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论教育 春秋战国时期的音乐生产场所和产品类型

春秋战国时期的音乐生产场所和产品类型

时间:2023-06-09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一)奴隶主贵族的宫室、宗庙、庭院春秋战国时期的社会本质依然是奴隶社会,天子、诸侯是音乐消费的主要群体,是乐人的最大恩主。因此,乐人的主要生产场所依然是奴隶主们的宫室。诸侯邦国之间君君相会、君臣相会时,款待来访者的外交聚会之地就成为音乐生产的重要场所之一。

春秋战国时期的音乐生产场所和产品类型

(一)奴隶主贵族的宫室、宗庙、庭院

春秋战国时期社会本质依然是奴隶社会,天子、诸侯是音乐消费的主要群体,是乐人的最大恩主。因此,乐人的主要生产场所依然是奴隶主们的宫室。从文献来看,它包括天子内苑和与嫔妃们一起进行燕饮之地,在殿堂宴飨群臣、来使和赏赐有功之诸侯、臣僚之地,以邦国需要为目的的祭祀之地等。

祭祀性音乐是天子、诸侯在宫室、宗庙之内进行音乐生产的主要类型之一,《礼记·乐记》也说祭祀之乐非谓黄钟、大吕、弦歌、干扬也,需有司掌之。因此,强调的是“德成而上,艺成而下”[96]。《诗经》在“雅”“颂”篇章中记录了大量的祭祀所用乐舞名称,及其使用功能。如:

《清庙》,祀文王也;《维天之命》,大平告文王也;《维清》,奏《象舞》也;《烈文》,成王即政,诸侯助祭也;《天作》,祀先王先公也;《昊天有成命》,郊祀天地也;《我将》,祀文王于明堂也;《时迈》,巡守告祭柴望也;《执竞》,祀武王也;《思文》,后稷配天也;《臣工》,诸侯助祭遣于庙也;……《般》,巡守而祀四岳河海也。[97]

娱乐性乐舞也是宫室的主要产品类型之一,如《毛诗正义》卷第九载,天子宴飨诸侯时所用的乐舞作品有《肆夏》《文王》《鹿鸣》《湛露》,天子送别使臣时用《皇皇者华》。兄弟之间宴飨用《常棣》,款待朋友时用《伐木》等。[98]

当然,此类场合的乐舞产品与礼制、教化有着密切关系,虽然礼制已经渐趋凋落,但在东周王室和地方诸侯国之内还依然延续,在表演时依然强调和凸显仪式性和教化性。如《礼记·乐记》载,投壶之礼所用乐曲有《狸首》《若一》;《周礼》载射仪时天子用《驺虞》,诸侯用《狸首》,卿大夫用《采》;乡饮酒也有固定的乐舞仪式:

工入,升歌三终,主人献之。笙入三终,主人献之。间歌三终,合乐三终,工告乐备,遂出。一人扬觯,乃立司正焉。知其能和乐而不流也。[99]

对于地方诸侯来说,通过宴飨音乐生产来教化子弟提升德行,教化臣僚、民众遵守秩序也是一种重要的措施,尤其是鲁国、齐国更为隆重。

散乐百戏与郑卫之音也成为这一时期天子、诸侯宫室的主要生产内容,如楚庄王在宫廷宴飨群臣时常常令优人孟进行表演;秦国非常盛行角抵优俳之戏;魏文侯在内苑也常端冕听郑卫之音而不知倦;齐康公在宫廷常令乐人表演万舞;齐宣王、齐愍王常在宫廷令人吹竽;等等。当然,有些诸侯还专门建造固定场所进行娱乐,如《晏子春秋》载,景公特意建造长庲台,以进行乐舞娱乐表演。[100]

除了王侯的宫室,卿大夫以及各级官员的庭院也是音乐生产的主要场所,如宋国宠臣左师每次吃饭时都要击钟;襄公二十九年吴公子札来访鲁国,鲁国卿大夫请他在家中欣赏乐舞。[101]

(二)诸侯邦国外交聚会之地

春秋战国时期的一个重要现象是地方诸侯竞相称霸,相互之间常年战争,国家兴衰在顷刻之间。有识之士长期游走于不同国度,纵横捭阖,传播自己的治国理念,因此,外交成为这一时期重要的政治事务。诸侯邦国之间君君相会、君臣相会时,款待来访者的外交聚会之地就成为音乐生产的重要场所之一。

此种案例多不胜数,如晋侯曾与诸侯宴于温,使诸大夫舞,曰:“歌诗必类!”[102]“晋郤至如楚聘,且莅盟。楚子享之,子反相,为地室而县焉。郤至将登,金奏作于下,惊而走出。”[103]秦王曾与赵王相会于渑池,酒宴之中,为了国家尊严,互相被迫为对方奏瑟、击缶。晋悼公为接待襄公,在黄河边上设宴以表示诚意。

当然,在如此重要场所进行的宴飨音乐产品类型多样,除了上文所说诸侯亲自奏乐之外,更多的是郑卫之音、二八女乐、吴歌楚舞,也包括一些具有典型仪式性乐舞作品和文人的琴乐。

(三)民间风俗活动场所(www.daowen.com)

民间风俗活动场所历来都是音乐生产的主要场合之一,春秋战国时期依然如此。这一方面是由于从天子到地方诸侯的政府性祭祀行为的普遍存在;另一方面是由于新兴的士人阶层和商人群体的壮大、城市民众的扩充导致民间奢靡之风的盛行,民众的婚丧嫁娶都离不开音乐的消费,尤其是在南方崇信巫觋的吴、越、楚等地,民间风俗更盛,音乐的生产遍布风俗活动场所。如《楚辞》中有着大量的对南方民间祭祀音乐生产情景和乐舞产品的描写,《诗经·国风》中也记载了大量乐人在北方民间风俗活动中从事音乐生产的案例。

(四)士人的教学、游历之地

春秋战国时期,文人士阶层投身私家教育也是一种新的社会现象,典型的代表是孔子,其在周游列国之后,返乡开办私学,广招门徒,所谓弟子三千,贤人七十二。因此,以孔子为代表的儒士们在教学之所常常进行乐舞娱乐和教习,他们的生活情境也常常是“弟子读书,孔子弦歌鼓琴”[104]

由于鼓琴奏乐成为文人士大夫的基本素养,因此他们的游历、栖息之所也是音乐生产之地。对此,史料记载颇丰。如孔子曾“游于匡,宋人围之数匝,而弦歌不辍”[105]。孔子游于太山,见荣启期“行乎郕之野,鹿裘带索,鼓琴而歌”[106]。当然,山林溪边也常是文人隐士们以音乐生产来抒情达志的绝佳之处,如春秋时期著名琴家伯牙就常常游历于山林溪谷之间,鼓琴娱乐:

伯牙游于泰山之阴,卒逢暴雨,止于岩下;心悲,用援琴而鼓之。初为霖雨之操,更造崩山之音。曲每奏,钟子期辄穷其趣。伯牙乃舍琴而叹曰:“善哉,善哉!子之听夫!志想象犹吾心也。吾于何逃声哉?”[107]

士人们也常常会将闹市之中、易水之上作为音乐生产之地,如前文所载,荆轲与高渐离在燕市之中,击筑高歌,旁若无人;易水之上,高渐离击筑,荆轲悲歌慷慨,以诉惜别之情。

(五)军中之所

军队也是音乐生产之地,《诗经》云“击鼓其镗,踊跃用兵”[108]。这一时期军中之所以重视音乐生产,一方面与国家礼乐观念强调“军、旅、钅夫、钺者,先王之所以饰怒也”[109]有关;一方面也与这一时期频繁的战事活动以及人们对待战争的观念有关,所谓“凡师,有钟鼓曰伐(声其罪),无曰侵(钟鼓无声),轻曰袭(掩其不备);”[110]另一方面也与具有音乐素养的士群体的兴起(尤其是武士),以及参与战争成为军队中的中坚力量有关。

总体来看,春秋战国时期军中所表演的音乐有三类:

其一是国家制定的具有典型仪式性的军乐,一般是在重要军事仪式中使用,以彰显王室、邦国对军队的重视,展示军队之威仪,如《毛诗正义》载:

采薇》,遣戍役也。文王之时,西有昆夷之患,北有猃狁之难。以天子之命,命将率遣戍役,以守卫中国。故歌《采薇》以遣之,《出车》以劳还,《杕杜》以勤归也。

《采芑》,宣王南征也。……方叔率止,钲人伐鼓,陈师鞠旅。显允方叔,伐鼓渊渊,振旅阗阗。[111]

其二是在战争中,参与战事的武士们所唱、所奏之乐。由于战国时期武士盛行,慷慨悲歌、鼓琴和歌是武士群体的标配。因此,武士的喜乐、奏乐之风也渗透到战争中,导致这一时期的军乐呈现出一种新的、个性化现象。如上文所说,晋国武士张骼、辅跞乘坐战车挑战楚军,并适时弹琴的情景。[112]

其三是军中所用的娱乐性音乐作品,这些作品的选择取决于军中音乐消费者的审美需求、娱乐宴飨以及招待的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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