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众筹模式是一种人与人之间的协作关系的革命,原因是互联网将组织和组织、个人与个人之间的连接关系打通了。我们现在看到的互联网还是在快速发展中,未来的互联网是什么样子?如果用10年后的眼光来看今天的互联网,这是一个很短的时间段,10年之后的互联网将促进社会进行更加复杂的纠缠和融合,更多的合作将在这些纠缠中产生。
起初是两个专业知识的融合,然后是若干个专业知识的融合,这种融合所产生的经济效能可能是令当代经济走入新一轮繁荣的新动力。专业人和专业人的融合需要一个新的协作组织,这就需要一种跨越原来组织边界的新的组织形态。
产业链之间的融合需要全新的知识管理机构,而不是原来的公司架构。全球主要国家谁能够建立全新的知识型组织,谁就能够在新一轮经济发展中占据主导地位。
众筹衍生出一系列与之相关的产业链,而在未来世界,这条产业链将是一种政治与经济的结合,会涉及社会的方方面面。
人类必然要经历三个管理时代:其一是信息闭塞的“地方集权时代”;其二是信息垄断的“中央集权时代”;其三是信息互联后的“权力碎片化时代”,这也是我们的思维所能触摸到的“政治众筹时代”。基于万人互联到万物互联的发展,高度集权将在未来20年走向碎片化,众筹将成为公共管理和知识创造的核心。众筹在公共管理发挥的作用,能够让社会变得更加扁平化,个体需求能够与社会公共服务系统进行紧密的连接。这里面会有大量的专业志愿者来提供这种互助服务,稳定的服务系统能够起到社会稳定器的作用。
科学知识的融合总是指向人类无法想象的方向。1941年,第一台电子计算机被发明出来,短短的几十年,人类的生活有了多大的改变?众筹组织该如何做事的本质在这里已经开始暴露了。众筹组织中大部分人做的事情实际上就是做一个组织中的志愿者,用自己的知识去创造能够产生最大社会效能的价值。在全球新经济组织中,有一类众筹组织将能够改变人类未来的生活和命运,那就是科技狂人所建立的企业组织。这些组织能够卷积巨量的经济资源和人力资源,形成顶级知识人才的联合体,其能够产生的效能是超越想象的。
一个众筹组织想要实现超越,就需要组合不同的顶级知识人才,这是未来经济革命的基础。以前,这些智力资源散落在一个一个独立的公司里。一旦这样的智力资源之间的界限被打破,众筹组织能够带来“集体智能革命”。人类几百年来的产业革命都建立在知识创造和知识应用上,而众筹在与跨界知识人才的互动中,提供了一种新的制度设置的可能性。
现在经济学家普遍认为,现代公司成熟的股份体制,催生了近现代横跨几百年的资本主义的繁荣。在中国的纪录片《公司的力量》中,描述了公司这个组织形态将人力资源和资本资源重新组织以后,产生了巨大的发展效能。资本主导了近现代的发展进程,金融资本成为公司的助产士和育婴房,成为新公司发展的加速器,也是整个市场经济的加速器,在经济运行系统中处于核心地位。跨国公司真正的支持系统就是资本市场。
彼得·德鲁克对20世纪最后10年做了描述:“作为一个社会,发达国家也已经进入后资本主义。它正在迅速成为一个新的‘阶级’社会,并以一种新的中心资源作为其核心。”在对后资本主义的描述中,经济发展的核心资源已经不是资本,而是知识,善于知识管理的经济体和企业能够在未来的发展中胜出。后资本主义社会的主要阶级是知识工作者和服务工作者,而不是资本家和无产者。他认为后资本主义社会的“生产要素”既不是资本,也不是土地或劳动力,而是知识和拥有知识的人才群体。
彼得·德鲁克认为,现在知识已变成了一类极其重要的资源,“知识是今天唯一有意义的资源”。传统的生产要素土地等自然资源、劳动力、资本并没有消失,但它们已成为次要的。知识不再是固定的,而是流动的、多变的。知识性质的变化及其作用程度的提高,预示着一个新的社会的到来。在这个新型的知识社会中,具备专门知识的社会成员(知识工作者)是社会的主体。这种社会在人们的价值观念、行为方式以及社会结构等方面都根本不同于以往的社会。
拥有知识的专才很多都来自工业时代的企业研究所、大学和工厂。这些知识工作者的知识绩效成为经济体竞争力的刀锋,这构成了发达国家之所以发达的原因。尽管在世界科学中心美国,拥有知识的人才在人群中只占据少数,但是如何发挥他们的效能却是美国国际竞争力的核心所在。(www.daowen.com)
彼得·德鲁克希望能够找到一种致力于知识管理的组织,他一直在思考如何将这些知识专才组织在一起工作。由于时代的限制,当时互联网技术还没有今天这样强大。但是,彼得·德鲁克认为:“团队是知识社会中真正的工作单位。”因为现代组织是由专业人员构成的,在此类组织中各成员之间是平等的,但他们又彼此分工合作,像团队一样完成共同的任务。另外,知识工作者的工作是组织性的。只有组织才能将知识工作者的专业知识转化为工作绩效。
而今天,我们看到众筹模式中,一种主导性的众筹方式正在这个时代产生,这就是众筹模式的筹智行为。筹智需要一种超越单一功利的组织形式,这注定要由一个社会功能事业组织来领导。这种组织所能够带来的知识创新效能能够超越以往的公司体制,将原来的公司组合起来,一起共享知识。这个知识体系打破了原来集团公司的模式,不是所有的公司组合在一起就形成新的科层制管理结构的组织,而是以任务为核心的新的知识管理体系。
彼得·德鲁克对于知识型组织可能出现的治理结构,提出了一个功能性的词语描述——“组织化社会”。他说:“知识社会又是一个组织的社会。每一个组织,无论是否是企业,其目的和功能都是把专业知识结合进某项共同的任务中去。”
因为构成该社会的每一个组织都是高度专业化的工具,旨在实现某一特定的任务;而且因为每一个组织的基础是知识的组合与展开。如果彼得·德鲁克在思考知识组织的组织形式的时候,已经有了互联网众筹这样的运作模式,那他很可能会将“组织化社会”等同于众筹组织。他认为:“组织是有专门目的的机构。而且由于组织是由专家构成的,而每个专家都有其自己的知识领域,故组织的任务必须是明确、专一的。为了保证组织的高效性,必须有管理组织,而且只有组织是有管理的。”
不同公司和个人如何在一次任务中分享自己的知识,并且分享之后所带来的创造成果,这是众筹组织的下一个管理任务。处理好这样的问题,实际上能够带来一场经济制度的革命。至少,彼得·德鲁克已经预见了好的知识管理是企业和用户一起去创造的,他预见了未来的典型企业是以知识为基础的:“一个由大量根据来自同事、客户和上级的反馈信息进行自主决策、自我管理的各类专家构成的组织”。这样的模式描述和众筹组织能够达成的管理目标在内核上是一致的。
知识众筹组织的组织观和传统企业有根本的不同,彼得·德鲁克的研究已经给出了答案,现在的众筹组织正在验证他预言的正确性。传统上认为组织中的人是被动适应性的、可替换的;但强调以知识为基础的组织观,则认为组织成员作为知识的“主体”,在组织中具有突出的地位,是不可替代的,因为每个人都有其不同的知识结构。显然,按照这种观点,知识构成了组织的核心要素,是最重要的资源。因此,与传统的组织管理强调人的职位或工作分工相比,知识管理更加强调人的知识分工和人的素质。这意味着,管理的任务由强调物的方面转到了强调人的方面,而这类人又是指拥有专门知识的人才。
顶级的众筹组织会是一个知识人才组合、有确定目标的组织形态,要求最大限度地把掌握和利用知识作为提高组织竞争力的关键。组织致力于知识创新,然后将创新导入成熟的公司体制中。
众筹领袖的角色应既是管理专家的经理,又是各个领域知识的合成者。这是未来的管理挑战,这种挑战对于传统企业来说,是全局性的,需要进行彻底的变革。事实上,知识管理是一个内容丰富的新的管理取向,它是多视角、多层面的。它不仅是一种全新的管理方式,更是一种全新的管理思维或社会思想。到目前为止,只有少数的组织和企业领导者理解了这种变革对于未来的意义。
众筹模式带来的制度变革,很可能在未来引发一场制度革命。这种制度革命的核心是围绕知识管理和知识创造展开的。一个超越当下的公司组织架构,知识人才之间可以进行社交互动。人们越来越多地把众筹组织看作是一个学习和创新的系统,它能够根据环境条件及组织的需要有效地获取并应用知识,从而具有显著的自我发展和自我组织能力。共享信息和知识资源、侧重横向的平等关系、组织中的每个成员作为节点都具有重要的意义。因此,网络结构具有更大的灵活性和适应性,网络组织具有更大的弹性和柔性,是一个快速进行知识更新和迭代的人的组织结构。
基于知识创造的众筹组织具有网络化组织的特征,跨越公司边界的知识创造需要不同公司和不同知识人才个体的全面协同。在这样的组织中,金字塔式的组织结构正在被网络结构所取代;在这样的转变过程中,正在发生一场全面的经济治理制度的革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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