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的“一带一路”倡议涵盖了六七十个新兴市场国家。如果从经济发展史的经验来看,期待所有这些国家全部开足马力发展经济是不切实际的,如何判别它们各自的优势和问题,有所辨别,有所区分,对中国“走出去”战略的成败至关重要。夏尔马就提出,一个新兴市场国家的地理优势、开放程度、对供应网络的投资、管理利率与汇率的能力,是衡量它经济发展潜力的几个重要指标。而恰恰是这些因素之间的交叉组合,决定了一个国家未来5年的发展方向。
越南和柬埔寨就充分挖掘了国际贸易的区位优势,它们承接从中国市场转移出来的劳动力密集型产业,又依托美亚、欧亚贸易大动脉,发展迅速。类似的区位优势也体现在中欧国家。中欧的波兰、捷克、斯洛伐克和匈牙利都依托贴近德国这一欧洲经济发动机的区位优势发展,斯洛伐克甚至成为欧洲最重要的汽车生产地。
相比越南和柬埔寨,其实南亚的印度、巴基斯坦和斯里兰卡及北非的利比亚等国更靠近欧亚贸易线路,劳动力成本甚至更低,但是从经济发展的状况来说,却是越南和柬埔寨更为成功。这说明其他方面的因素——比如对外开放、对基础设施的投资等——有时候比区位优势更重要。新兴市场需要有区位优势,但更需要政府拥有利用区位优势的能力。
通货膨胀和汇率变化则是衡量一个国家的财政金融政策及应对风险能力的指标。
很多新兴市场国家——如巴西和阿根廷——出现持续的通胀,就是长期缺乏对基础设施的投资导致的供求失衡的通胀——经济周期向好,老百姓需求增加,而供给因为基础设施瓶颈跟不上需求的提升,从而导致商品价格上涨。所以夏尔马判断通胀的经验法则就是:商品价格通胀是坏事。(www.daowen.com)
汇率问题上,争执的焦点是一个国家的货币坚挺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坚挺意味着本国货币对美元升值。夏尔马的经验法则是,新兴市场国家本币的汇率有竞争力比汇率坚挺好,汇率坚挺会导致资本外逃。巴西就一度如此,受益于大宗商品价格增长,本币升值,国内少数精英在海外不断购买奢侈品和房地产;相反,本币升值导致吸引外资乏力,因为标的资产太贵了。
不过,依赖本币竞争性贬值从而加强出口竞争力的经验法则过气了。因为供应链深度整合,在制造业立国的很多新兴市场国家,劳动力在最终出口商品中的占比并不大,本币贬值带来的好处会因为进口零部件的升值而被冲销。
所以夏尔马给出的判断一国汇率的经验法则也很简单:汇率有竞争力且保持稳定。经常项目赤字不超过GDP的3%是判断一国汇率稳定的标杆。反观土耳其货币危机,可谓“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过去几年,土耳其的经常项目赤字都在4%上下徘徊,2018年更是超过7%,这是它货币暴跌的内因。类似的保持长期经常项目赤字的国家还有南非和阿根廷,两国货币大跌也并不令人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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