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本节,依据亚洲开发银行编制的世界多区域投入产出表(2021年版),采用增加值分解方法对亚洲的主要国家或地区的服务贸易进行分析。分析时根据数据的可获取性,把25个亚太经济体[3]作为研究对象,分析2020年这些经济体的服务贸易情况以及对亚洲经济一体化的可能影响,同时根据计算结果尝试性地分析2019年始发的新冠肺炎疫情对亚洲服务贸易的影响。下面首先从传统统计口径以及增加值口径两个角度[4]对所选取的经济体服务业的进出口情况进行分析[5],然后从制造业生产分工的视角分析服务业在亚洲经济一体化过程中所占据的地位。最后,分析25个经济体的服务贸易差额和利得。
首先,无论是从传统统计口径还是从增加值口径看,相对区域外而言,25个经济体在服务贸易领域的区域一体化程度在加强。表4.1利用两种统计口径(传统统计和增加值)核算出2020年25个经济体服务业的出口,同时也列出了2015—2020年6年间的平均增长率。从其中的服务业出口额来看,2020年25个经济体合计出口服务12,017.8亿美元。其中,出口到区域外8,106.7亿美元(年均减少6.53%),出口到区域内的服务虽然仅有3,911.1亿美元,但其年均增长却为5.67%。如果同2019年相比,刚才所说的2020年的三项服务出口的规模都要低于2019年。[6]可见,2020年新冠肺炎疫情对亚洲经济体服务贸易的影响极为严重,不过25个经济体内部的服务贸易所受影响最小。如果从增加值基准来看服务出口,区域内服务业增加值出口年均增长7.49%,显著高于传统口径的5.67%。
亚太服务贸易出口主要经济体对于区域内的依赖程度在提高。从国别和地区数据来看,25个经济体中17个经济体的服务出口为负增长。这主要是由于,2015年这些经济体的服务贸易已经经历了较长的恢复期和增长期,处于较好的态势,2020年疫情全面暴发给服务贸易带来沉重打击,因此在此时期(2015—2020)服务贸易的年均增速较为低迷。服务业出口规模较大(超过1,000亿美元)的四个经济体中,中国和新加坡受到的影响最为严重,中国服务贸易出口额从2019年的4,689亿美元下降到2,352亿美元,新加坡则是从2,680亿美元下降到1,875.6亿美元。印度和日本的服务出口保持了优势地位,疫情期间服务出口额逆势提升,分别年均增长14.07%和4.56%。但是,如果区分对区域内的出口和对区域外的出口,这四个经济体对区域内的服务出口增长率都为正,而且除了印度之外,其余三个经济体对区域内出口的增长率都明显高于对区域外的增长率。从表4.1中各经济体的服务业增加值出口来看,只有9个经济体的出口年均增长率为负。出口规模超过1,000亿美元的经济体达到了六个,除了前面提到的中国、印度、日本和新加坡外,又增加了韩国和澳大利亚两个经济体。再进一步考察对区域内的服务业增加值出口,年均增长率为负的经济体只有六个,而且都是规模较小的国家和地区。除了印度、菲律宾、越南和不丹外,其余经济体对区域内服务业增加值出口的年均增长率都高于对区域外的。对表4.2(相应的服务业进口情况)中25个经济体的服务业进口和服务业增加值进口进行分析时也基本可以得出同样的结论。
表4.1 2020年25个经济体服务业出口总额及增加值出口总额 单位:亿美元,%
注:年均增长率为2015—2020年。
资料来源:根据亚洲开发银行2021年版世界投入产出表计算。
表4.2 2020年25个经济体服务业进口总额及增加值进口总额 单位:亿美元,%
注:年均增长率为2015—2020年。
资料来源:根据亚洲开发银行2021年版世界投入产出表计算。
以上分析表明,即便遭受了疫情的沉重打击,亚太服务贸易一体化的脚步并未停歇。一是亚洲经济体之间地理相邻的优势发挥了维护经济一体化的作用,二是服务业特别是服务业的间接出口对维护亚洲经济体之间的分工合作和经济一体化发挥着重要的作用。
其次,制造业的服务化对于制造业的转型升级具有重要意义。25个经济体制造业中服务业增加值的份额整体上是在提高的[7],呈现出制造业服务化的态势。25个经济体制造业出口总额在2015—2020年年均增长3.67%,所包含的服务业增加值年均增长5.73%,后者高于前者2.06个百分点。对25个经济体逐个考察,可以发现除了印度、孟加拉国、巴基斯坦、吉尔吉斯斯坦、马尔代夫和尼泊尔这6个经济体外,其余19个经济体所含服务业增加值的年均增长率都高于制造业出口额的年均增长率。即其余19个经济体的制造业或多或少地都呈现出服务化的态势。(www.daowen.com)
在表4.3最后的合计一行中,2020年25个经济体制造业出口总额为53,472.9亿美元。这一出口额中所包含的服务业增加值金额为16,025.1亿美元,海外服务业增加值为3,708.1亿美元。即制造业出口总额中出口国或地区自身服务业的增加值金额为12,317.0亿美元。如果考虑到25个经济体之外的国家和地区制造业的出口以及货物的出口,制造业服务化这种间接的出口还会多一些。与表4.1中25个经济体合计的服务业增加值出口总金额21,672.6亿美元相比,间接的服务业增加值出口可谓非常可观。
尽管存在新冠肺炎疫情的影响,25个经济体的服务业通过直接或间接地参加区域内制造业的生产分工合作,对亚洲区域一体化发挥了越来越强的作用。尽管表4.3中多数经济体的海外服务业增加值低于制造业出口国本国或本地的服务业的增加值,甚至区域内服务业增加值在海外服务业增加值中所占的份额低于区域外的份额,但是由于服务业在国际生产分工中重要地位,考察表4.3中区域内服务业的份额变化对我们理解亚洲经济体之间的经济一体化还是非常有意义的。2015—2020年6年间,25个经济体中有19个经济体的区域内服务业增加值份额得到了不同程度的提高,只有6个经济体的份额是降低的。2020年,25个经济体在整体上区域内服务业增加值在海外服务业增加值中所占的份额为43.9%,比2015年提高了5.9%。在2019年,这一份额为41.3%,相对2010年提高2.0%。[8]
最后,从增加值贸易来衡量时,中国的服务贸易差额由赤字[9]变成了714.2亿美元的盈余(见表4.4)。不过这些盈余却是来源于中国对区域外的服务贸易盈余(盈余规模为1,111.6亿美元)。在全球价值链贸易的背景下,以增加值为基准核算贸易差额可以更好地反映出实际的贸易利得。中国对区域内的服务贸易仍然是持有最大的赤字,赤字规模为397.4亿美元,超过了传统统计口径的386.9亿美元赤字。类似中国这样,对区域外(增加值)服务贸易持有盈余、对区域内持有赤字的经济体还有印度和越南,其盈余和赤字的规模分别为627.2 亿美元和-140.2亿美元、74.1亿美元和-112.7亿美元。印度尼西亚则是对区域内和对区域外同时持有较大服务贸易赤字的经济体(-117.2亿美元和-154.7亿美元)。从传统统计基准转为增加值基准,对区域内持有较大服务贸易盈余的经济体在澳大利亚、日本和中国台湾的基础上又增加了新加坡,对区域内的服务贸易盈余分别为282.7亿、184.2亿、117.9亿和297.9亿美元。
无论是对区域内服务贸易盈余还是贸易赤字,都会促进亚洲经济体之间的经济联系和一体化。对区域外(增加值)服务贸易持有盈余对区域内持有赤字的模式则会对区域内其他经济体的经济增长和就业产生积极的促进作用。
表4.3 2020年亚洲主要经济体制造业出口中服务业增加值的含量及其区域构成 单位:亿美元,%
注:年均增长率为2015—2020年间年均增长率;“区域内份额”一栏中括号内的数字为2020年的份额相对2015年份额的变化。
资料来源:根据亚洲开发银行2021年版世界投入产出表计算。
表4.4 2020年25个经济体服务业贸易差额 单位:亿美元
资料来源:依据表4.1和表4.2计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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