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在2018年展开了多项营商环境领域改革,并在2019年世行报告中得到了较快的评分增长和排名提升,首次进入了全球营商环境前五十优。但是需要客观认识到,中国在各项营商环境方面并不是一碗水端平,而是有长有短:一方面中国在开办企业、接入电力、合同执行等指标上表现突出,取得了优异的成绩和进步,甚至超过了发达国家水平;另一方面中国仍有较多待追赶项目,距离前沿国家仍然有较大差距,有待通过不断推进改革、大力落实提升营商环境的相关举措。本小节从世界银行报告出发,着力分析当前中国营商环境细分项目存在的短板,包括目前全球排名较为靠后的纳税(第114位)、办理施工许可(第121位)、获得信贷(第73位)、办理破产(第61位)、保护少数投资者(第64位)。

(一)纳税

在2019年世行报告中,当前中国税务营商环境在全球排名第114位,远低于中国整体营商环境排行(全球46位),因此如何提升纳税相关营商环境将是未来工作发力点,潜力巨大。世界银行的纳税指标主要考察经济体的纳税便利化程度,考察一家假设的中型企业在一年内需缴纳的各种税费和因为缴税行为而产生的相关负担(罗秦,2017)^[35]。从2019年中国的表现来看,中国企业每年纳税数量为7项,企业花费在准备纳税资料、填写纳税申报和支付税款上的时间为142小时,合计缴纳税费占总利润比重约在64.9%,报税后指标^[36]得分为50.00(满分100分)。从国际比较来看,中国的总税率较高,采用世界银行口径测算为64.7%^[37],远高于新加坡20%左右税率,也高于新西兰、韩国、英国、南非等30%左右税率,美国总税率约为43.8%,俄罗斯、日本则在46%左右;此外中国报税后指数得分较低,仅略高于印度(49.3),提升空间较大。

表6-13　中国纳税指标情况

●数据来源:世界银行历年《营商环境报告》。

当前,中国正在持续提升纳税便利度,减少企业涉税办税的时间和次数,如2018年推出的《办税事项“最多跑一次”清单》,在资料完整且符合法定受理条件的前提下,最多只需要到税务机关跑一次^[38]。此外,上海还在积极探索增值税和企业所得税预填式一键申报,推进电子税务局建设,探索多元化缴税方式、推行无纸化退税等方式,减少企业纳税环节和花费时间。此外,中央还在持续推行减税降费政策,进一步减轻企业负担,优化未来营商环境。

表6-14　中国纳税指标的国际比较(2019年)

●数据来源:世界银行历年《营商环境报告》。

(二)办理施工许可

当前办理施工许可指标是中国营商环境细分项中排名最靠后的项目,在2019年报告中得分为65.16,位列全球第121位。世界银行构建的办理施工许可指标是衡量建设一个标准仓库所需要的手续、时间、成本和建筑质量(潘闻闻,2018)^[39]。《2019年营商环境报告》显示,在中国建设一个“标准仓库建设项目”的前期许可、检查验收、接入供排水到房产登记平均需要经过20.4个流程、花费155.1天,成本为建筑价格的2.9%,建筑质量控制指标为11.1(满分15分)。从国际比较来看,中国存在建筑审批流程复杂、花费时间较长、花费成本较高等问题,例如新西兰建筑仓库仅需要完成11个流程环节、花费93天,成本价格(2.2%)低于中国、建筑质量控制指标(15)则高于中国,相关优势比较明显。

表6-15　中国办理施工许可指标情况

●数据来源:世界银行历年《营商环境报告》。

(三)获得信贷

在2019年报告中,中国在“获得信贷”指标上得分为60分,全球排名第73位,低于中国整体营商环境排名,也属于短板项目,有待挖掘潜力、持续改善。这一指标主要衡量经济体中征信信息的覆盖面、范围以及开放度,以及企业贷款便利度。从中国整体情况来看,截至2018年,世行对中国合法权利力度指数评分为4分,信贷信息深度指数为8分,相比国际前沿仍有可提升的方向。对于合法权利力度指数完善主要是对《担保法》《破产法》《物权法》等相关领域进行更好的解读和完善,对信贷信息深度指数提升则是对信用信息体系建设提出更高要求,包括完善征信中心和金融信息数据库建设,解决银企信息不对称问题,完善企业担保融资体系等。

表6-17　中国获得信贷指标的国际比较(2019年报告)

●数据来源:世界银行历年《营商环境报告》。

潘闻闻(2018)指出施工许可指标得分较低的原因在于建设管理未能实现“多规落一图”和“联动审批”,环保、住建、规划、消防、气象等多个职能部门分头进行评估、审图、检查、验收等环节,并且各部门之间信息孤立,未能形成联动机制,项目单位需反复通过多个主管部门协调规划事宜,导致项目落地时间较长。目前,国内正在积极推行“放管服”改革,落实施工建设相关营商环境改善措施。如北京市住建委2018年以来实施了社会投资建设项目联合验收、施工许可证电子证照、招投标电子化等多项举措,让企业告别在多个部门之间来回跑的现象,最终实现“只进一扇门、一网全办理”,大幅缩短项目验收时间,节约了企业资金和成本,解决了工程完工后因验收拖延迟迟不能交付使用的问题^[40]。

表6-16　中国办理施工许可指标的国际比较(2019年报告)

●数据来源:世界银行历年《营商环境报告》。

(三)获得信贷

在2019年报告中,中国在“获得信贷”指标上得分为60分,全球排名第73位,低于中国整体营商环境排名,也属于短板项目,有待挖掘潜力、持续改善。这一指标主要衡量经济体中征信信息的覆盖面、范围以及开放度,以及企业贷款便利度。从中国整体情况来看,截至2018年,世行对中国合法权利力度指数评分为4分,信贷信息深度指数为8分,相比国际前沿仍有可提升的方向。对于合法权利力度指数完善主要是对《担保法》《破产法》《物权法》等相关领域进行更好的解读和完善,对信贷信息深度指数提升则是对信用信息体系建设提出更高要求,包括完善征信中心和金融信息数据库建设,解决银企信息不对称问题,完善企业担保融资体系等。

表6-17　中国获得信贷指标的国际比较(2019年报告)(www.daowen.com)

●数据来源:世界银行历年《营商环境报告》。

(四)办理破产

办理破产指标主要衡量一国企业破产程序的时间、成本和结果,以及使用与清算和重组程序的法律框架是否完备(潘闻闻,2018)。截至2019年报告调查,中国办理破产项目得分为55.82分,尚未达到及格线,世界排行第51位,从细分指标来看,一家满足同样假设条件企业^[41]在中国破产需花费1.7年、破产成本为资产比重的22%、回收率约为债务总额的36.9%,破产框架力度指数得分为11.5分(满分为16分)。与国际营商环境前沿国家相比,存在破产时间较长、破产总成本较高、债务回收率较低等问题,我国破产框架力度指数也存在一定提升空间。当前,我国正在积极深化破产体系改革,不断完善破产程序启动和破产企业识别机制,提高破产审判质效,探索破产案件繁简分流等具体措施。

表6-18　中国办理破产指标的国际比较(2019年报告)

●数据来源:世界银行历年《营商环境报告》。

(四)办理破产

办理破产指标主要衡量一国企业破产程序的时间、成本和结果,以及使用与清算和重组程序的法律框架是否完备(潘闻闻,2018)。截至2019年报告调查,中国办理破产项目得分为55.82分,尚未达到及格线,世界排行第51位,从细分指标来看,一家满足同样假设条件企业^[41]在中国破产需花费1.7年、破产成本为资产比重的22%、回收率约为债务总额的36.9%,破产框架力度指数得分为11.5分(满分为16分)。与国际营商环境前沿国家相比,存在破产时间较长、破产总成本较高、债务回收率较低等问题,我国破产框架力度指数也存在一定提升空间。当前,我国正在积极深化破产体系改革,不断完善破产程序启动和破产企业识别机制,提高破产审判质效,探索破产案件繁简分流等具体措施。

表6-18　中国办理破产指标的国际比较(2019年报告)

●数据来源:世界银行历年《营商环境报告》。

(五)保护少数投资者

保护少数投资者指标主要衡量利益冲突情况下对少数股东保护情况及公司治理结构的股东权利(潘闻闻,2018)。2017—2018年间中国在该指标的评分得到较快提升,从48.33分提升至64分,已经达到及格线,并且排名也从第119名跃升至第64位。从细分项目来看,中国提升较快的主要包括股东权利指数、所有权和管理控制指数两项。从国际比较来看,中国的信息披露程度指数达到10分满分、公司透明度指数也有9分,接近全球前沿营商环境水平,但是在董事责任程度指数、所有权和管理控制指数、股东诉讼便利度指数上不足仍然较为突出,有待进一步深化改善、加强对少数投资者保护,提升企业家创新创业动力与市场活力。

表6-19　中国保护少数投资者指标的国际比较(2019年报告)

●数据来源:世界银行历年《营商环境报告》。

(五)保护少数投资者

保护少数投资者指标主要衡量利益冲突情况下对少数股东保护情况及公司治理结构的股东权利(潘闻闻,2018)。2017—2018年间中国在该指标的评分得到较快提升,从48.33分提升至64分,已经达到及格线,并且排名也从第119名跃升至第64位。从细分项目来看,中国提升较快的主要包括股东权利指数、所有权和管理控制指数两项。从国际比较来看,中国的信息披露程度指数达到10分满分、公司透明度指数也有9分,接近全球前沿营商环境水平,但是在董事责任程度指数、所有权和管理控制指数、股东诉讼便利度指数上不足仍然较为突出,有待进一步深化改善、加强对少数投资者保护,提升企业家创新创业动力与市场活力。

表6-19　中国保护少数投资者指标的国际比较(2019年报告)

(续表)

(续表)

●数据来源:世界银行历年《营商环境报告》。

●数据来源:世界银行历年《营商环境报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