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68年德川幕府垮台后不久,会津地区成为了一个县。直到1876年,会津和东边相邻的两地区合并成全国第三大县福岛,位于东北六地区最南部。将会津纳入福岛县这一做法是个全局性举措,从更广泛意义上来看,合并促进了人口融合。由于会津的地理形态及其政治局势,合并显得格外重要。会津地域辽阔,在德川政治体系中是面积最大的辖区之一,在现代初期曾一度由松平家族管辖,该家族来自于盆地最南端的要塞。由于松平家族与德川的血缘关系,即便是在德川幕府最后的日子里,松平家族依旧拥有强有力的支持者,在明治时期会津地区的武士抵抗皇室统治比其他地区都要持久。会津—若松市过去曾是德川政权首府,明治时期武士道的忠诚精神在该地区逐渐盛行,这一带的人们无意反抗中央政权的统治,这恰恰表明了“明治寡头”的建国计划实现了既定目标(图2)。(16)
会津盆地有两个市中心。火车一穿过磐梯山就驶向若松市。地处盆地东南部边缘的若松在30年代是该地区最大城市,同时也是最重要的商业枢纽。北上十多英里就到了第二大城市喜多方。若松有4万多人从事贸易,这反映出这座昔日的要塞之城如今依然是会津盆地的贸易和服务重镇。松平家族为维护其利益,竭力控制几乎所有商品及农作物的销售。正如斯蒂芬·弗拉斯托斯所言,当地统治者禁止农民转让土地,阻挠一切变革,目的在于保护农民种稻的积极性以及确保收成,毕竟水稻是眼下最重要的作物。(17) 继旧政权垮台后,新型现代经济开始在明治时代的框架下发展,这一地区的农民和手工业者扩大了生产,而他们早已急不可待地准备跃跃欲试了。(18)
图2 会津盆地
铁路连接并开拓了新市场,为经济向现代化转型提供了便利条件。而在德川时代,主要交通网大多绕过这一地区,不是青睐北上的捷径线路,就是垂青沿海地区。(19) 1887年从东上野站到郡山的铁路竣工(同年晚些时候修通到达仙台)创造了有利条件,使当地的政客和商人有机会四处游说将铁路修到他们那里。1899年新修的郡山到若松的磐越线开始运营,5年后延伸到了喜多方,1917年,该线路向东延伸到太平洋沿岸,向西修至日本海。尽管这段旅程仍旧漫长,但到20世纪初从会津盆地到东京等大城市的行程时间由几天缩短为几小时。(20) (www.daowen.com)
若松和喜多方在当地农民以及制造业者和全国市场之间起到了出色的媒介作用。曾经贵为奢侈品的会津漆器现已成为寻常百姓人家的日用品,而当地陶窑也逐渐将产品转型,以适应电力产业对绝缘体的需求。(21) 当地清酒酿造商首次将产品扩大到县级市场,之后开始将越来越多的产品用船运往全国各地。和半个多世纪以前一样,30年代同样重要的经济作物还有丝绸和棉花。失去了政治和军事地位的若松多年来一直设法在经济领域谋取一席之地,毕竟自30年代以来日本经济转型在会津盆地也有启动迹象。但丝绸、清酒和漆器并非当下迅速发展的行业,而当地水稻种植也有着自身的麻烦。虽说旅游业在逐步弥补其他行业的不足,但也是前途未卜。
当火车驶离会津—若松北上驶向喜多方时,一片片农舍和稻田不时映入眼帘,旋即倏忽而过。一些住所已明显有岁月的痕迹,尽管有相当一部分房子是新近设计建造的。和全国其他地方一样,福岛县农村和城镇之间以及住宅和企业之间的界限已不再泾渭分明,但是这里和东北许多地方一样人烟稀少,很少能见到有人在附近活动。(22) 30年代福岛和全国人口密度的差距虽较为明显,但并不十分显著:日本本土每平方公里有169人,而福岛有109人。(23) (30年代初会津100多个社区中只有两个人口过万,一个是若松,另一个是喜多方。)到1995年这一差距不断加剧,全国平均人口密度是福岛的2倍。(24) 城乡之间的人口密度差距同样在明显加剧。1930年附近关东地区人口密度大约是福岛的4倍,1995年关东地区每平方公里不动产上的人口密度是福岛的12倍。当我们了解到这种真真切切的差异并非完全出自想象时,就不难理解为何如今的会津对苦恼的都市人那么有吸引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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