截至2014年底,我国60岁以上老年人口已经达到2.12亿,占总人口的15.5%。据预测,本世纪中叶老年人口数量将达到峰值,超过4亿,届时每3人中就会有一个老年人。民政部、全国老龄办数据,我国空巢和独居老年人近1亿人,60岁以上失能半失能老年人约3500万人,要把帮扶困难老年人作为发展老龄事业的重中之重。根据联合国定义,当一个国家或地区60岁及以上人口占总人口的比重超过10%,或65岁及以上人口占总人口的比重超过7%时,通常认为这个国家进入老龄化。
对于人口老龄化现象,各地都推出了针对老年群体的扶助政策。2013年起,济南市公交总公司开始办理老年人乘坐公交车的“优惠卡”与免费卡。具体规定是:具有本市户口且年满60至64周岁的老年人可办理“优惠卡”,享受半价乘车优待;具有本市户口且年满65周岁及以上的老年人可以办理老年“免费卡”。
公交总公司作为济南市的公共服务机构,推出老年“免费卡”,很好地履行了公共服务职能,作为一项便民措施,体现了政府对老年群体的关注、关心、关爱,也受到了广大老年群体的欢迎。但是,在现实中,仍然存在诸多问题。比较突出的问题,是降低了公共交通的效率。
“公交优先”是缓解城市交通拥堵问题的直接、有效手段,并划出了“公交专用车道”、开通了“BRT”等快速公交,可谓多措并举。由于老年“免费卡”“优惠卡”的使用,老年人成为公交乘客中的重要群体,与上班族、学生“三分天下”,尤其是早间时段,是老年人乘坐公交车外出活动的主要时段,早高峰期间占用公交资源比重较大。办理“优惠卡”的为60~64岁老人,办理“免费卡”的为65岁及以上老人,因为年龄与身体原因,行动不便、迟缓,加之会携带手拉车之类载物工具或便携器具,延长了上下车时间,也就降低了公交效率,增加了普通乘客的时间成本,“挤公交”成为上班族的出行“痛点”。(www.daowen.com)
基于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与社会公序良俗,公交车上都设立了“老弱病残孕专座”,但通常只有几个座位,显然是象征性的。于是,公交广播会一直提醒乘客:“为老、幼、病、残、孕及怀抱小孩的乘客让座。”从商业服务角度来看,买票坐公交的乘客,没有义务给他人让座,而公交广播在一定程度是“道德捆绑”,给老年人让座,一方面体现了年轻乘客良好的素质,另一方面却侵占了他们的利益,因为他们花钱购买了乘坐公交的服务。近年来,各地老年人“争座”的不良现象时有发生,甚至出现辱骂、攻击不让座者的行为,引发了广泛的社会讨论,也撕裂了社会族群之间的情感。
在一个正常运行的社会,“免费”可以作为一种商业活动的短期营销手段,但作为社会事务则行不通。“免费”将会引发巨大的需求,但这种需求是“无差别”的,“假需求”往往会掩盖甚至驱逐“真需求”。重大节日长假期的“高速公路免费”,是以“让利于民、便民”为出发点的,但彼时的高速公路拥堵成“停车场”,利是让了,但没有畅通的便利。而且,事实上这个政策只是让利于“有车族”,广大“无车族”与其无关,本质上是社会公共资源分配的不均衡。
公交“免费卡”,因为“免费”,激发出了“反正不花钱,没事坐公交”的“假需求”,挤占了“真需求”的空间,造成公共资源的低效率。“免费卡”本意是扶助老年群体,但却造成了公交公共资源的紧张,降低了出行效率,可谓事与愿违。因此,建议取消“免费卡”,改为“公共交通现金补贴”,或能破解此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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