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表4−9,各报表的资产方(或者资金运用方)中,其他存款性公司概览和存款性公司概览的差别在于对存款类机构的债权和债务相互抵消,只剩下对其他金融机构债权。本章以其他存款性公司概览的资产方为起点,依次向左对应。其他存款性公司概览是从部门的角度划分的,债权包括对各部门的贷款和债券投资,而工商银行资产负债表和信贷收支表则是从业务的角度,资产包括四大类:准备金、同业资产、贷款、投资。其中,同业业务包括同业拆借、同业代付、买入返售(卖出回购)等同业融资业务和同业投资业务(应收账款类投资)。
图4−5中显示了总资产增长率、各项贷款增长率、同业资产占比和贷款占比,总资产的数据来自其他存款性公司概览,各项贷款来自金融机构人民币信贷收支表,同业资产等于其他存款性公司概览中的“对其他存款性公司债权”和“对其他金融性公司债权”之和[1]。
图4−5 存款性金融机构资产方结构
从银行业资产结构和变化趋势来看,2008—2016年,中国存款性金融机构贷款占比保持在50%左右,已经改变了传统的“吸收存款、发放贷款”的业务模式。根据第3章的分析,影子银行的通道模式主要通过同业拆借和同业投资渠道创新信用货币,同业资产占比的上升一方面较少地替代了部分银行信贷,另一方面扩张了银行资产,同等扩张了银行的负债,创造了信用货币。现有文献认为中国影子银行具有明显的体制性特征,是为了规避资本充足率和信贷规模控制而产生的。这意味着,表面上银行信贷的占比在下降,实际上可能通过非银行金融机构贷款给银行指定的企业,银行支付通道费但承担信用风险,表明通过通道模式对银行信贷的实际替代作用是不明显的。
对比信贷增长率和总资产增长率,当信贷增长率高于总资产增长率时,表明信贷扩张,反之则表明同业资产的扩张。2008—2009年期间,受金融危机的影响,银行信贷顺周期性特征明显,出现惜贷现象;2009—2010年4万亿元投资刺激下,信贷高增长(同比增速最高达到33.86%);2011—2016年,总资产同比增长率高于信贷同比增长率,信贷占比缓慢下降,同业资产占比快速提高,2016年同业资产占比达到了25.23%,反映了影子银行通过同业业务发展快速,对商业银行资产方的结构影响较大,总资产增长率快于信贷增长率,主要由同业资产增长率贡献。2017年开始,针对影子银行的金融监管加强,商业银行的同业资产占比开始下滑,而信贷占比开始上升,总资产增长率再次低于贷款增长率,表明商业银行回归传统信贷业务的趋势明显。(www.daowen.com)
通道模式主要通过同业借贷和同业投资两个渠道进行。
就同业拆借渠道来说,通道模式中的通道方不仅包括非银行金融机构,还包括其他商业银行。由于银行间同业拆借市场的地位反映了银行的资金状况,本书进一步对比大型存款机构人民币信贷收支表和中小型机构人民币信贷收支表的同业业务净拆出数据(见图4−6),当银行净拆入资金时表明银行的积极态度;反之,则较为保守。2013年以前,大型商业银行和中小型商业银行在同业业务上均表现为净拆入方,并且净拆入金额在1万亿元上下浮动;2010年9月之前,中小型商业银行净拆入始终高于大型商业银行;2010年9月至2012年底,大型商业银行的同业业务净拆入更多。
图4−6 银行同业业务拆借情况
2013年1月以后,两类银行的同业业务出现了明显分化:大型商业银行的同业务业务表现为净拆出方,经营更加审慎,而中小型商业银行的同业业务表现为净拆入方,且两者的规模也在逐步拉大。从中体现了大型商业银行在银行间拆借市场上的优势。2013年6月20日,上海银行间同业拆借利率达到13.444%的历史最高水平,比前一天增长了75.51%。根据全国银行业理财登记系统《2013年中国银行理财市场年度报告》显示,2013年8月,兑付给机构客户专属(含同业)的理财收益率达到5.5%,同期银行贷款基准利率为6%。这对于资金净拆入方的中小型商业银行的打击是致命的。《关于规范金融机构同业业务的通知》要求单家商业银行的同业负债不得超过总负债的1/3来减少银行间同业资金的过度拆借,对中小银行的约束较强,对大型银行影响有限。
朱孟楠和侯哲(2014)建立了流动性缺口模型,证明了银行资金错配不是引发“钱荒”的原因,而银行交叉持有理财产品以及银行惜贷现象导致资金“空转”是造成2013年流动性盈余的主要原因。张晓玫和戈琳(2013)认为货币空转的本质是银行对流动性的滥用。然而,资金“空转”并未在2013年以后监管加强而停止,2015年以后影子银行空转规模速度反而加快,具体原因见前文对图4−3的分析。这表明,2012年以前,通道模式可能对银行信贷的替代作用不明显,而2012年以后,在资金池—资产池模式的影响下,资金空转速度加快,提高了短期资产的比重,对银行信贷将产生一定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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