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年10月，马云在阿里云栖大会上首次提出：“纯电商时代很快就会结束，未来的十年、二十年，没有电子商务，只有‘新零售’，也就是说线上线下和物流必须结合在一起，才能诞生真正的‘新零售’。”一直以来，渠道对于家电及消费电子行业的重要性不言而喻，中国家电及消费电子行业作为成熟度较高、市场竞争较充分的行业，在渠道上也经历了多番变革，而在“新零售”概念下，家电及消费电子行业的参与者们正在全渠道融合上进行积极的探索。

上世纪80年代末至90年代初是我国家电及消费电子产品的导入期。由于销售方式还属于试水阶段，各种销售渠道鱼龙混杂。在发展的过程中，逐渐形成了以代理制为特征的专业经销商渠道，即总代理—区域代理—终端零售的渠道网络格局。这种专业经销商渠道分为两种：一种是脱胎于国有商业企业的专业经销商，主要服务于一二级市场；另一种是个体经营性质，主要存在于三四级市场。两种专业经销商渠道共同构成了国内独有的分级批发零售渠道格局。

经过几年的发展与探索，家电及消费电子行业的渠道格局发生了变化，一种新型业态——家电及消费电子连锁卖场横空出世。1990年，家电及消费电子零售连锁企业国美创新了供销模式，脱离中间商，与上游厂家实施直供模式。在厂家、商家打价格战的时候，国美提出的“免费送货上门、上门安装调试”服务让连锁卖场在一二级市场中迅速崛起。这种连锁企业不仅对原有的渠道格局冲击巨大，迫使专业经销商败退一二级市场，还对家电及消费电子厂商的经营模式造成了巨大影响。^[1]

与此同时，区域性连锁渠道的发展也十分迅猛。江苏汇银家电、江西四平家电、河南八方电器等区域性连锁卖场纷纷崛起。相比大型连锁，这些区域性连锁更“接地气”，更了解各地方消费者的需求。此外，一些家电及消费电子厂商受到渠道商的冲击后倍感压力，于是开始通过加盟的方式自建渠道。如1996年海尔开始建设第一批品牌专卖店，这些举措推动了家电渠道的创新发展。

随着互联网的兴起，线上渠道开始逐渐崛起。以京东商城、天猫、当当网为代表的电子商务平台出现，大大促进了商品的经营与发展。这些电商最初只是售卖价值不高的普通商品，但随着消费者购买习惯的改变以及渠道运营的日渐成熟，家电及消费电子产品也开始进入电商的经营范围之内。

电商的崛起，吸引了大型连锁渠道商苏宁、国美“触电”。苏宁电器建立了网上购物平台“苏宁易购”、国美电器设置了“国美商城”对垒普通电商。与此同时，家电及消费电子厂商也纷纷设立自己的官方商城，加速线上下线的协同合作。家电及消费电子渠道业态不再单纯，渠道商已经不再是单一的某一性质，我中有你、你中有我已成为较为普遍的现象，渠道已经显现融合的端倪。新兴渠道与传统渠道碰撞融合，促进了家电及消费电子渠道向更科学、更合理、更完善有序的方向发展。^[2]

中怡康数据显示，2016年中国家电及消费电子市场处于横盘调整阶段，包括手机3C在内的家电及消费电子市场的零售额达到了15，957亿元人民币，比2015年增长了4.2%。其中线上销售占比达到27%，比2015年提高了5个百分点。^[3]

2016年中国家电品牌线上线下销售主要呈现出两大特征：一是线上市场销量增长强劲（图15－1）。具体来看，电水壶的增速达到了106.3%，冰柜、空调与吸尘器的增速也保持在70%以上，除豆浆机和榨汁机以外，2016年重点家电品类的零售额增速都为正向增长。线下市场的零售额增速相对平缓，除了净水设备、空气净化器以及吸尘器的增速超过10%外，其他品类家用电器的增速有进有退、情况不一。

图15-1 2016年重点家电品类线上线下零售额增速^[4]

二是线上线下均价差异大（图15－2）。一般来说，线下渠道要承受库存、租金以及各级中间商代理抽成的压力，在销售同款家电产品时，均价往往会比线上渠道高一些。随着近两年线上渠道的快速发展以及渠道运营效率的进一步提升，线上渠道商可以拿出更便宜、更具吸引力的价格了。与此同时，线下渠道的发展基本已经饱和，渠道竞争激烈，线下渠道为了存活已很难再降低价格，从而导致线上线下的价格差进一步拉大。2016年，净水设备的线上线下均价差异最大，达到了285%。此外，消毒柜、搅拌机、吸尘器和冰箱的线上线下差价也都超过了100%。^[5]

《中国电子商务报告（2016）》的数据显示，2016年中国电子商务交易额达到26.1万亿元，同比增长19.8%，交易额约占全球电子商务零售市场的39.2%。2016年中国网络购物用户规模、电子商务交易额、电子商务从业人员数量稳步增长。其中，在中国网民规模达7.31亿的情况下，网络购物用户规模已经达到4.67亿，占总体网民的63.8%，较2015年年底增了12.9%。^[6]与此同时，在线下渠道方面，尽管家电及消费电子厂商开始渠道下沉，以进一步拓展三四级农村市场，但依然难以改变零售量、零售额双双下滑的趋势。奥维云网的数据显示，2016年上半年彩电线上渠道同比增长64%，而在线下渠道中，大连锁下降7.5%，百货商店下降16%，超市下降13.1%。^[7]

电商平台的迅猛发展、线上渠道的崛起，使家电及消费电子的线上交易量逐渐走高，线下渠道受到巨大的冲击。首先是价格冲击。由于在网上售卖家电及消费电子产品不用支付高昂的店面租金，渠道商在定价方面就有了独特的优势，相同的产品，线上渠道的价格往往比实体店更低。另外，消费者在网上购物时还可以随时货比三家，而实体店却不具备这种优势。其次是来自购买便利性的挑战。消费者在线上购物方便快捷，随时可以进行支付交易，买的大件家用电器也会直接送货上门，消费者省时省心。再次是网络的评价体系可以帮助消费者把握产品质量。以往，由于家用电器属于高卷入度产品，消费者在购买时比较谨慎，一般要到实体店进行体验和挑选后才购买。随着家电及消费电子产品的质量逐渐提高，网络上的用户评价体系愈发公开和完善，消费者在网上一样可以购买到满意的产品。于是，越来越多的消费者愿意在线上购买家电及消费电子产品，线上购物的消费习惯也逐渐养成。

图15－2 2016年重点家电品类线上线下均价^[8]

然而，线上互联网流量红利经过几年的爆发，触顶信号已开始显露。在2014-2016年的高速增长后，家电及消费电子的线上渠道销量虽然仍在持续提升，但增速已逐渐放缓。与此同时，在线下渠道建设上，一方面家电及消费电子企业需要利用线下渠道填补体验、销售等空缺。如小米、锤子等互联网品牌纷纷开设线下体验店，以产品体验增强客户黏性，还有机会接触到一些不会使用互联网购物的人群。另一方面，家电及消费电子企业也需要发展线下渠道，以扩大对市场的覆盖，为线上渠道的销售增量做好支持，减少自己对单一渠道商的依赖。因此，尽管受到线上渠道的冲击，家电及消费电子品牌的线下渠道建设依旧十分重要，且不可被轻易取代。线上渠道与线下渠道不再只是竞争的关系，二者更是合作、互补的关系。

在全渠道融合的趋势下，传统家电品牌进一步增强了线上渠道的力量（图15－3），除了入驻电商网站、建立自己的线上官方商城外，还进行了电子商务的投资运作。如美菱与控股股东四川长虹电器股份有限公司共同投资设立电子商务公司——四川智易家网络科技有限公司，以推进电商业务的发展。而互联网家电品牌则开始从线上涉足线下。小米在2011年开始布局线下渠道，除了开设零售店小米之家外，还在近两年进入苏宁、国美卖场，并与通信运营商展开合作。2015年，小米加速线上线下渠道的融合，启动了“新零售”模式。小米CEO雷军表示，“新零售”就是用互联网方式做线下零售，改善用户体验，提升流通效率。^[9]也就是说，在“新零售”趋势下，家电及消费电子品牌全渠道模式正在形成，线上线下渠道在加快融合的同时，二者又扮演着不同的角色：线上渠道强调便捷与销售，线下渠道注重消费者互动和体验，线上下线渠道互为增量、功能互补。

图15－3 2008-2018年家电总规模及线上渠道占比^[10]

线上线下渠道的双线融合变革将是大势所趋。奥维咨询公司（AVC）战略与咨询事业部咨询总监柳宇雷预计，未来线下线上渠道将互相渗透，在发展中走向融合，从而进入“以融合为趋势，以体验为核心”的O2O发展时代。^[11]尽管如此，全渠道融合并非仅仅是同时布局线上线下渠道、统一管理线上下线产品价格那么简单，对于家电及消费电子品牌来说，这仍旧是一个需要深入思考的课题。

三十多年摸索与发展，我国家电及消费电子品牌在销售渠道上的探索从未停止，线上渠道销售成为家电及消费电子企业所关注和争抢的重要阵地。然而，随着市场的不断变化，家电及消费电子零售的线上线下攻守在近年也发生了逆转。整体来看，家电及消费电子销售渠道现已逐渐形成线上线下融合之势，但仍有诸多问题亟待解决。

当前，社会经济发展越来越重视品牌的发展。在中国家电及消费电子企业努力提升自身品牌影响力和产品美誉度之时，背后显露出的却是渠道建设缓慢的短板。营销渠道是企业与市场与消费者相联结的重要渠道，但如果渠道无法与品牌的发展保持一致的步调，就会在相当程度上拖累企业品牌的发展。自2011年成立以来，小米从“一文不名”成功转变为“家喻户晓”，随着小米各种各样生态类产品的出现，小米品牌产品进入了千家万户。作为互联网品牌而诞生的小米，开设线下体验店的重要性日益凸显，就是在这样的趋势之下，小米之家于2016年年初开始由服务店转型为零售店。然而据IDC中国数据发布的数据，小米2016年的手机出货量为4，150万部，同比下滑了36%，华为、OPPO、vivo跻身于全球销量前五之列，前五名中却不见小米的身影。课题组对北京地区小米线下及KA渠道实体的调研发现，小米专区专柜的数量相对来说较少，KA渠道的小米专柜展示的产品数量也较少，并且一些展示样品均为模型，并非真机。截至2017年7月7日，小米之家在全国只有123家店，而友商vivo拥有的线下门店在25万家左右，是小米之家的2，000多倍。为了拓宽销售渠道，进一步蚕食竞争对手的市场份额，雷军宣布要实现“新零售模式升级，线上线下成功联动”。

而反观“苹果都打不赢”的OPPO和vivo，它们凭借着多年对线下市场的深度分销以及对消费者需求的深刻理解，O/V阵营在全球智能手机还处在白热化胶着竞争状态的情况下异军突起，战果颇丰。在IDC中国数据公布的2016年全球范围手机销量状况中，OPPO和vivo分别排在第四位和第五位，OPPO增幅达到132.9%，总销量为9，940万部，市场占有率为6.8%。vivo在2016年共卖出7，730万部手机，增幅103.2%，市占率达到5.3%。^[12]从O/V阵营的成功我们可以看到，除了精准的目标客户定位、产品更新外，还有大范围打造终端渠道而形成的差异化竞争力。O/V将中国式深度分销做到了极致，实现了终端网络体系的全覆盖。在小米等企业大谈互联网模式、去渠道中间环节的时候，OPPO和vivo正利用自己庞大的代理商模式，通过门店、服务中心、体验中心渗透到一线至四线城市甚至五六线城镇市场。回到小米，作为以互联网平台起家的品牌，其所带有的品牌基因似乎的确与OPPO、vivo的模式有所不同，但是目前线上线下的店铺引流成本已经偏向于趋同，手机全渠道无差异销售也将成为现实，小米的小米之家也需加紧步伐，加快线下渠道建设。

在渠道管控中，家电企业最直接面对的问题是价格差异。价格差异一方面会导致窜货行为，另一方面会破坏品牌形象，甚至导致消费者的品牌认知产生混乱。

就窜货行为而言，一方面，由于多数家电及消费电子产品在不同地区和季节之间存在差价，致使销售环节存在一定套利空间，促使知情人产生套利的动机；另一方面，家电及消费电子企业在价格调整前后阶段信息控制不够严格，也会造成一些中间商或个人囤积货品、待价而沽。另外，企业往往会针对经销商的售量大小调整价格，由于大型经销商销量巨大，企业为了维护关系常以较低的价格向大经销商出货，而大经销商为了获得销量往往倾向于以最低价格销售货物，结果造成窜货的恶性链条，进而严重损害了家电及消费电子企业的声誉和利润。^[13]

价格混乱还会导致消费者的品牌认知混乱。在整合营销传播时代，价格也是家电及消费电子品牌与消费者之间重要的接触点，需要与其他接触点一起传达出品牌定位与品牌形象，因此价格混乱不利于家电及消费电子品牌向消费者传递出一个稳定的品牌形象。以来自德国的高端家电品牌西门子为例。有业内人士指出，由于德国法律规定企业不能干涉经销商定价，结果经销商恶意竞争、低价销售，西门子的价格混乱问题比其他品牌表现得更为突出。“同样一款西门子冰箱，在一个城市会出现至少3个不同的报价。”^[14]品牌基因工程研究课题组的实地调研同样发现，西门子的同一款产品在不同卖场确实存在价格不同、折扣不同的情况。卖场一款标价为7，000多元的西门子油烟机在砍价之后实际售价可以低到3，000多元。如此巨大的价格波动显然不利于品牌传递出稳定的品牌形象，容易让消费者对西门子家电高端的品牌定位产生质疑。

面对价格混乱的问题，家电及消费电子企业要努力与渠道商构建良性的合作关系网络，共建一套严格、有效、互利共赢的管理机制。例如格力为解决价格规范问题，就与经销商共建股份销售公司，通过强制经销商在指导价格以上销售、处罚跨地区销售行为、经销商缴纳控价专项保证金等规章措施，为规避价格混乱问题做出了良好示范。^[15]某传统家电企业渠道方面负责人在接受课题的访谈时表示，他们已经有一套专门的系统提供给经销商，经销商通过整套系统实现零售数据的导出，使整个销售环节变得更加透明，从而降低了压货、窜货等现象发生的可能性。渠道的变革不在于一朝一夕，也不是仅凭单一力量就能解决的，瞬息万变的消费市场不断刺激着家电及消费电子产业链上的商家推动渠道商们共同变革。

2017年6月18日，苏宁、京东、天猫又迎来了促销狂欢（图16－4），然而与此同时，乐视电视发表声明，指责京东强行要求乐视电视通过优惠券、满额返现等方式进行价格补贴，称此举远远超出了乐视电视的承受能力。无独有偶，同一天线上知名女装品牌裂帛创始人也在其微博上发声，称6月2日京东锁死了裂帛旗舰店包括库存、价格、页面等在内的所有功能，导致商铺出现超卖现象，裂帛无法承受超卖及不同价的损失，取消了促销折扣并申请关闭京东裂帛旗舰店。除此之外，伊芙丽、Lily商务时装、鄂尔多斯等品牌也在其官方微博中表示，在“6.18”期间，由于京东后台锁定，商品库存及页面无法操作，导致部分商品可能因超卖而出现无法及时发货等问题。^[16]

图15－4 各大电商平台“618”活动Logo^[17]

在各大平台沉浸在促销节日战果的喜悦之时，那些向某些电商平台说“不”的声音似乎也显得格外响亮。品牌商“起义”的背后，是对电商渠道话语权的争夺。一位零售行业资深人士曾表示，相较于早年苏宁、国美等传统零售渠道盛行时的情况，在如今的电商时代，渠道霸权对品牌商的压迫表现得更为明显。过去品牌商不参与卖场的促销活动，只要不供货就可以了。但现在，电商平台可以通过后台操作锁定商家的页面，可以通过流量控制把控品牌商在全国的线上流量。^[18]电商平台的存在，原本是为了丰富企业的销售渠道，优化消费者的购物便利性，然而现在品牌厂商在与电商平台的合作中却在话语权上受到了较大的打压。

线下实体企业争相“触电”早已成为司空见惯的现象，但一直存在于互联网上的纯电商品牌也纷纷开始试水线下渠道。2017年3月19日，锤子科技正式启动线下布局，锤子科技线下店在北京西单大悦城揭幕。2017年5月28日，小米公司宣布，小米之家第100家门店诞生。2017年4月6日，极米无屏电视第二家线下体验店在长沙开业，苏宁、国美等KA店中也出现了极米无屏电视的身影。正如马云提出的“新零售”概念：“纯电商时代很快会结束，未来的十年二十年，没有电子商务这一说，只有‘新零售’这一说，也就是说线上线下和物流必须结合在一起，才能诞生真正的‘新零售’，线下的企业必须走到线上去，线上的企业必须走到线下来，线上线下加上现代物流合在一起，才能真正创造出新的零售来。”

互联网企业之所以纷纷齐聚线下，主要有以下几个原因：

其一，强化产品购物体验，近距离接触消费者，提升品牌美誉度。

购物体验一直是互联网零售商的软肋，尤其对于家电、3C数码这种偏向于理性消费又比较依靠体验实现最终销售的产品而言，能够让消费者体验到产品硬件、软件设计带来的乐趣尤为重要。同时，像小米、锤子甚至零食电商三只松鼠这样的互联网企业，它们已经拥有了一大批线上的忠实粉丝，线下实体店的建设更有利于企业与消费者进行零距离接触，有利于企业加深了解消费者的需求，扩大其消费者群体。锤子科技销售总监陈飞良就曾表示：“设线下体验门店可以让更多的消费者体验到优质的产品，有利于延长产品的生命周期，同时也能够为接下来锤子科技的快速发展提供能力准备。”(www.daowen.com)

其二，品牌多元化转型的需要。

如锤子的专营店除了销售手机外，还销售锤子科技的其他产品，如锤子手机的周边产品、空气净化器也都会在线下店进行销售。小米之家除了销售小米手机外，也会将其旗下的智能家电品牌米家的相关产品放在体验店一并展出与销售。

其三，适应新零售O2O模式浪潮。

电商品牌之所以线下争相“落地”，就是想让线上线下形成合力。新零售状态下，实体零售与电子商务的商业形态不再对立，线上线下融合发展将成为中国电子商务和实体零售业发展的新常态。如极米就宣称其官方旗舰店的落地不仅标志着其O2O布局的进一步完善，更为其推进无屏电视的普及和颠覆传统电视谋求了更为坚实的用户基础。^[19]

在中国经济结构转型升级的背景下，中国家电及消费电子行业的渠道也面临着新一轮的升级调整，线上线下融合的多元化渠道正在形成，渠道下沉、渠道“触电”已然成为家电及消费电子行业渠道变革的一种趋势。与此同时，渠道业态已不是单一的某一性质，而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融合状态，家电及消费电子行业也在积极进行渠道融合的尝试，家电及消费电子品牌商正和渠道商在碰撞与合作中探索全渠道融合的新模式和新路径。

目前来看，家电及消费电子行业已经在全渠道融合体系上做出了一些有益的尝试，但渠道商与品牌商在全渠道融合上的着力点不同，渠道商更注重供应链转型，变革重心在采购与物流上。例如国美布局自身“线下实体店+线上电商+移动终端”的O2M全渠道战略思想，意在打造开放式的供应链平台，从而实现线上线下采购、物流、IT系统的共享，由此降低内耗与运营成本，最终通过自身实体渠道的转型带动企业整个系统及供应链的转变升级。京东则作为新兴电商渠道的代表，试图创新经营模式，通过与便利店的战略合作，解决物流问题，布局三四级市场，打造本地化生活服务，从而展开线上线下供应链的整合，打造基于零售业供应链型的O2O模式。

与之相比，家电及消费电子品牌商更倾向于在产品及服务方面探索渠道融合。例如2014年年初，老牌电视机品牌TCL推出“智能+互联网”的转型战略，意图建立“产品+服务”的商业模式，从起初单纯跟随电商步伐的战略，转变为充分以用户为中心，发动一切可以利用的手段和平台推进营销的战略。^[20]老板电器未来在渠道融合上的切入点则着力于厨电售后保养与清洗，依托老板电器在全国市场的零售终端及专业人员刺激现有存量市场，从而创造与消费者交易的机会入口。

全渠道融合之后，商品及服务能否互通、价格能否统一、顾客体验能否一致等都是亟待解决的问题。对于家电及消费电子行业而言，全渠道的产品/服务一体化面临着诸多挑战，一方面是品牌商为协调各渠道之间的利益而在产品型号、价格上加以区分，另一方面则体现为品牌商对渠道的管控能力。就目前而言，手机品牌OPPO在全渠道的产品/服务一体化上做出了良好的示范，其背后既体现了其手机品类的标准化程度高，也体现了OPPO对渠道的较强管控能力。经销商在OPPO处交付押金，OPPO的一线厂方促销员会密切掌控经销商的定价，从而在全国主流渠道维持基本一致的价格，即便在电商这类价格战易发地带也不例外。^[21]

在“新零售”趋势下，家电及消费电子品牌积极探索全渠道融合，不仅要注意打通线上线下的产品与服务，增加与渠道商的合作，更要创新渠道变革的策略和方法，让多元化渠道成为消费者与品牌沟通的桥梁，让品牌进入消费者的心智，从而助力品牌的发展和成长。

[1] 张彦斌.家电渠道变革前夜[J].家用电器，2013（4）.

[2] 同①.

[3] 中怡康.2016中国家电市场年终盘点[EB/OL].（2017-03）[2017-10-05].http：//www.monitor.com.cn/UserFiles/2016%E5%B9%B4%E5%85%A8%E5%B9%B4%E4%B8%AD%E5%9B%BD%E5%AE%B6%E7%94%B5%E5%B8%82%E5%9C%BA%E8%A1%A8%E7%8E%B024-09080717305.pdf.

[4] 中怡康.2016中国家电市场年终盘点[EB/OL].（2017-03）[2017-10-05].http：//www.monitor.com.cn/UserFiles/2016%E5%B9%B4%E5%85%A8%E5%B9%B4%E4%B8%AD%E5%9B%BD%E5%AE%B6%E7%94%B5%E5%B8%82%E5%9C%BA%E8%A1%A8%E7%8E%B024-09080717305.pdf.

[5] 中怡康.2016中国家电市场年终盘点[EB/OL].（2017-03）[2017-10-05].http：//www.monitor.com.cn/UserFiles/2016%E5%B9%B4%E5%85%A8%E5%B9%B4%E4%B8%AD%E5%9B%BD%E5%AE%B6%E7%94%B5%E5%B8%82%E5%9C%BA%E8%A1%A8%E7%8E%B024-09080717305.pdf.

[6] 商务部中国电子商务研究中心.2016中国电商报告[EB/OL].http：//b2b.toocle.com/detail--6403080.html.

[7] 杨英.家电线下渠道已走向穷途末路？财报情况不容乐观[EB/OL].（2016-08-19）[2017-09-28].http：//www.qudong.com/article/355593.shtml.

[8] 同①.

[9] 鲲鹏.雷军解析小米新零售模式：用互联网方式做线下零售[EB/OL].（2017-03-05）[2017-09-27].http：//tech.ifeng.com/a/20170305/44550685_0.shtml.

[10] 中怡康.2016中国家电市场年终盘点[EB/OL].（2017-03）[2017-10-05].http：//www.monitor.com.cn/UserFiles/2016%E5%B9%B4%E5%85%A8%E5%B9%B4%E4%B8%AD%E5%9B%BD%E5%AE%B6%E7%94%B5%E5%B8%82%E5%9C%BA%E8%A1%A8%E7%8E%B024-09080717305.pdf.

[11] 家电渠道竞争激烈 融合成为大势所趋[EB/OL].（2014-11-28）[2017-10-09].http：//homea.people.com.cn/n/2014/1128/c41390-26111358.html.

[12] maomaobear.2016年为什么OPPO、vivo爆发了，而小米却没落了？[EB/OL].（2017-02-10）[2017-10-11].http：//www.donews.com/article/detail/4660/9660.html.

[13] 孔兴业.中国家电产品分销渠道模式比较研究[D].对外经贸大学，2005.

[14] 陈维.后西门子时代的博西困局[N/OL].（2016-11-14）[2017-10-09].http：//www.bbtnews.com.cn/2016/1124/170620.shtml.

[15] 游文广.格力电器营销渠道冲突管理研究[D].苏州大学，2014.

[16] 陈克远.暗战“6.18”品牌商“起义”：京东裂帛决裂[EB/OL].（2017-06-20）[2017-09-28].http：//money.163.com/17/0620/07/CNBVJFQ0002580T4.html.

[17] 天猫、京东、苏宁618营销策略全面解析[EB/OL].（2017-07-08）[2017-09-28].http：//www.sohu.com/a/155470254_114819.

[18] 同①.

[19] 曾响铃.极米说要颠覆传统电视，它做得怎么样了？[EB/OL].（2016-06-22）[2017-10-04].http：//column.iresearch.cn/b/201606/771528.shtml.

[20] 从“双十一”看TCL的转型哲学：借势互联网，为实业代言[EB/OL].（2015-11-17）[2017-09-26].http：//www.zorhand.com/v/24078.

[21] momobear.OPPO、VIVO内忧不足为虑，外患才是最大问题[EB/OL].（2016-03-02）[2017-10-12].http：//tech.sina.com.cn/zl/post/detail/t/2016-03-02/pid_8503750.ht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