的医院,得到了两个不同的治疗方案,这令她很困惑。您能帮着看看吗?”我把一个牛皮纸的大信封递给大夫。

大夫打开信封,翻了翻那摞纸说:“我需要时间仔细研究一下,你能留下你的E-mail吗?”

我和玉儿一起走出诊室,她感慨地说:“跟这些医生接触,首先感受到的是他们对病人的爱心都要溢出来了,这让我觉得癌症就像感冒一样,恐惧不知不觉地消失了。每次看大夫,他们都是呵护备至,我觉得心灵被洗涤了,自己的生命在增值。闯过癌症这一关,我的生命会有不同的意义。”

第二天一早,我一打开电脑就看到大夫的E-mail,他需要更多病人的信息和影像资料。我赶紧把朋友的E-mail发给大夫。几天后,她从北京打来电话跟我说:斯坦福的大夫特别认真,治疗方案写了好几页,他写的方案和新加坡医院的方案一致。几天后,朋友又从北京打来电话,斯坦福的大夫告诉她,新加坡医院的水平很高,考虑到时差和语言的因素,建议她在新加坡治疗。我给她讲了玉儿的经历,并告诉她是玉儿帮她和斯坦福大夫牵的线。

“托玉儿的福,我也一定也能康复!”朋友的声音来自万里之外,清晰而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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