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我们需要对上卷第9章中“营运资本”的定义进行扩充。我将营运资本定义为生产、制造、运输和零售过程中的商品总量(营运资本成本为商品总量的成本),包括原材料或制成品的最低存货,以避免工序中断的风险,或应付季节性的不规律情况(例如两季收成的间隔或单季收成在平均值附近的变动等)。它不包括构成流动资本的剩余存货。而两种不同的在制品则等量齐观,如食品和纺织品,它们将以流动收入的形式出现并在短期内实现消费,还包括如房屋和铁路等,它们将以固定资本的形式出现并在很长的时间内实现消费,而不是立即可以消费。
这样定义的营运资本数量取决于:
(1)在过去一段时间内,与生产持续时间相等的投入率(即产品投入生产机器加工的速率)。
(2)在生产过程的每个阶段,生产要素现在和以往在单位产品上的使用强度。
(3)使用生产要素的生产过程持续时间。
(4)单位时间的生产成本率,即生产要素应用于产品的单位有效工作报酬率;我们可以把它简称为工资率[15]。
(5)为度过季节的不规律情况而必须存储的存货价值。
由此不难得出计算一般情况下的营运资本[16]总额的公式。如果我们把任何时候的“雇佣率”定义为每一生产阶段单位产品的数量之和与每一阶段的雇佣(这里的“雇佣”,是指对所有生产要素的雇佣)强度的乘积,那么通过把所有尚未完成的生产过程推算回初始阶段,用雇佣率乘以工资率,再按时间进行积分就可以得出营运资本总额。然而,用最简单的例子来说明可能更容易理解。例如:假设产品的投入率和生产要素的雇佣强度率都是恒定不变的,在这种情况下,所需的营运资本量等于雇佣率乘以生产持续时间的一半再乘以生产成本率(营运资本=雇佣率×生产持续时间×工资率)。于是,由于单位时间的工资总额等于该时间内的雇佣量乘以工资率,我们也可以这样表示,营运资本量是任何时候的工资总额乘以生产持续时间的一半(营运资本=工资总额×生产持续时间)。此外,在最简单的情况下,投入率和雇佣强度在每个过程阶段都是稳定的,由于工资总额等于投入率乘以工资率,再乘以生产持续时间,则营运资本=投入率×工资率×生产持续时间平方的一半。上述算式中引入了因数的1/2,因为,如果生产过程的速率在所有阶段都是恒定的,那么任何时候的在制品总体来说平均都只是半成品。但这一特殊数字只是为了说明情况。如果雇佣率在这一生产过程的某些阶段比在其他阶段得到更广泛的应用(这很可能是事实),或者投入率不稳定,那么其他数字才会适当。
让我们对这些因素依次进行讨论。
(1)当产品以稳定的速度进入生产过程,雇佣强度和生产持续时间没有变化以使投入率和产出率稳定时,雇佣率则相当于产出率,雇佣量乘以工资率则等于当前产出的生产成本,从而使收益等于产出成本。但是,如果投入率不稳定,雇佣率变动的话,情况就没那么简单了,“生产量”这个表达就不明确了,到底是指雇佣量还是产出量有时并不清楚。从“长期”来看,平均产出量显然必须由平均雇佣量来决定。但在变动期间,会暂时把它们分开来看。因为在经济萧条期,雇佣量将比产出量下降得更快、更早;在经济繁荣期,它恢复得也更快。同样,对营运资本的总需求在萧条期会下降,在繁荣期会回升,比产出量快,但比雇佣量慢。产出统计数字说明了迄今为止的雇佣情况;雇佣量的统计数字说明了未来的产出将是多少;而营运资本的需求量则取决于过去但尚未体现在产出量中的雇佣量数据。最好使用“生产量”而不是当前的产出量来表示生产要素的雇佣量。因此,为了说明情况,以六个月的生产持续时间为例,可以从六个月期间平均日产量的统计数据推断六个月生产持续时间开始时的雇佣水平;为了在六个月生产持续时间开始时获取营运资本量,我们必须取六个月期间的平均日产量,每日数字要根据当日到六个月结束时总共的天数进行加权[17]。
无论是试图解释过去事件的人,还是试图预测未来事件的人,都经常犯错误,因为他们没有充分注意到三种表现形式——产出、营运资本的需求量和雇佣率之间的时间差。下面是一个示例。英国的原材料进口可被视为投入率的粗略指标,而制成品出口可被视为产出率的粗略指标。因此,在经济萧条的初期,当投入减少,但产出尚未减少时,我们应该预期会出现贸易顺差。另一方面,在经济繁荣的初期,当投入增加,但产出尚未增加时,我们应该预期会出现贸易逆差。(www.daowen.com)
(2)当贸易景气时,特别是在一段萧条期后刚开始复苏时,雇佣强度——每单位时间对单位在制品所应用的生产要素的数量——可能会增加,从而生产速度会加快,生产持续时间会缩短。如果复苏的需求是“提前交付”,以便获得因加快速度而产生的额外收益,那么对企业家来说,这确实是一个很大的诱惑,他们会通过增加雇佣强度来加快生产速度。因此,与增加的就业量相对应的对营运资本的额外需求,可能会部分地被更快的生产速度所抵消。如果通过增加一倍的雇佣强度使生产持续时间减半,那么在其他条件相同的情况下,营运资本的需求量(最终)将减半。
另一方面,当在制品的数量接近现有生产工具所能提供的最大限度时,往往会出现速率减慢,因为由于不同生产工具的相对供应不完全平衡,速率受到供应最不充足的一种工具的容限的限制。换句话说,在生产过程的某个阶段会发生“拥塞”现象。
(3)生产平均持续时间可能会因以下三种原因增加:雇佣强度降低(我们刚刚讨论了这一点);技术过程的变化(很可能是缓慢地而不是突然地发生);由于技术上的原因,相对于生产持续时间较短的商品生产规模,生产持续时间较长的商品生产规模会扩大。最后这一点有时可能在短期内很重要,但并不总是如此。例如:纺织品急速增加的时候,其最终产品的单位价值要比钢轨急速增加时需要更多的营运资本,而中国茶叶畅销时要比本地黑莓畅销时需要更多的营运资本。
(4)生产要素工资率的提高对以货币衡量的营运资本成本的影响可能是极为重要的。例如,如果工资随着对劳动力的需求增加而上涨,那么每一个生产单位的工资总额就需要比以前更多的支出。
工资相对上涨如果发生在需要较多营运资本的行业而不是需要较少营运资本的行业,那么可能会对相当重要的营运资本成本产生影响。对营运资本的正常需求可能大部分来自建筑业、纺织业,以及按季节收成但全年消费率保持稳定的农业等,其比例远远大于许多批发物价指数中对这些产品的重视程度。纺织品价格暴跌和农产品价格相对下跌(除去丰收造成的情况)必然大大减少对营运资本的需求量,就像1921年至1923年发生的那样,这意味着这些行业的生产要素的工资总的来说较低。而1924年小麦价格(和一般谷物价格)的回升又必然大大增加对营运资本的需求量。
不同行业的生产要素相对工资的变化和生产量的变化通常可能是导致营运资本成本大幅变动的两个主要原因。但是,还有些变动是由于季节性存货数量的变化而引起的,我们现在必须对此加以考虑。
(5)根据本章的定义,营运资本必须在两季收成之间存储季节性存货(因为这种存储是“生产过程”的一种形式),并为两季收成之间的“续存量”变动做准备,由于单季收成不可避免地会在平均收成量之上发生变动,所以这种续存量是必需的。另一方面,由于生产相对过剩的错误,各季的净预期盈余应归入流动资本。
然而,由于良好的收成往往会减少受影响作物的相对价格,而歉收则会增加受影响作物的相对价格,因此,存储作物所需的营运资本总值可能与作物的收获量走向相同,也可能不同。为了说明这一点,让我们假设正常的小麦收成是100,正常的续存量是20,消耗的小麦数量平均需要存储6个月,续存需要12个月。在正常结转和正常收成为100的情况下,物价为p,收成为110时用p1表示,收成为90时用p2表示。假设所有这些情况下,消耗都是100。那么所需的营运资本量(单位:英镑/月)为:
假设p1= p,p2= p,在这种情况下,营运资本的需求量在每种情况下都是相同的;如果物价相对于供应的可变性较小,那么好收成需要的资本最多(无论是营运资本的还是流动资本);如果物价的可变性较大,那么歉收需要的资本最多。为了方便说明,这里假设物价p、p1和p2适用于整个季节。然而,在收获之前,生产成本(这三种情况之间可能相差不大)实际上将支配营运资本成本,而假定的三种物价将主要影响收成和消费之间所需的营运资本的价值。此外,所需营运资本价值的变动可能部分来自农民相应的意外利润或亏损。
加州斯坦福食品研究所汇编了一些有关美国小麦的有趣统计数据,这些数据对上述结论具有意义[《小麦研究》(Wheat Studies),1928年2月,《论1896年以来美国小麦的处理,关于年终存货的变动》(Disposition of American Wheat since 1896,with Special Reference to Changes in Year-end Stocks)]。在30年的时间里,该研究所发现,在平均产量超过8000万蒲式耳的13个丰收年里,有3800万蒲式耳用于增加出口量,400万蒲式耳用于增加消耗,3800万蒲式耳用于增加存储量;在17个歉收年里,平均减产额为6300万蒲式耳,其中3000万蒲式耳是由于出口减少,400万蒲式耳是由于消费减少[18],2900万蒲式耳是由于存储减少。由于这段期间的平均收成量为7.77亿蒲式耳,年底平均存储量为1.66亿蒲式耳,因此,丰收年平均收成量为113%,歉收年平均收成量为92%,年底平均存储量为平均收成量的21%。除了战争年代的异常情况外,30年期间的最高年终存储量为平均收成量的25%,最低库存为平均收成量的8%[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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