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济开

杨永友老先生是鄞州区赫赫有名的人物，熟悉他的人都尊称他杨县长、老书记。1930年3月，杨永友出生在东钱湖镇城杨村一个贫困的农民家庭，1954年参加革命，1956年担任金峨乡党委书记，1963年任邱隘区委书记，1973年开始长期担任鄞县县委常委、副书记、常务副县长。

1991年底，我从鄞县电影公司调到县政府办公室工作时，他和另一位叫张群洁的老县长的职务是鄞县人民政府顾问。这样，我与这两位老领导交往的机会多了，渐渐地熟悉了。我退休后和他俩在同一个党支部，县政府办领导把联络两位老县长的任务交给了我，这样一来，我与他俩的关系就更加亲近了。经过与老县长们几十年的相处，我对他们在职期间为鄞县的社会经济发展所做出的贡献有了进一步的了解。记得多年前的一天，《宁波日报》刊登了一篇题为《东钱湖淤泥挖掘一期工程已经结束》的消息，我马上拿着那份报纸在党支部学习会上读给他俩听，两位80多岁的原鄞县老县长很欣喜，因为他俩虽然年事已高，却经常关注东钱湖的治理工程。我读完此文后，张群洁老县长对我说起了一段建造东钱湖湖心塘的故事。

“阿开（我的小名），你知道东钱湖湖心塘是怎样建成的吗？”我说：“那不是像杭州西湖的苏堤、白堤那样，原来就有的呀！”老县长说：“你呀，真是嫩了！我说你一定得抽点时间好好写写杨县长，他为鄞县的铁路、公路、机场，还有程控电话建设工程都立下了汗马功劳。现在横亘于东钱湖的那条湖心塘就是他当年率领两个连的民工兴建起来的，现在‘小普陀’上的‘补陀洞天’也是民工们挖出来的，这段历史现在的年轻人是不大清楚了。”听了张群洁老县长的这番介绍，我顿时对杨县长肃然起敬。因为我在鄞县县委、县政府接待办工作时，曾无数次陪同客人去游览“小普陀”上的“补陀洞天”与“霞屿禅寺”，那是需要经过那条湖心塘的。然而，我从没考证过那条秀逸的湖心塘是何年何月建成的，也从来没有人对我说过那条湖心塘是在“文革”年代建成的。今天才第一次听说这条湖心塘是几十年前在建造横溪水库的同时建成的。我有些犯糊涂了，当即打电话问了好多与我同龄的东钱湖人，他们也只是一知半解，说不出所以然来，更不用说比我年轻的“70后”“80后”，甚至“90后”了。于是，我又一次翻开了1990年版《鄞县志》查阅。

书中记载，东钱湖又名万金湖、钱湖、西湖，位于宁波东南15公里鄞县东钱湖镇，东西宽6.5公里，南北长8.5公里，湖岸线长45公里，总面积19.89平方公里，为浙江省最大的淡水湖。这浩瀚的东钱湖不仅是旅游胜地，更重要的是她千百年来灌溉着鄞东平原的几十万顷良田，滋养着东钱湖周围数十万民众。东钱湖在历代整治中出谋划策者甚多，其中以明代邱绪提出的“固堤防，明水利，严侵塞之禁，重泄漏之罚，去茭葑之害，长水草之利，筑堤以通道，围土以成山”等八条最为全面。东钱湖圈山成湖，大腹细颈，工程不甚繁复，自唐开筑，经历代修缮完备，基本形成7堰11塘4闸1斗门格局。新中国成立后废梅湖，工程组合稍有变化，今发挥作用的为5堰8塘5闸11斗门，工程均改用当代建筑材料，优于昔时。

又据《鄞县水利志》记载，11塘中有10塘为古代和近代所修筑，有建于清道光二十三年（1843）的高湫塘、建于清道光二十五年（1845）的钱堰塘、建于清道光二十八年（1848）的湖里塘、建于清道光二十八年（1848）的平水堰塘和梅湖塘、建于清咸丰元年（1851）的方家塘、建于清光绪十五年（1889）的莫枝堰塘、陈协中建于1913年的偃月堤和大堰塘、重修于1914年的栗木塘。而11塘中最长最宽最高的一条名为湖心塘，由大公村通往沙家山，是在1975年到1976年兴建的，这是唯一的现代修筑的塘。该塘全长1700米，黏土填筑，两边砌石而成，墙高6.42米，上基宽15米，底宽24米，两边水下部分砌石。两端及中间设3座碶桥，可封堵湖水，分隔浚治，建成后，将东钱湖劈为南北两湖，既为东钱湖增添了景点，又排除了原东钱湖“无风也起三尺浪”的风险。此工程真可谓“巧夺天工”。

读了两本志书后，我的心中泛起了疑团，那就是《鄞县志》和《鄞县水利志》中为什么没有对湖心塘的建造过程留下只言片语的记录呢？古人云，前人栽树，后人乘凉。我们怎能忘记前人给后人造的福？

工程规划

杨永友老县长说，1972年4月，他从邱隘区委奉命调到鄞县革委会办事处任副主任。1973年12月成立鄞县横溪水库指挥部后，原来是请胡安康同志担任横溪水库建设工程筹委会总指挥的。后来时任鄞县县委书记王荫森找杨永友谈话，说组织上请他担任横溪水库党委书记兼总指挥。事后杨永友才知道，原来是水库工地的同志们联名向王荫森书记打报告要求的。一方面是因为杨永友在横溪区担任过主要领导，对横溪的情况熟悉，而胡安康对横溪情况不熟悉。另一方面是因为指挥部成员中好多是杨永友在横溪工作时的老部下，他们还是更喜欢杨永友去横溪工作。

1975年3月，横溪水库完成勘测、设计、公路改道、清基、搭建工棚等工作后，进入主体工程施工阶段。由于当时群众对建造横溪水库相当支持，鄞东各乡镇都派出了大量民工，造成水库建设工地出现民工多余的浪费现象。针对这一情况，杨永友跑到县里向领导请示。县革委会办事处主任张群洁就对他说：“老杨，人多好办事啊！你可抽几个民工连，趁机挖一下东钱湖中的淤泥，不是很好嘛！”“对！还是老领导想得周到！”他使劲地拍了拍张群洁的手臂，迅速回到横溪水库建设指挥部与同志们商量，提出在建设横溪水库的同时挖掘东钱湖淤泥的设想。这一想法立即得到了县革委会主要领导的支持。杨县长说：“东钱湖的淤泥已经多年没有挖了，淤泥积得很厚，有的地方水很浅，我跳进湖一踩，水只有齐腿深，如果再不挖，将会严重影响湖水储蓄量，进而影响良田灌溉。可是要在浩瀚的东钱湖挖淤泥，这是个巨大的工程啊！”指挥部请几位专家研究后，认为必须要建一条隔塘，将东钱湖截成两部分才可开挖，这样既不影响湖上船只航行，又能保证淤泥挖掘工作安全进行。水库指挥部党委决定：挖掘东钱湖淤泥和建造横溪水库，这两大工程同时进行。但当时可没有决定建湖心塘，只是决定建一条临时隔湖水的简易堤坝。

一个星期后，县里决定召开县委常委扩大会议，专题研究横溪水库的建造进度。因杨永友当时还不是县委常委，他就列席会议并在会上做具体汇报。会议开始前，张群洁同志把他叫进了办公室，悄悄地对他说：“老杨，关于挖东钱湖淤泥造一条堤塘的事，我已向王书记提建议了，他很支持！你在会上可提出利用挖淤泥的机会，把原准备建一条简易隔水堤坝改成建一条湖中堤塘。”“好！”两个人使劲地握了下手。会上，横溪水库建设总指挥杨永友在汇报横溪水库建设工程进度后，又向县委常委提出建一条湖心堤塘的建议，并列出了三方面考虑：（一）当时县里领导已经在考虑加快东钱湖旅游开发问题，县委常委已多次在会上提出过建议。大家认为，杭州西湖正是因为建有苏堤、白堤，为西湖增色不少，才形成了秀丽的湖光山色，而具有“西湖风光、太湖气魄”的东钱湖为什么不能像西湖那样建造几条方便游人游湖的堤塘呢？东钱湖比西湖面积大这么多倍，自然风光又哪里比西湖逊色？就是因为没有得到全面开发，所以东钱湖旅游事业发展速度不快，跟不上时代发展需要。（二）从东钱湖整治历史看，只在新中国成立初期（1951年和1952年）整治过两次，到现在已经过去那么多年了，湖中的淤泥越积越厚，造成湖中蓄水量大大减少，再这样下去，美丽富饶的鄞东平原就会遭遇闹旱灾的危险。周边群众已多次呼吁县领导尽快挖湖，对东钱湖展开全面整治。因此，杨永友建议县委常委做一次专题研究，利用当前挖掘东钱湖淤泥的大好时机，在湖中建造一条从大公村通往沙家山的堤塘，把东钱湖一分为二，进而分先后将湖中的水抽干后进行深挖。至于怎样挖，淤泥挖上来放在哪，怎么放，湖水抽干后怎么解决供水问题，生产用水、居民用水怎么办，所有这些问题由横溪水库指挥部制订出具体建设方案后，再向常委会汇报。（三）因东钱湖湖面平时水急浪高，不论是湖中作业，还是游客坐游船游湖，都存有危险隐患，以往每年都会死好多个人。如果将东钱湖一分为二，可大大减少风浪带来的危险，这是考虑到老百姓的旅游安全。听了杨永友的汇报，县委常委一致同意在建造横溪水库的同时在东钱湖中建造一条像西湖苏堤、白堤那样的堤塘。于是，一个建设东钱湖湖心塘的工程计划就这样出台了。

横溪水库

工程施工

“造湖心塘工程也与当年造横溪水库大坝一样艰巨啊！”当年具体负责这一工程的原东吴公社党委书记、三溪浦水库退休老干部张振川老人对我说。1975年9月，张振川因身体原因辞去了东吴公社党委书记职务。当时，天童区刚刚与邱隘区合并，成为由11个公社组成的全鄞县最大的区。几天后，张振川也调到了邱隘区政府工作。一星期后，县委书记王荫森找张振川谈话：“张振川，有一个任务交给你。你现在就去横溪水库建设指挥部杨永友那儿报到，协助他建造东钱湖中的一条堤塘。具体怎么做，听杨永友安排。”组织上的决定就是命令。张振川说了声“好，请王书记您放心”，就立即到横溪水库建设指挥部报　到了。

张振川到横溪水库建设指挥部报到时，指挥部党委书记、总指挥杨永友早就在门口等他了。“老朋友，我们又搭档了！”他握着张振川的手说：“叫你干什么来，王书记已经讲了，现在，我调给你东吴公社和莫枝公社两个连的民工，去建造一条由大公通往沙家山的湖心塘。具体由你负责，莫枝公社的潘阿毛协助你工作。还给你配了一位从县水利局要来的叫石香妙的工程师负责技术方面的事。这造湖心塘也像造横溪水库一样，是个非常浩大也非常重要的工作，你一定要保质保量地、不折不扣地完成任务！有什么困难找我！”杨书记的大手拍着张振川的肩膀说。(www.daowen.com)

张振川带着杨书记分配的工作任务到了莫枝堰，与潘阿毛一起开始找办公地，组织搭建造湖心塘的领导班子，招聘工程会计、出纳等。建造湖心塘工程指挥部一成立，湖周边的群众高兴极了，每天都有人来指挥部打听消息。“好极了！”“真是要造大堤了吗？”“具体位置在哪啊？”“准备造多长呀？”“准备造几年啊？”当地群众对建湖心塘这么兴奋，杨永友和张振川对此是始料不及的。由于群众的支持，民工们信心更足，积极性更高，建造湖心塘的工作开展得很顺利。先由石香妙工程师带领技术人员进行测绘，画出3张草图，定为堤长2200米，深17米，高出水面2米，堤底宽14米，两边用石料堆砌，当中就用挖上来的土填。这一方案确定后，张振川立即向杨永友书记做了汇报。杨书记说：“你们要立即计算出工程总量和一共所需的石方和土方。人工不算。费用预算出来后，我就马上向县里打报告落实有关经费。”待一切准备工作就绪，再按技术人员要求进行施工。这一工程，现在看来可以说是“土法上马”呀！两个连的民工，有120多人，打石的打石，运土的运土，工程有序地展开了。大部分民工先按技术人员确定的位置打木桩。具体用了多少根木桩，张振川记不清了，他说：“至少上千根吧！”然后调来好几十条挖泥船，将挖上来的淤泥一麻袋一麻袋地装到湖边山地上晒干，工作量之大不言而喻。当年多亏一位从梅湖农场退休的叫金签的韩岭人，他提出了一种“沉井”做法，即在木桩间打入钢筋，再沉入石块，然后浇灌水泥浆。使用这一技术后，施工进度就快多了。这样，百余名民工造了一年多才完工，共用了12万立方米石材、10万立方米泥土。总共投资多少资金是无法计算清楚了，因为那时湖周边老百姓的积极性很高，义务出工出力支援者很多。

杨永友老县长心挂两头，他既是横溪水库建设工程总指挥，又把湖心塘建设项目时刻挂在心上，每天来来回回两头跑。杨县长对我说：“在筑建湖心塘时，还有一个令人难忘的大收获。那就是发现了今天的‘小普陀’景区的补陀洞天石窟。那年，民工们在沙山上开采筑塘用的石头，打石炮后发现了一个山洞，民工们先用毛竹竿捅了一下，想测一下到底有多深。不测不知道，一测吓一跳，原来是个深不见底的无底洞！有的民工怕了，以为洞内有千年老妖精，就逃得老远。那时‘四人帮’还没被粉碎，‘文革’还没结束，还有人认为这洞有可能是阶级敌人联络的据点……”

开山的民工们马上把张振川叫到了工地现场，张振川看后立即打电话给杨永友书记。杨书记是个急性子，他马上在工地叫了一辆拖拉机，一路颠簸地从横溪震到了湖心塘工地。他一路狂奔，跑到沙山洞边，看了一下地形，叫张振川赶快找两台抽水机过来，将洞内的水抽干，又找来消防水龙头冲洞中的淤泥。过了2小时，一个长长的黑洞露出来了。杨书记一行走近洞口，随后打着手电筒走了进去。这是一个完好的山洞，3米左右高，2米多宽，41米长，石壁上雕有好多石菩萨、青龙、麒麟等，其中一尊是无头的石菩萨，雕琢得很精细，背上还有披风。杨书记和张振川一行从北边洞进去，南边洞出来，在南边洞口上发现雕有“补陀洞天”四个大字。杨书记叫张振川通知民工立即停止作业，并打电话给县文化局报告此事。县文化局很重视，马上派出一位周姓文物专家赶到沙山工地。专家进入洞内打着手电筒仔细记录洞中的情况，回去后通知指挥部说：“经核实，这是一个开凿于南宋的石窟。南宋宰相史浩的堂孙史岩之（官至吏部尚书）在其母八十大寿时想到普陀山进香，但又担心母亲年迈体弱，难以承受路途颠簸，便在东钱湖霞屿岛开凿补陀洞天，以遂母愿。”县文物专家最后强调：“县领导指示，这是一处珍贵的古迹！请民工们好好保护，现在立即停止挖土开石。”工地指挥部当即遵照县文物部门的意见，不再在沙山上挖土和开石了。后来，湖心塘用的石头都是从外面购进的。发现“补陀洞天”后，县政府又拨出资金，将原来建在山边的那个小庵翻建成了现在的霞屿寺。“那年，住在庵中的那个老尼姑见到我就扑扑拜，还叫我‘活菩萨’呢！”杨县长至今仍记忆犹新。

清淤终于常态化

“横亘在东钱湖中间的那条湖心塘建成后，真是给东钱湖起了锦上添花的作用。长长的大堤和三座碶桥相结合，胜过杭州西湖的苏堤和白堤啊！”杨县长发出自豪的感慨，“这不但极大地方便了进入‘小普陀’的游客，还给湖周边的群众带来了发展经济的机遇。你看，这堤的起点处大公村现在开起了那么多商店，建造了一座座造型精致的亭台楼阁，多美啊！起先设计的这条湖心塘是不能开机动车的，后来，县旅游部门和东钱湖镇政府又投入大量资金对湖心塘进行加固和加宽，现在改建成可通汽车的水泥路。这条堤塘的建成，有力地促进了东钱湖旅游业的发展。”

看到湖心塘景区这一欣欣向荣的景象，怎能不叫当年指挥建成湖心塘的功臣杨县长由衷高兴啊！前些年，家住城杨村的杨县长在我每次接他到区政府开会路过东钱湖时，总要到湖心塘去转一下。“这是他老人家心中的情结所在，我们必须满足他！”驾驶员老朱很理解老县长对东钱湖的情怀。

作为鄞县人民政府的两位顾问，杨永友、张群洁的心中一刻也没忘记对东钱湖的整治工作，每年鄞县“两会”期间，他们都在会上大声疾呼——必须将东钱湖整治工作常态化。如何既清除东钱湖淤泥，又不污染水体环境？两位老县长多次请专家论证并指出，东钱湖已穿越了千年历史，其湖底早已形成自己的生态系统。如今，它已变得十分脆弱。据专家测算，当前东钱湖湖底有1500吨左右的蛳螺，对调节水体起着很大的作用。如果全面清淤，这些蛳螺大部分就可能和泥浆一起被吸到岸上。另外，湖底还有好不容易生存下来的水生植物和微生物，一旦破坏，或许要过很多年才能重新生长起来。但如果东钱湖不清淤，再过30年，将绿藻频发，沼泽遍布。一旦东钱湖变成了“东钱沼”，“宁波的后花园”美景也将荡然无存。这种状态如果不改变，今天的太湖就是30年后的东钱湖！老县长们一次次呼吁：东钱湖清淤迫在眉睫！1995年，鄞县政府决定再次投入资金对东钱湖进行湖底清淤，但由于多方面原因，最终未能实施。

2001年8月，东钱湖被划出鄞州区，单独成立了东钱湖旅游度假区管理委员会。两位老县长也曾几次建议东钱湖旅游度假区管委会不要忘记对东钱湖的清淤。当老县长得知，为了建设国家级生态型旅游度假区，管委会着手开展了全面的湖面清理，共清理了40万只渔笼、33万平方米的围网，同时搬迁了环湖工业企业，拆除了大批沿湖房屋，昔日那种渔网密布、竹竿林立、钱湖水“竿打竿”的景况得到了根本改观，水质标准也从过去的V类上升到Ⅲ、Ⅳ类，虽然这暂时改善了东钱湖的水质，还未根本扭转湖底淤泥长期沉积的状态，但他俩的心中有按捺不住的高兴！

2009年2月12日上午10点，水域面积达19.89平方公里的浙江省最大的天然淡水湖——东钱湖综合整治工程（一期）——清淤工程选择在东钱湖北侧的梅湖农场旁正式开工。这是自宋庆历八年（1048）年时任鄞县县令王安石重清湖界后，近千年来对东钱湖进行的最大规模的清淤。

根据规划，此次清淤的目标定为：水质指标达到Ⅲ类标准，满足景观、水上旅游交通要求，航道宽度50米，水生植物占全湖面积近期达到5%，远期达到10%，形成良性的水生生态系统。东钱湖大规模清淤工作开始了！

两位为鄞县的经济社会发展倾注了毕生精力，对东钱湖的昨天、今天、明天时刻关注的老县长看到《宁波日报》上这一报道后笑逐颜开。张县长对杨县长说：“老杨，我俩多年的愿望实现了！从这次东钱湖综合整治工程（一期）——清淤工程的情况来看，真是动真格了，花6个亿啊！这个数目在我俩那时候是想都不敢想的啊！放心吧，我的老伙计，清淤后东钱湖美景无限！”“东钱湖淤泥挖掘工作第一阶段已经完成。张县长，明天我们到现场去看看吧！”杨县长兴奋地对张县长说。第二天，我就陪着二老去了东钱湖挖掘淤泥现场。老县长们站在湖边，望着正在湖中作业的巨型机动挖泥船，脸上露出的那股高兴劲令我至今无法忘怀。

（原载于《鄞州日报》，2019年11月24日）

陈济开　1947 年生。曾任鄞县县委、县政府接待办副主任。2006 年退休后从事鄞州区地方史志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