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择地而居

据唐代刘道兴墓志、刘忠孝墓志记载,最早的一批拓荒者于隋唐时期迁入此地。

刘道兴墓志是最早能证实牛家庄来历的证据,该墓1970年代出土于树林村北,墓志缺盖,底为青石质。方形,边长41.3厘米,厚6.7厘米,序文16行,行20字,铭3行,行21字。出土后由于风吹雨淋,保管不善,字泐近半,但尚可辨知墓主:“卒于唐咸通八年(867年),春秋六十有三,同年九月葬于真定县尚德乡寿阳村村南约二百步大茔”。

刘忠孝墓全称“唐故成德军衙前将试太子通事舍骑都尉刘忠孝墓”,在1978年5月自县化肥厂出土,志缺盖,底为青石质,方形,边长37厘米,厚9厘米,志文阴刻楷书,20行,行字不等,四侧刻云纹,志文记:“刘忠孝开成三年(838年)七月二十六日卒,年六十一,十一月七日卜兆通吉,安厝镇府北寿阳村西南二里旧茔”。

虽有证据表明牛家庄最早迁入的时间,但却没有类似证据说明迁入的原因。但从牛家庄的地理区位分析,这里正处于华北平原,有滹沱河流经,可谓田肥水美。隋唐时期是中国农耕文明的大发展时期,人口的快速扩张需要更多的良田来提供更多的农产品。从这个角度看,牛家庄的出现是大势所趋。

(二) 政策移民

村落安然地度过唐、宋两代,终于在元朝末年遭逢战乱。当时祸不单行,还赶上天灾不断,村域内遭到严重破坏,村落人口迅速下降、土地大量荒芜,亟须一大批人员补充,仿佛已经为接下来的大规模移民做好了铺垫。

据《明太祖实录》记载,自明洪武二十一年(1388年)起,“陆续从山西移民真定等县宽闲之处,拨田耕种,依例输税,免田租一年”。这道圣旨只是个开端,有一小批移民迁徙到该村落。当时还流传着一句话,“广济寺门口有棵大槐树,树上有个老鸹窝,移民从这里离开山西”,但谁也没想到,有“大槐树”情结的村民将越聚越多,乃至构成今日村落的主体。

太祖之后,燕王朱棣(明成祖)发动“清君侧”,真定县是这次战争的主战场,所以本村也难逃泯灭的厄运。战后,为恢复生产,明成祖颁发了更大规模的移民政策,大批山西移民(见表1-1)迁徙至此,成为未来村落稳定居民的雏形。其中王建政家族始祖于明万历年间从山西洪洞县迁至牛家庄,居住在村东北片;任新石家族于明万历年间由山西省洪洞县迁至牛家庄,居住在村东片。这两姓家族移民时间最长,历时四百年,历经十八代,一直到现在都是村中最大的家族。在村中逐渐形成“王家院”和“任家街”。

表1-1　牛家庄明朝移民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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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因地移民

明代后期,牛家庄重新建村后人口逐年增长,据清光绪元年《正定县志》记载,至清光绪元年(1875年),牛家庄已有117户计257人。除了因政策迁入的人口,还通过土地买卖、土地租佃等方式吸引了一大批移民迁入(见表1-2)。

表1-2　牛家庄因土地迁入的移民

续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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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一,买地迁入。据史料记载,明朝中后期,土地几乎已经开垦完毕,村民多通过土地的购买来增加自己的财产。这部分余钱多出自遗产的继承和自己的奋斗,钱少买的地只够自己耕种成为自耕农,而钱较多超出自己耕种能力的则成为富农或者地主。

其二,租地迁入。除买地迁入外,大多数村民都是租地迁入。据老人介绍,县城的马家、王家和晏家,各自拥有土地百亩以上,是名副其实的大地主。本村地主王玉清、任永文、顾贵卿、任丕如相比较而言拥有土地量就比较少,最多60亩,少的10亩左右。他们的土地多了,自己无法照顾周全,就会想办法“觅人”干活,也就是招人租地。许多外地人正是因为听说本村有地可租才慢慢迁入,时间长了也就定居下来,繁衍生息。

(四) 因族聚民

最早落户的有王、任、邢、秦、龚等姓氏,多为山西移民。他们多居住在一起,形成十字街。除了上文提到的王家和任家,中期焦姓、秦姓、张姓、左姓,末期何姓、梁姓、于姓陆续迁居牛家庄,并以十字街为中心向东西两侧发展,逐渐形成昌平西路、昌平东路、兴安南街、后街四条主干街道(见图1-1所示)和不计其数的村户行道。无论是早期移民抑或是后来者,无论出于什么原因在这片土地安顿下来,都沿着自己的血脉努力延续。到清代光绪年间, 村内共565户计 2578人,有王、任、秦、龚、张、李、晏、焦、于、邢、梁、刘、左、何、樊、赵、熊、高、马、吴、罗、杜、郑、崇、孔、邬、贾、杨、孙、景、边、董、周、鞠共34姓。

图1-1　1949年前牛家庄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