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民公社解体以后,实行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村民的生产积极性高涨,村庄的经营类型更加多元,集市贸易重新复活,村庄的经济生产水平不断提高,村民们不再像集体化时期那样追求平均,而是在市场经济的潮流中追求家庭财富的增长。这种情况下,村庄的社会分化不仅没有消除,反而越发加剧。
(一) 村落的社会面貌
在传统社会,村庄的地主人家土地多,他们是村庄的上层人士,而村里大多数的村民是穷困人家,基本能维持家庭生计(他们属于底层人士)。在当下的双井村,人们之间的财富水平同样出现了不均衡,有的从事商业贸易,有的跑运输,有人成为种地大户,也有些家庭人口少、劳动力缺乏,甚至成为五保户。各个家庭因社会职业、经济收入、劳动力等的差异出现了不同程度的分化,即便没有出现过去大户人家、小户人家之类的区分,但仅仅从住房就可以得知实际的贫富差距:有的农户修建了高墙大院,住上了二层小楼,而有的农户则住在小平房内。
村庄还建有自己的社区,大约几十户人家已搬进了整洁的社区楼房。住进社区的村民偶尔与其他村民一起参加村庄公共活动,其他时间主要活动在社区内,相比传统时期,与户落、邻居、党乡人之间的日常联系、交往明显减少。
(二) 村落社会关系
现如今,村庄呈现出分化一面的同时,其整体性也逐渐减弱。传统时期,村庄有多种多样的群体性活动,比如祭祖、拜神、求雨、赶蚂蚱、看戏、过灯笼节等,这些公共性活动的开展,为村民们相互间的联系创造了条件,增强了村庄的整体性。现如今,村民们不再举行吃会、求雨、看戏、灯笼节,取而代之的是少数中年女性的广场舞、中老年男性三三两两的打牌看牌活动,整个村庄层面的整体性减弱。
当然,村民们的有些社会行为、社会活动延续了传统,比如仍旧用当村(本村)、当户落(同住一片)、知己不赖、四邻八家或邻家、挨着哩靠着哩,亲的、热的、亲乎乎的、近门或党家十户的叔叔大伯(大辈)、党乡人等概念。这样的概念均体现出血缘相系、地域相近、利益相关的关系逻辑,这样的关系底色正是他们在当下及未来很长时间内想当然行为的内在因素,如果自身遇到任何困难、任何事情,行为的第一选择便是考虑到与周边人的关系亲近程度。
(1) 是否举行了正式的结拜仪式,老人无从讲起。
(2) 当地方言,即舅母。
(3) 门兄弟之间还存在伙养耕牛、搿犋(搭伙置农具)、搭伙赶集做生意的现象。
(4) 此图为笔者根据实地调研手工绘制而成。
(5) 当地俗称为“过斗”。
(6) 过去,村民普遍用囤存放粮食。
(7) 比如“让谷子”(谷子脱皮)时,谷皮太多即为赖谷子。玉米棒子也有好赖之分,如果棒子尖端处颗少无子,即为赖棒子。
(8) 引自张小考老人的口述。
(9) 引自张联须老人的口述。
(10) 1升等于3斤。
(11) 1985年广大村民自愿商议重建。自建庙以来,香火未断,广大村民继续保持古老传统节日。 (www.daowen.com)
(12) 摘自村民高氏的口述。
(13) 受访者:王丰娟、张联须、张小考、王根春。
(14) 外号。
(15) 村民张氏是张化楠的堂弟,“平分”运动(土改)时期,工作队把张化楠绑到大场里批斗,当时,让村民们有债的讨债、有冤的申冤,工作队员当时问张氏母亲:“要活的还是要死的?”张母认为之前是张化楠派的当负打傻了他的儿子,借此说“要死的”,于是张化楠被枪毙了。
(16) 贩卖不同商品的流动商贩进村时,多会敲打不同的响器(传递特定商品的交易信息),如卖水果的不敲响器(只叫唤),粪贩子不敲响器,卖肉的进村时敲大梆子,卖香油的敲铜牌,卖黑油(棉花油)的敲大铃铛,他们响器都不相同,否则会扰乱市场交易信息。
(17) 他的手艺并非祖传,后来王氏把该手艺传授给了孔小营的表外甥。
(18) 1990年代立集,集期为“逢五排十”。
(19) 当地人对老年妇女的称呼。
(20) 引自张联须老人的口述。
(21) 摘自王丰娟老人的口述。
(22) 引自宁晋县地方志编纂委员会编《宁晋县志》,中华书局1999年版,第545页。
(23) 据现年 90 岁的张洒半老人讲述,“好主和富农们住的也是土坯房”。
(24) 引自宁晋县地方志编纂委员会编《宁晋县志》,中华书局1999年版,第544页。
(25) 引自宁晋县地方志编纂委员会编《宁晋县志》,中华书局1999年版,第545页。
(26) 如果家庭内部无法自我救助时,一般根据危机的不同,求助于不同的保护主体。
(27) 摘自张小考老人的口述。
(28) 引自宁晋县地方志编纂委员会编《宁晋县志》,中华书局1999年版,第547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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