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克思认为,人的本质的具体反映在消费上应该是合理消费。人的本质即是人的自由全面充分发展,而消费对人的全面发展起着重要的作用,其本质是“人的复归”,是“对人的本质的真正占有”,“它是人和自然之间、人和人之间的矛盾的真正解决”[9]。马克思还提出了未来构建消费的和谐宏观大环境的一些设想,“将是这样一个联合体,在那里,每个人的自由发展是一切人的自由发展的条件”[10]。在这样的社会里,消费资料实行按劳分配的原则,“当集体财富的一切源泉都充分涌流之后”,社会才能“各尽多能,按需分配”[11]。
马克思认为,在开发市场过程中,“市场是一个总体的形态”,构成市场的因素有四个方面:商品、地理、时间和生产者。这四个方面之间是相互联系、相互制约的关系,共同构成市场这个有机综合体。首先,商品是市场的物质基础,没有商品就不可能有市场,有了商品,如果是同类商品,或者这两个同类商品之间没有竞争力,就不能成为对方的等价物,也不能有市场的存在,市场上要永远聚集着大量的不同种类的商品,或者不断涌现出新的商品,新的商品不断地占据原来的同种类的商品在流通中退出来的位置,市场才能真正地存在。马克思指出:“商品本身越片面,它所交换的商品越多样化,表现它的交换价值的使用价值的系列越大,它的市场越大。”[12]其次,地理是市场的空间条件,时间是市场的运动形式。地理位置距离市场的远近关系到商品销售、流通时间的长短。马克思关于产业资本循环和周转的理论充分说明了时间的长短对资本运动的影响及其带来的经济效益。再次,生产者相互关系是市场的抽象规定。商品之间的对立程度,最后是由商品生产者之间的竞争关系决定的。商品能否销售出去,其实外在的表现为商品生产者之间的私人劳动是否转化为社会劳动,体现出了一种社会关系。马克思认为,商品的聚集及其商品之间的相互对立,是商品自身内部运动的外部生活关系的一个表现,商品自身内部运动的关系,表现在外部的社会关系滞后,会是一个惊心动魄的惊险跳跃,一个前途未卜的艰难历程,尽管市场只构成商品向前运动的源流中的一个短暂的停留,但是商品的运动形式和它所显示的内容却是生动的、深刻的。
同时,市场又是一个区域,“从位置的观点来考察市场”,市场有自己的边沿,“市场可以代表圆周或弧线的大小”[13]。马克思认为,市场存在着边界,以市场为圆点,一直到商品的集中地,形成一个圆弧,这个圆弧到市场之间的距离就是半径。如果市场距离商品的产地比较近,那么市场就将成为商品流通的集散地和枢纽点;如果市场距离商品的产地比较远,那就说明市场将不会成为商品流通的枢纽。来自不同产地的商品,会源源不断地涌向市场这个集散地或枢纽,因此距离市场远近的弧线,就形成不同的市场半径和外部地理界限。市场半径越小,市场的外部地理界限就越小,市场就越具有地方性质。反之,市场远离产地的距离越大,市场的半径越大,流通时间就越长,其触角已扩展到国外的许多不同区域点上,市场就越具有世界性质。马克思的市场理论充分阐述了市场的存在对商品流通的巨大作用。“一个国内市场同一个既是国内又是国外的市场相比是有限的,而后者和世界市场相比也是有限的”[14],“市场从最近点开始,直至世界市场的最远点结束”,“由生产地点到销售市场的实际距离,必须看作是真正的物质基础”。商品的流通时间长短,直接决定着商品从生产到销售的速度。商品的流入与流出引起商品在空间上的位置变换,总要花费一定数量的时间,这个时间是从空间要素引申出来的一种时间归结。“市场的遥远,商品出售地点和商品产地的分离在这里之所以重要,只是因为在各阶段中有一个阶段的持续时间,就是这样花费和确定的。空间的规定在这里本身表现为时间的规定,表现为流通时间的要素。空间要素即作为这个过程的物理条件的位置变换,从这一点来看可以简单归结为时间要素”[15]。虽然半径作为市场的一个地理位置的绝对距离是不可变的,但其时间是可变的。只要使商品到达市场的速度即时间量缩短,再远再长的市场边沿相对来说也是近的。相反,如果商品到达市场的时间较长,再近、再短的市场半径相对来说也是远的。从时间要素来观察市场,市场是以时间表示市场上产品的新陈代谢的变化速度。(www.daowen.com)
市场是以物的依赖关系为基础。市场和市场经济是人类社会进入文明和高级阶段的现实基础。市场及市场经济体的产生和发展,不仅是对传统的封闭落后的自然经济的否定,更是对不发达社会形态的一种积极的扬弃。马克思指出:“人与人的互相独立为物与物的全面依赖的体系所补充。”[16]他认为市场关系表面上看体现的是商品之间即物与物的关系,但实质上却是人与人之间的社会关系的集中体现,或者说物与物之间的关系反映并决定了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正因为是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所以使之对物与物之间的联系很难实施有效的影响和控制。物与物的关系使市场形成了一种公平、公正、公开的平等交换关系,物与物的关系形成普遍的社会物质变换,实际上体现了整个社会总供给与总需求的平衡关系。市场及市场经济体制的建立,是一次历史的进步,可以称之为革命,它推动了社会生产方式的变革和进步。当然,在资源配置方面,市场和市场经济存在着很多缺点,比如由于市场关系的发展,使得货币关系渗透于经济生活的各个领域,甚至会达到极端程度,以至于会危害社会,引发一些不利于人类本性的东西,败坏了人类道德。但是市场经济不论是相对过去还是面向未来,它都是一种进步,都是一个不可低估的革命范畴。
总之,马克思的消费及市场开发理论揭示出消费的良性发展关系到整个国民经济的健康发展和良性运行。生产、交换、分配与消费是生产全过程中密不可分的四个环节,没有可持续再生产四环节的支持,就不能真正走上可持续发展的道路。和谐消费也是我国经济社会发展阶段的必然选择,其最终目的是为了实现人的全面自由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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