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六五”规划到“十二五”规划的胜利完成,江苏开放型经济的建设与发展始终走在全国的前列,是中国对外开放的前沿阵地和主攻手。随着“十三五”规划的顺利推进,江苏率先实现了富民强省的发展目标,再次承担起中国开放型经济转型升级的探索与实践重责。江苏开放型经济多年来发展迅速,堪为全国外向经济发展模式的样板,其原因是多方面的,既有国际经济秩序、国际分工变化等外在因素的影响,也有不断推动经济政策改革、转变经济发展战略等内在因素的影响。但究其根源,江苏取得的巨大成就其实正是改革开放时期我党一脉相承又与时俱进的理论创新和勇于实践的成果。
一、开放型经济40年发展阶段划分
江苏探索和推进开放型经济的过程按照驱动力的不同可以划分为以下三个阶段:
1.要素驱动阶段(1979—1999)
这一阶段,对外开放以廉价充足的劳动力资源为优势招商引资,以发展劳动密集型加工制造业为主要开放内容。对外贸易和利用外资是江苏开放型经济建立与腾飞的推进器。对外开放的基本思路在前半段是单纯的出口创汇、弥补资金不足、拉动经济增长等分散和短期目标,随着工业化的推进,在后半段逐步转变为推动技术进步和产业升级、强化江苏经济社会现代化发展的总体目标和长远目标。
这二十年,江苏迅速从对外开放第二梯队跃升为全国开放型经济水平较高的先进省份。全省对外贸易进出口总额翻了五番多,年均增长率达到31. 5%,出口额增长率也达到27. 5%;利用外资成绩卓著,累计利用外资协议额达到713. 28亿美元,其中实际利用外资358. 9亿美元,占到全国实际利用外资总额的1/8,仅次于广东居第二位;对外经济技术合作发展迅猛,累计对外承包工程和对外劳务合作合同金额达到33. 2亿美元。到1999年全省拥有国家级开发区11个,省级开发区68个,市、县开发区数百个,遍布全省各地,已经形成了全面对外开放的格局。共批准进区企业2. 5万家,总投资3431亿元,开发区实际利用外资占全省实际利用外资1/3,成为江苏经济建设的新增长点。
对外开放极大地促进了江苏经济的发展,尤其是20世纪90年代以后,对外开放已经成为江苏经济腾飞的强大推进器。1990—1997年利用外资对江苏GDP增长的贡献率平均为7. 94%,外贸出口对GDP增长的贡献率平均为35. 39%,外资外贸两者合计达到43. 33%,加上劳务出口与旅游收入等,对外开放对江苏GDP增长的直接贡献将近占50%。考虑到对外开放对经济增长的间接促进作用,比如引进先进技术与管理方法、员工培训、现代企业的示范效应等则对对外开放的贡献更加巨大。
2.投资驱动阶段(2000—2014)
世纪交替之际,国内外宏观经济环境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一方面高科技产业、知识经济突飞猛进,正在逐步成为主导全球经济的大趋势,既有的经济发展模式、国际分工格局和企业竞争方式都发生相应变化;另一方面世界经济的结构性矛盾日益突出,一般性商品出现严重的全球性生产过剩,导致世界经济大幅波动,结构调整和产业转换将进一步加快。我国经过二十年改革开放和经济快速发展,不仅彻底告别了“短缺经济”,而且出现了“相对过剩”,经济主要矛盾已经从数量扩张转为结构优化。在这一形势下,江苏对外开放的跨世纪发展,势必从粗放增长向集约增长转化,注重提高质量和效益。
到2000年,江苏外贸进出口总额达到456. 4亿美元,是1978年的100多倍,外贸依存度(进出口总额占GDP的比重)已经近50%。江苏实际利用外资到账累计达到460亿美元,名列全国前茅;2003年开始,江苏始终居全国直接利用外资榜首。
2001年是中国加入世界贸易组织(WTO)之年,对江苏而言,机遇大于挑战,这一阶段开放型经济的发展需要新思路。从开放新内容看,在加入WTO的新一轮对外开放中,服务业的开放是个重点。江苏抓住了机遇,主动逐步对外资开放金融、保险、旅游、电信、咨询等人才密集型、智力密集型、知识密集型的服务市场。南京市商业银行率先在全国开启了与外商合资的先河。
实现贸易战略和引进外资战略的转型。在贸易战略上,这一方面继续利用江苏比较优势,进一步扩大劳动密集型产品的出口;另一方面,调整贸易格局,逐步从产业间贸易为主向产业内贸易为主过渡,以符合国际质量标准和规格的差别产品参与同一产品市场的国际竞争。在引进外资方面,加快适应WTO的规则,改变原来主要以优惠政策吸引外资的做法,给予外资国民待遇,创造内外资平等竞争的市场条件。把吸引外国跨国公司投资作为吸引外资的重点。应该说,在之前以发展劳动密集型产品加工出口为特征的外资外贸发展中,江苏不如广东优势明显。但是,在这一轮吸引跨国公司为重点,发展资本、技术乃至知识密集型产业的开放型经济竞争中,江苏是有相对优势的。
江苏还创造条件,欢迎外资以收购和兼并等方式进入江苏市场,利用外资进行国有经济的改组改造和产业结构升级。努力提升江苏企业的国际竞争力。随着国际贸易和国际投资的日渐融合,企业在国际市场上的竞争优势不再单纯表现为贸易优势或投资优势,而是贸易投资一体化优势。一方面,由于要素流动壁垒的降低,一国企业将无法独享基于本国资源禀赋的比较优势,外国跨国公司通过直接投资也可以加以利用,从而整合为竞争优势;另一方面,本土企业也可以利用全球化机遇,在整合全球资源的基础上,创造企业的竞争优势。因此,全省各级政府将创造合适的环境与机制,大力培育具有国际竞争力的本土企业作为对外开放的一项新的重点工作。
江苏在开放型经济发展战略上的与时俱进,不仅打牢了建立国际先进制造业的基础,而且建成国际服务业外包基地;不仅要建立世界工厂,而且要成为世界办公室。2009年仅南京一市的新增外包额就占到全省的一半,占全国的1/8。江苏发展国际外包服务,达到国内领先水平。
3.创新驱动阶段(2014年至今)(www.daowen.com)
2014年习近平总书记指出:“我国发展仍处于重要战略机遇期,我们要增强信心,从当前我国经济发展的阶段性特征出发,适应新常态,保持战略上的平常心态。”以新常态来判断当前中国经济的特征,并将之上升到战略高度,表明中央对当前中国经济增长阶段变化规律的认识更加深刻,正在对宏观政策的选择、行业企业的转型升级产生方向性、决定性的重大影响。接着,国家提出在进一步扩大对外开放的同时对内开放和建设“一带一路”倡议。
2013年江苏省人均GDP已经超过一万美元,实现经济发展的动力机制转换,增创开放型经济新优势是中长期内江苏面临的主要任务。
由于国内外市场疲软,江苏对外贸易进入相对低迷的发展阶段,但总体上仍然保持了较为稳定的发展态势,特别是2017年外贸回暖趋势明显。作为持续调整产业结构,优化产业布局的成果之一,江苏外贸结构持续优化。在国际资本收缩、跨国投资增长乏力的情况下,江苏产业优势、服务优势凸显,利用外资额度在全国占比不断增长,利用外资质量效益进一步提升,截至2017年,五年累计实际使用外资1353. 8亿美元,规模仍居全国首位。从投资领域看,传统产业利用外资占比持续下降,而新能源、新医药、服务外包等新兴产业利用外资占比不断提高。2016年,江苏省服务业利用外资占比达到47%,以先进制造业和高新技术产业为主导的十大战略性新兴产业实际外资占比达到40. 4%。
“走出去”步伐加快。在国家“一带一路”、促进国际产能合作等重要战略的推动下,越来越多的江苏企业“走出去”了,加大国际投资,寻找更多经济增长点,形成“海外江苏”。2016年江苏对外投资142. 2亿美元(约占全国对外投资额的12%),是2014年的2倍,2010年的6. 5倍,2000年的790倍,连续16年刷新历史纪录。
积极融入“一带一路”建设,中哈(连云港)物流合作基地、中阿(联酋)产能合作示范园、柬埔寨西哈努克港经济特区建设在扎实推进中。南京江北新区、中韩(盐城)产业园、昆山深化两岸产业合作试验区获国务院批准设立。深化开发区体制机制改革,复制上海自贸区经验,开发区向现代产业园区转型发展、特色发展步伐加快。认真落实国家长江经济带发展战略,积极推进长三角区域发展一体化,加大对口支援工作力度,加强区域和省际合作。
二、高水平打造开放型经济的新动能
高水平全面推进开放型经济,需要加快新旧动能转换。江苏开放型经济的新动能主要包括以下几点。
1.技术产品创新
四十年的对外贸易和利用外资,将充足的劳动力资源与外国资本、先进技术的大规模组织整合,大大提高了江苏整体技术水平和生产能力,推动了江苏产业结构的调整与升级,形成了以机电、计算机等多个制造业的主导产业和相对比较优势,直接推动了江苏工业化进程的加速。下一阶段的扩大对外开放必须坚持扩大省内外国内外资源利用的范围,继续通过引进国外大资本和先进高新科技,通过“走出去”挖掘海外市场和稀缺生产要素及资源,进一步改善本省生产要素的供给条件,提高科技生产力,培育更多的拥有自主知识产权的龙头企业,培育和巩固更多的精品名牌,推动江苏经济的可持续发展和平稳增长。
2.商务业态创新
2015年,江苏服务业占GDP比重首次超过第二产业,成为江苏外贸转型升级的新引擎。特别是苏州、南京江北新区等地入围国家服务贸易创新发展试点,契合了全省经济“调高调轻”的发展方向,对于推进苏州加工贸易转型升级和南京服务业发展都产生重要影响。江苏凭借优良的营商环境、雄厚的产业基础和突出的科教人才优势,在服务外包领域发展尤其迅猛。全省服务外包合同金额持续数年两位数增长,信息技术外包、业务流程外包和知识流程外包是江苏服务外包的主要业态,其中知识流程外包增速最为显著,显示出服务外包产业发展呈现由价值链低端向价值链高端转型升级的良好趋势。
3.平台载体创新
开发区是江苏开放型经济发展的主要平台和载体,在全省转型升级中发挥了十分重要的支撑和引领作用。江苏省开发区建设一直走在全国前列,在管理体制创新、资源配置、技术研发、外向型经济发展、产业优化、城市建设等诸多方面发挥了重要的示范作用。2017年江苏省已拥有20家全国百强开发区,是入选百强榜园区数量最多的省份且发展强劲。全省国家级开发区26家,国际级高新技术产业开发区17家,开发区完成业务总收入超过30万亿元,地方一般预算收入5600亿元。此外,全省出口加工区达到15家,综合保税区10家,已经成为全国海关特殊监管区数量最多、功能最全、建设水平最高的省份。以苏州工业园为首的全省开发园区与时俱进,积极探索以互联网、电子商务等新业态为主体的机制体制创新与突破,以更高效率地为园区企业提供先进优质平台与载体的现代化网络化服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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