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论教育 兼业型牧户在B嘎查的生存状况及发展挑战

兼业型牧户在B嘎查的生存状况及发展挑战

时间:2023-06-09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兼业型牧户在B嘎查为13户,户均草场面积3811亩。牧业收入在兼业型牧户总收入中仍然占有将近一半的比例,但与传统型牧户相比,该比例却有着较大差距。在补偿收入方面,与传统型牧户相比,兼业型牧户的补偿更少,最主要原因是他们草场面积较小,因此政府补贴也少。兼业型牧户也需要承受近些年铜矿周边生活费用的不断上涨。

兼业型牧户在B嘎查的生存状况及发展挑战

兼业型牧户在B嘎查为13户,户均草场面积3811亩。兼业型牧户的家庭成员除了放牧之外,还通过在铜矿打工、从事铜矿周边服务业和外出打工等来谋生。兼业型牧户的收入情况如表4.3所示。

表4.3 兼业型牧户收入情况

从表4.3可以得知,兼业型牧户的收入来源是牧业收入、工资收入和补偿收入。牧业收入在兼业型牧户总收入中仍然占有将近一半的比例,但与传统型牧户相比,该比例却有着较大差距。其首要原因是铜矿开发对草场的占用使得部分兼业型牧户的草场面积不断缩小。在草原畜牧业“草原—牲畜—牧民”的结构中,牧草的供给是牧户经营中最敏感的因素,草场任何微妙的变动都会带来很大的影响,尤其是在市场化、定居化的条件下,牧民的收入和拥有的草场面积成正比。铜矿开发不仅要占用大量草场,其行政用房、配套设施,以及废矿渣、废料堆放等,都需要占用草场,因此,牧民的生计空间不断缩小,牧业收入也明显下降。另一个原因是,兼业型牧户的草场基本都毗邻或接近铜矿核心区域,现有草场被破坏和污染严重。铜矿在露天开采过程中需要剥除矿体表面的土壤,从而破坏了地表植被,加剧了水土流失和土地沙化。相关研究认为,草场退化受危害的区域不仅局限于退化草场本身的那一块,它将以辐射状扩展,殃及附近的大片草场(盖志毅,2006)。有牧民抱怨,“铜矿开发的时候破坏了很多草场,说是要恢复,但是到现在还没有做,这几年草场越来越不行了”。此外,铜矿开发带来的污染也是草场的大敌。金属矿产开采污染最突出的问题是选矿废水、尾矿、废石等矿山排泄物对水环境的污染及放射性污染(达林太、郑易生,2010)。B嘎查铜矿的尾矿库有两处,均设在离铜矿3千米外的草原洼地上,当尾矿水蒸发和渗入地下之后,铜绿色的废矿渣固化成壳,呈现出与周边环境格格不入的斑驳景象。污染使兼业型牧户深受其害,最直接的影响是牧业产品价格的下降,羊贩子故意把一些毗邻铜矿牧户家的羊的价格压低,认为这里的羊肉羊绒品质不好。牧民也诉苦道:“从离我们这里不到5千米的地方有排污废水,从那往东走的话,有放铜矿废弃物、海绵铜和硫酸的地方,懂的人也不买那里的羊,要是不懂就买了,我们也便宜卖了,还有靠近铜矿这边的粉尘大,羊绒的价钱也不好。”在补偿收入方面,与传统型牧户相比,兼业型牧户的补偿更少,最主要原因是他们草场面积较小,因此政府补贴也少。在企业补偿方面,兼业型牧户和传统型牧户一样,享有3600元/人/年的水资源补偿,虽然一些牧户还因为企业临时租用草场可以领1.75元/平方米/年的草场临时占用补贴,但由于种种原因,很少有牧户能够及时领取。一些牧民投诉道:“以前铜矿在草场上有安电线杆的,工作完了之后就走了,没人可去找了。最近又在安铁架子,我们几户去闹了,阻止他们干活,然后每户又得了2000—3000元。但是,一直这么老实坐着,肯定啥也不给。”

表4.4 兼业型牧户支出情况(www.daowen.com)

牧业生计面临的窘境,使兼业型牧户的家庭成员不得不外出另谋生计。据嘎查书记介绍,“现在牧民出去找不到工作,一是语言不通,二是年纪大了,还有就是牧民在放牧时自由惯了,现在要是每天按时、按点上班,他们也不习惯”。因此,“靠矿吃矿”成为在技能和学历方面都有欠缺的牧民的最好选择。《中华人民共和国民族区域自治法》第二十三条规定:“民族自治地方的企业、事业单位依照国家规定招收人员时,优先招收少数民族人员,并且可以从农村和牧区少数民族人口中招收。”[5]但是,铜矿以各种理由将还有草场的牧民拒之门外。大部分兼业型牧户的家庭成员只能在铜矿职工生活福利区从事餐饮、运输、物业等服务行业。而近些年来,国内外金属价格不景气也使铜矿周边用工量持续减少,继而使牧民的打工收入逐年下降。

在兼业型牧户的支出方面(见表4.4),生产支出依然占有将近一半的比例。铜矿开发导致兼业型牧户的草场面积缩小,现有草场载畜量增加,牧草生长期缩短,冬储饲草短缺,导致饲草费用居高不下。尤其是在毗邻铜矿核心区的地区,兼业型牧户的水源、草场都已经受到了较为严重的污染。据此,有牧民反映,“现在自己家的井水牲畜都不能喝了,吃的水都要从西边运回来,人多的时候就每天运一次,人少的时候就两三天一次”。这直接导致了牧户的油料费的增长。除此之外,靠近污染源还使得牲畜羸瘦多病,发病率增加,一些牧民闻所未闻的“怪病”不断出现,甚至有的羊口鼻流血而暴毙。对此,牧民不得不自费购置一些额外的防疫产品,这无形中增加了生产支出。如果把2013—2015年期间的牧业收入和生产支出相比较,就会发现,兼业型牧户在牧业上的纯收入很少,甚至为负值,在高成本和低收入的压力下,牧业已经成为兼业型牧户的“鸡肋”。牧民抱怨,“我们这边因为草场都小,补贴也少,这些年草场也退化得厉害,除去防疫、饲料、油费等花费,一年下来也没啥收入了”。

从生活支出来看,位居前三位的分别是食品支出、教育支出和其他支出。兼业型牧户也需要承受近些年铜矿周边生活费用的不断上涨。此外,部分牧户由于污染严重,甚至不敢吃自家的羊肉,出现了“养羊买羊肉吃”的怪象,这无形中增加了食品支出。牧民认为,“现在污染太厉害,住在那附近的、知道的人,都不吃那的牲口肉,自家养羊吃肉都困难了,没肉饭都下不了肚呢,只好去其他地方买羊肉”。其他支出的增长主要是因为交通费用和通信费用的增加。近些年来铜矿规模不断扩大,导致围栏越来越多,由此造成的交通阻碍使得经常外出的牧民出行不便,这都增加了牧民的交通开支。此外,手机已成为外出打工牧民购置的必需品,社会交往增多以及牧区通信讯号不好、资费高等一系列原因,也在一定程度上增加了通信费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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