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年之后尤其自2013年中国提出“一带一路”倡议之后,在境外设立合作园区迎来了发展高峰。截至2018年年底,中国在境外投入建设以及建成运行的全部100多个合作园区。其中,2014年之后开建的占到70%以上,在“一带一路”沿线20个国家56个合作区,占境外全部合作区总量的72.7%(截至2017年3月)。2019年4月,第二次“一带一路”国际高峰论坛期间又达成了包括建设中国塞尔维亚友好工业园区,开展中国阿联酋产能合作示范园产业、迪拜物流商贸综合体及科技合作等多个具有带动作用的园区合作项目。数据显示,2019年1—7月,中国企业对“一带一路”沿线的52个国家新增投资合计79.7亿美元,占同期对外投资总额的12.5%;对“一带一路”沿线国家并购36起,投资额13.8亿美元。截至2019年7月,中国在沿线国家包括通过共建园区等方式实现对外投资及工程承包等,增加当地就业81.7万人。这说明“一带一路”倡议正成为新时期我国拓深对外经济贸易与产能合作的新动能,也是境外合作园区蓬勃发展的关键引导。究其原因,在于“一带一路”倡议与合作园区建设具有很强的相互依存内在关系及交互促进作用。

1.“一带一路”倡议为园区建设提供目标指向与政策支持

(1)“一带一路”倡议为共建园区提供目标指引。“一带一路”建设是一个具有多目标、涉及广领域、历经长时段的综合系统工程,需要多方面的支撑,如为实现基础设施、金融、贸易、制度、民心等的互联互通,并在此基础上释放最大合作潜能实现最大合作红利,就需要在投融资、产能、科技、物流、贸易等宽领域、全链条展开广泛深刻的合作,而非仅集中在贸易、投资、融资等单一功能的合作上,从而更大限度地释放合作潜能并获得更高的附加值和合作红利。同时,作为一种宏观政策构架,中国与沿线国家政府签署共建“一带一路”合作协议可以为中外合作园区建设创造宏观环境和氛围,为共建园区奠定法律、政策基础和保障。

(2)“一带一路”倡议为园区建设提供政策支持。“一带一路”倡议是个包含“五通”甚至更多内涵的长期性系统性大框架,为包括各类合作园区建设等在内的各类合作行动提供广泛目标指南以及相应的政策激励。

“一带一路”倡议通过与沿线合作国家签署共建协定,并提出重大合作的方向性规划,为各类园区建设提供了中政策和融资等支持。合作园区建设运行涉及两个或多个国家及企业主体等,体制完善与政策支持至关重要。由于按照市场规则、平等互利、循序渐进、注重实效的原则目前已形成了较为完善的境外经贸合作区政策体系。“一带一路”沿线国家提出全面加强双边政府沟通、深化完善园区合作机制、科学制定园区产业规划、聚力推动园区配套建设、大力培育引进国际化人才等对策思路。2017年,“一带一路”国际高峰论坛成功期间及论坛后,中国政府陆续出台了一系列新的鼓励政策,如2017年决定增拨丝路基金1 000亿元人民币。除了国家开发行、丝路基金、亚投行与中国进出口银行对于“一带一路”走出去的企业予以资金支持外,中国的四大国有商业银行正在筹措数以百亿美元的资金用以支持“一带一路”建设。2019年4月,在北京举办的第二届“一带一路”国际高峰论坛达成的共识中指出,秉持共商共建共享的“黄金法则”和政府引导、企业主体、市场运作的原则,发展经贸产业合作园区……充分遵守各国法律法规,推动企业在项目建设、运营、采购、招投标等环节与广泛接受的国际规则标准接轨,以零容忍态度共同打击腐败,使高质量的要求与各国的国情相互结合,切实落地。

中方不再采用招标方式建设境外园区,而是由企业自主先行建设境外园区,达标后由商务部、财政部考核确认。这一考核方法改变了境外经贸合作区建设方式,财政部、国家开发行、商务部等还先后发布了多项旨在促进中国企业参与境外合作园区建设的鼓励措施,如中国对外投资经营的园区,经过商务部和发改委认证确定的对外经济贸易合作区,将可获得2亿～3亿元人民币的财政支持,中长期人民币贷款最多可以达到20亿元。2015年8月,商务部制定了《境外经贸合作区服务指南范本》,对境外经贸合作区从信息咨询服务、运营管理服务、物业管理服务、突发事件应急服务四个方面提出内容要求。比如,在运营管理服务中,明确提出了服务入区企业范围宜包括注册、财税事务、海关申报、人力资源、金融服务、物流服务等环节。合作区在符合商务部、财政部关于《境外经贸合作区资金管理办法》《境外经贸合作区考核办法》的前提下,可享受合作区发展资金的支持。总体来看,该考核办法包括确认考核和年度考核,确认考核是根据规定要求对合作区建设和运营成效是否符合确认条件进行认定;年度考核则是根据规定要求对合作区的年度建设和运营效果进行评审。考核办法还对于不同类型的境外经贸合作区提出具体量化的考核标准。通过确认考核后,合作区可申请年度考核,通过确认考核或年度考核的合作区,可申请中央财政专项资金资助。对企业从事境外投资和对外承包工程,用于投资国或地区的境外项目经营一年及以上的贷款,按照不超过企业投资贷款或工程贷款总额5%的比例给予贴息支持;对“一带一路”项目按不超过投资额的6%给予支持。对企业为从事境外投资,境外农、林、牧、渔、矿业合作,在项目所在国注册(登记)、购买资源权证之前,或对外承包工程签订合同(协议)之前,为获得项目委托具有相应资格的专业机构提供服务而发生的前期费用,按照不超过实际发生费用的50%的比例给予补助。

国家鼓励保险机构根据国内“一带一路”核心区和节点城市建设中的特殊风险保障需求。支持保险资金通过债权、股权、股债结合、股权投资计划、资产支持计划和私募基金等方式,直接或间接投资“一带一路”重大投资项目,促进共同发展、共同繁荣。支持保险机构通过投资亚洲基础设施投资银行、丝路基金和其他金融机构推出的债权股权等金融产品,间接投资“一带一路”互联互通项目。2017年4月27日,中国保监会发布关于保险业服务“一带一路”建设的指导意见,致力建构“一带一路”建设保险支持体系,为“一带一路”建设提供全方位的服务和保障。综合运用中长期出口信用保险、短期出口信用保险、海外投资保险、资信评估等产品和服务,加大对“一带一路”沿线国家的支持力度,对风险可控的项目应保尽保,推动国家重大项目加快落地。属于“一带一路”的项目,按不超过投资额的60%给予补助,单家企业可获得最高支持金额为200万元。

2.合作园区促进“一带一路”倡议落地

(1)合作园区与“一带一路”建设具有相同目标。“一带一路”倡议包涵多方面的目标指向,包括打通基础设施瓶颈、促进资金、贸易、政策和产业合作发展以及改善民间交流、理解等,通过共建“一带一路”分享发展红利。中外合作园区具有多功能性,通过共建园区,合作方可以在一个高度资源密集的区域内开展资金筹措、资源优化,产业合作、改善基础设施、开发高新技术和高端产品及服务培养,以及改善当地就业和管理创新,在满足本地市场需求的同时致力扩大国际市场,共同提升国际竞争力,而且园区开发还可以对当地经济社会的发展产生很强的拉动和辐射作用。因此,园区可以很好地、多维度地实现“一带一路”倡议及其目标指向。合作园区的建设与发展不仅对当地经济与社会产生全面的综合影响,还为“一带一路”建设营造良好宏观环境,如政策环境、民心基础,示范效应,并夯实微观基础,包括产业支持、交通设施、商品及服务等。(www.daowen.com)

“一带一路”倡议的根本宗旨是通过与沿线国家在平等互利基础上开展优惠互补资源优化配置以及共享市场等实现共享繁荣与发展。大力推进经济走廊建设,办好经贸、产业合作园区是深化“一带一路”建设过程中的实体经济合作,进一步促进投资、聚合产业、带动就业,创新发展之路。

第一,加快推进国际产能合作和对外投资合作是“一带一路”倡议的重点指向。中资企业通过在境外建设加工制造型、资源利用型、农业产业型、商贸物流型、科技研发型园区等,有助于自身拓展国际市场空间,提升国际竞争力。建设“一带一路”沿线境外合作产业园区是我国深入推进“一带一路”建设和国际经贸合作、促进与沿线国家经济深度融合和互利共赢的重要平台^[7]。其对于“一带一路”建设的突出意义显而易见,符合国际产业转移与合作的规律要求也发展趋势,也适合当代中国与周边国家的合作要求以及优势互补的国情,为共建“一带一路”提供了很好的选项。跨境合作园区是我国政府支持、统筹指导有条件的企业在境外建设或参与建设的基础设施较为完善,辐射和带动能力强的经济、贸易合作区域,包括工业园区和经贸园区等,既是中国实施“走出去”对外投资战略的一条重要途径,也是一种全新的国际合作方式。中国—新加坡在共同设计规划和管理运行过程中经过不断磨合和协调,探索出了符合国际经贸合作发展潮流、中国国情以及双边管理经验的国际合作园区模式和经验。

第二,“一带一路”利好前景对共建合作园区具有很大驱动力。“一带一路”倡议是一个直接惠及60多个国家占世界近半人口、间接惠及全球的长期全面的国际合作规划,广泛而长远的合作潜能和前景,具有强大动员参与感召力和远大潜力。世界银行研究组的量化贸易模型结果显示,共建“一带一路”可使“发展中的东亚及太平洋国家”的国内生产总值平均增加2.6%～3.9%,而对于中亚国家、巴基斯坦、菲律宾、柬埔寨、越南、老挝、俄罗斯和蒙古等国的贸易吸引外来投资以及经济增长等具有更大的直接拉动作用,如“一带一路”解决了蒙古、中亚国家缺乏国际出海口等进出口运输瓶颈问题。

第三,中外双方均对合作园区建设给予强大政策支持。联合国组织、国际金融机构以及数十个国家均已与中国签署共建“一带一路”协议。因而,广阔利好前景对“一带一路”沿线投资经贸合作以及中外园区建设带来巨大驱动。

(2)合作园区为“一带一路”提供落地支撑。“一带一路”倡议旨在深化与沿线国家在产业、贸易、科技、金融、政策等方面的融通实现资源互补和共享发展,合作园区建设能较好地将“一带一路”提出的五通提供实现的坚实基础和手段。“一带一路”建设是涉及数十个国家的巨大空间和诸多领域的长时段综合系统工程,需要努力运筹经营,园区建设与运行是“一带一路”沿线巨大空间框架下的一个个具体微观平台和抓手。园区合作各方通过这种合作方式实现资源优化和优势互补,提升商业活动价值链,实现效益最大化(图3)。

合作园区所在国政府为了吸引中方和其他参与者的投资等,一般均会在合作园区提供类似经济特区的优惠政策。

图3　“一带一路”沿线合作园区对于一带一路建设互动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