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论教育 半个城重塑:银川市规划与商户支撑的排水整治

半个城重塑:银川市规划与商户支撑的排水整治

时间:2023-06-11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时任建设厅厅长的李振国称得上是一个得力干将,一天,他站在城楼上俯瞰3万多人口的宁夏省城,发现东边略具人气,西边破败不堪,准确地说是“半个城”。参知政事哈耳把台遂将西城区废弃,修筑东城区,周回九里余,面积仅为原府城的一半,城西白碱泛起,蒿草丛生,满目荒凉。银川市成立后,开始必要的规划整治。老银川城每年一到雨季城内就涝,为解决城内排水难的问题,银川商会发动商户分摊挖渠所需资金。

半个城重塑:银川市规划与商户支撑的排水整治

1947年4月18日,银川市成立,李振国为首任市长。这是国民政府的统一要求,即在省会城市设市,建立市一级政府机关,也就是通常所说的首府市。

1944年10月,报恩寺的大门口(今利群西街处)就已经挂上了“银川市政府筹备处”的牌子,由宁夏省主席马鸿逵指定八大厅之一的建设厅负责筹建。时任建设厅厅长的李振国称得上是一个得力干将,一天,他站在城楼上俯瞰3万多人口的宁夏省城,发现东边略具人气,西边破败不堪,准确地说是“半个城”。这源于元朝末年,红巾军“陷宁夏路,遂略灵武等处”,百姓不能安居,城池难以守备。参知政事哈耳把台遂将西城区(今兴庆区进宁街以西)废弃,修筑东城区,周回九里余,面积仅为原府城的一半(百姓称其为“半个城”),城西白碱泛起,蒿草丛生,满目荒凉。虽经明、清两朝修复,但因1929年马仲英差点火烧宁夏城以及日寇飞机的几次轰炸,省城元气大伤,败落如旧,尤其是城西。

人们也能从《宁夏府城图》上感受到一些老银川的气息——处于半封闭状态的老银川,日常生活基本自给自足,粮秣、副食加工作坊,日用品如铁器、陶器、纸张等手工作坊集聚在府城之内。

新华商铺连成一片,米粮市各斗行人头攒动,柳树巷、羊肉街口的绸布店、山货店、生药铺以及小饭馆正热情地迎送着赶集的人群,连卖瓜卖菜的农家女子也忙里偷闲,看着穿长衫、着旗袍的夫妇和梳着羊角辫的小顽童,心里不免畅想起来。观音寺、承天寺、三宫殿等红墙黄顶,香烟袅袅,熏得善男信女也昏昏然不辨东西南北。斜阳下,牵牲口的,算命、卜卦的,弹琴说唱的,杂耍卖艺的,连同沿街的乞丐身上,均罩上了一层金晕。由东往西眺望,七十二连湖水波荡漾,芦苇茂密;府城的土路上有驮煤的骡马、驮盐的骆驼,有坐马车的阔人,有蹲在街头的懒汉,更多的是行走于市井的小贩。

银川市成立后,开始必要的规划整治。老银川城街道狭窄,单是钟鼓楼周围,商铺伸出的廊檐挨到钟鼓楼砖墙的就有不少,马车、驴车、行人只能从钟鼓楼东西、南北方向的门洞里通过。李振国请示宁夏省主席马鸿逵后,下令所有商铺退后10米,门面全部砌砖,门牌统一设计。商铺老板各自掏钱,购买马鸿逵部工兵营在贺兰山上烧制的石灰材料,砍伐城郊外的杨树、柳树、榆树、槐树用于施工,街道两旁算是焕然一新。为了和南门楼照应,南门外(今民航大厦十字路口)一座仿古砖木结构的城楼(俗称双城门)也拔地而起,一时成为老银川城的一大景观(“文化大革命”中被拆毁)。(www.daowen.com)

老银川城每年一到雨季城内就涝,为解决城内排水难的问题,银川商会发动商户分摊挖渠所需资金。排水渠从鼓楼柳树巷(今步行街)开挖到新华街,向东至中山南街,经东门通向红花渠。渠深50多厘米,宽70多厘米,用砖和石灰砌成,十字路口加盖厚木板。老银川城有了这条排水渠后,雨季排水,旱季把黄河水引进城内,也算吐纳自如了。同时,将东西大街、新华街(东段)土路铺筑为宁夏特有的黄胶泥混沙石路面,令沿街居民分段拉石碾,并层层泼水压平,路面呈朱红色。沿街商铺门前置大缸盛满清水,警察按时叫喊“洒街喽——”,市民听到叫喊声后提脸盆盛水泼街压尘。一遇下雨,则路面胶泥打滑,可谓“无风三尺土,有雨一街泥”。东西大街行人稀少,常见的是羊把式赶着羊群进城的情景。

随着日寇投降、解放战争开始,国民党节节失利,马鸿逵追随蒋介石忙于反共备战,没有能力和工夫搞城市建设,马鸿逵政权势力范围内的城市和乡村更是处于风声鹤唳、人人自危的状态中。

那时有名的街巷是芦席巷,即老银川城专卖芦席的地方。无论是城里人还是城外的农民,每家都盘一个大土炕,光溜溜的土炕上只铺一些稻草或几张芦席,冬天用柴火烧炕,一家老小挤在炕上取暖;夏天就直接睡在芦席上,倒也凉快。芦席成为人们家中常用的东西,因此带动了芦席手工作坊的发展,百米多长的芦席巷里有几十家这样的店铺,后院制作、前店销售。老银川城中一万多户人家几乎都去芦席巷选购芦席,城周边的农民也前来购买,芦席巷顾客络绎不绝。家中有人去世,买不起棺材的,便买一张上好的芦席把尸体一裹,在城外寻处空地掩埋,芦席便有了代替棺材的作用。

那时宁夏城乞丐成群,男多女少,个个蓬头垢面,手持木棒(打狗用)、饭碗和米袋沿门讨要,早出晚归。晚上,住在庙宇和空闲处,也有人住在自挖的城墙窑洞内。省城地势低洼,他们便把窑洞挖在离地面几米处,辟有小径上下,出门时洞口堵一捆蒲草或挂上破布门帘就行。有好奇者曾去南城墙内侧偷窥过一孔窑洞,搬去蒲草,洞口略显矮小,高不及1.6米,宽不超过0.8米,屈身低头方可入内。洞长、宽各约2.5米,洞壁黝黑,洞内空气污浊难闻。地上有两床铺着麦草和烂毡片的地铺,铺上堆放着破旧开洞的被子,枕头是砖块摞的。地上还放着不成对的烂鞋,从鞋的式样、大小看,这二人可能是男性。洞角有一个用砖块支起的炉灶,上面放着砂锅,木马勺和筷子挂在洞壁上。洞壁上还挂着几个盛米面和干馍块的破旧袋子,大概是刮风下雨不能出去讨要的储备粮。这样的窑洞和原始人居住的洞穴没有两样,其他城墙上也有几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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