邻居因为离农户住得最近,有紧急情况往往可以成为保护的第一道屏障。传统时期,牛家庄村民的邻居提供的保护主要涉及三个场景。一是战争年代躲避日军和土匪,二是天干物燥的时候可以救火,第三是可以防盗。

(一) 躲避日军和土匪

在日军侵略牛家庄时期,有不少日军的烧杀抢掠。有时候邻居家是一个很好的藏身之所。老人说:“日本人常来找‘花姑娘’,隔壁老邢家的闺女就急忙跑到我家,躲在地窖里,才没有被他们发现。不然又被糟蹋了。”日军撤走后,土匪比较猖獗,有时候会四处抢劫。财物、粮食,“什么好东西都不放过,见啥拿啥”。有的自家没有地方藏的,往往会找邻居家分散藏起来。老人说:“土匪进家搜人搜东西,往往搜不到,因为已经藏到邻居家里,而且邻居还帮忙打掩护,他们根本找不到。”

(二) 救火

牛家庄地处华北平原,在春末秋初的时候非常干燥。晚上打更的人都会喊一句话:“天干物燥,小心火烛。”干燥的天气很容易失火,而农户家里晚上常常点灯,稍有不慎,让火接触到可燃物,就会造成惨剧。王爷爷讲了一个故事:(www.daowen.com)

吴老六是老张的邻居,有一天就眼看着隔壁家有火光。砸门喊老张,老张没在家,一会火苗就蹿出来了。他赶紧叫人救火,周围邻居都出来用自己家缸里的水救火,火一会就熄灭了。第二天老张回来才知道了这件事。如果没有邻居及时发现,隔壁早就烧没了。

(三) 防盗

村里的盗贼比较少,但是“总是难免的”。如果有贼人惦记的家户,他会趁主人不在的时候下手。这时农户自家的狗可以起到警示贼人的作用,但如果贼心不死,那邻居就起到了决定性的作用。老人讲了一个故事:

一天半夜,老罗家的孩子起夜,听到隔壁老孔家有动静,于是跑回去跟大人说了。老罗出来又听了会,发现确实有动静。因为老孔家不在,临走的时候交代要走好几天,回来的时候肯定会让自己知道。他朝那边喊了声“老孔回来了?”那边瞬间没有声音了,他就知道可能是进贼了。他赶紧大喊“抓贼啊,有贼偷东西啦”。只听见隔壁一阵翻墙后奔跑的声音,等隔壁邻居都赶过来,发现老孔家的门刚被撬开,还好里面东西没乱。但贼已经跑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