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国媒体与国际舆论环境直接反映出“他国”对中国国家形象的接受与认同程度,而“一带一路”倡议在很大程度上代表着中国的全球治理新方案,因此,通过对相关国家媒体舆论对“一带一路”倡议的反应及对华态度的研究,便可以管中窥豹“他国”眼中的中国国家形象。

据统计,“一带一路”沿线国家现有65个,分别是13个东亚与东南亚国家、18个西亚国家、8个南亚国家、5个中亚国家、7个独联体国家和16个中东欧国家。^[8]同时,“一带一路”相关国家的范围远比沿线国家更加广泛。截至2019年10月底,中国已与137个国家和30个国际组织签署197份“一带一路”合作文件。

为了有针对性地研究“一带一路”相关国家媒体的涉华报道和舆论环境,课题组优先提取了16个在全球比较具有代表性的国家进行研究,其中包括美国、俄罗斯、日本、英国、法国、韩国、印度、德国、新加坡、泰国、越南、加拿大、以色列、澳大利亚、尼日利亚、埃及。挑选这些国家时,综合考虑了不同地区与国际舆论影响力等要素。

研究设计伊始,依据国外资料与相关报告等材料,在上述16个国家当中分别确定了40家具有影响力的传统媒体、自媒体和智库。具体研究过程中,主要的分类包括媒体类型(传统主流媒体、主流网生新闻网站、政经精英社交媒体账号、主要智库)、媒体政治倾向(左派、右派、中立)、媒体对华态度(亲华、反华、态度模糊)、规模(人数、是否是全球性媒体)、性质(专业性、综合性)和资本关系等。依据上述分类对各国家重点媒体展开分析,形成对特定重点媒体的客观认识,进而形成对海外新闻媒体涉华报道的基本认识。通过筛选出近三年对应媒体的稿件列表并以时间排序,抽样选取出100篇新闻报道,展开编码分析,初步形成阶段性的数据库。

从现有编码情况分析,以美国为主的国际主流舆论“反华倾向”明显,对“一带一路”倡议的态度不容乐观。(www.daowen.com)

美国的40个主流传统媒体、网络平台、政经精英的社交网络账号与主要智库当中,无一明确对华友善,其中明确反华的占半数以上。相关研究表明,主流媒体是否刊登中国领导人的撰文与专访,与其对华态度并无关联。综合排名前10位的主流传统媒体当中有8家曾经在过去三年间刊登过中国领导人的撰文与专访,其中包括《华尔街日报》《华盛顿邮报》《洛杉矶时报》《纽约时报》等,只有《波士顿环球报》和《明星论坛报》没有刊文案例。但除了这两家媒体对华态度中立外,剩余8家当中有5家是较明确的“反华派”。如果将视角放宽到新闻网站,会发现发行量与浏览量排名最靠前的10家美国媒体有7家明确对华不友好。

相比美国,其盟友的态度不尽相同。虽然总体对华称不上友善,但英国、德国、加拿大、澳大利亚、韩国与日本的多数媒体在多数涉华议题上保持中立,虽少有赞扬,但亦非完全负面。日本20家主流媒体当中,有13家在涉华问题上基本中立,反华的急先锋主要以《读卖新闻》和NTV News为主。法国虽是美国西方盟友之一,但其媒体对华态度有较大分裂,虽然有40%的主要媒体持反华态度,却也有25%的媒体对华友好,这与日常观感没有重大误差。印度是美国所有盟国当中媒体对华态度最接近美国的,超过三分之一的主流媒体持有较为明显的反华倾向,对华总体友好的媒体几乎无法找到。

对华较为友善的依次是东南亚国家、非洲国家和俄罗斯。越南、新加坡、泰国、埃及等国家的媒体对中国的负面情绪总体较少。泰国和新加坡有少数媒体明确反华,尼日利亚虽然有四分之一的媒体反华,却也有四分之一的媒体明确亲华。俄罗斯和埃及媒体对华总体友善许多,均有超过四分之一的媒体持友好态度,剩下的所有媒体都至少保持中立态度,这样的比例在现今的国际舆论整体大环境下已经是较为理想的结果。

通过对现有数据的分析,“一带一路”相关国家媒体对华态度总体并不乐观,从极端反华到较为亲华,依次是美国、美国的一众盟友、东南亚、非洲与俄罗斯。“一带一路”相关国家媒体的对华态度依旧受地缘政治与意识形态影响,呈现出较为明显的倾向性色彩。在此种情形下,可以认为中国在深入推进“一带一路”倡议的过程中,国际舆论环境依然有较大的改善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