设计创新活动，以整合资源、创造新的产品或品类、服务于人类的生活乃至生存问题为目标，在新的时期还应该承载更多的责任和义务。而设计师的社会责任则在于不断提出整合创新设计的各种可能性，以促成人类社会系统的可持续发展。借助当代最新的数字化通信与网络技术，构建新型的产品服务系统（PSS，product service system），将是未来可持续设计的重要发展方向之一。

近年来，随着人类发展中生态问题的不断显露，我国设计教育界也开始了探研绿色设计、生态设计、低碳和可持续设计等方向。例如，清华大学的柳冠中教授结合一般设计学规律和系统论知识，提出了“设计事理学”的理论和方法，将设计研究的重点从传统对“物”的改造，转移到了整个系统的研究和突破，即“事”理的研究与创新；米兰理工大学的Ezio Manzini教授从21世纪初就在中国各大设计院校宣传“社会创新的可持续设计”理念和方法，并创建了DESIS（Design for Social Innovation＆Sustainability）社会创新与可持续设计联盟，通过组织亚欧可持续设计教学合作网络推动了可持续设计理念和方法的传播^[26]。

从“终端产品”设计到“服务系统”设计的转变，是新形势下产品创新策略的转变，是从单纯地设计、制造、销售“物质化产品”转向系统地提供全面的“功能服务”，并更好地满足人们的特定需求。产品形式上的改变给人们带来的转变也将是深刻而有意味的。人们从传统的物质满足感转换为获取更佳服务的体验沉浸感，是从满足“物质欲望”到解决“精神诉求”的转变。就像我们常说的，社会大众要的是衣服的干净而不是洗衣机，是便捷舒适的出行而不是汽车等。因此，合理的产品服务系统创新，将在更好地满足消费者特定需求的同时，还可以有效降低资源、能源消耗。

基于产品服务系统的设计强调从策划与研发的最初阶段就思考产品的全生命周期可能出现的生态问题，将产品和服务进行整体规划控制。Cook等人曾将产品服务系统设计分为三种类型^[27]。第一类是面向产品的服务（product-oriented services），保证产品生命周期内的良好运行，并获取附加功能，如提供维修、更换部件、升级、置换、回收等各类售后服务；第二类是面向结果的服务（result-oriented services），将根据用户需要提供最终的结果，用户无需自己购买或拥有产品，也不用担心维护、保养、回收等问题便能享受到最佳的服务；第三类是面向使用的服务（use-oriented services），它为用户提供一个产品、工具或设备的使用平台，用户通过支付费用获取特定时间的许可，来满足某种需求。

专用汽车作为当前一类特定的产品形式，未来极有可能转变为以提供系统化专用车辆（功能）服务的产品服务系统。提高系统的物质、能源、信息输入等要素的利用效率，利用尽可能少的资源消耗和环境破坏获取最有效的功能服务，满足人们的特殊需求，适应社会可持续发展要求和设计创新“倒逼”的压力。此时，设计的对象将不仅仅是专用汽车的终端产品本身，而是专用汽车整个产业系统，这将是未来可持续发展的一种理想状态。

需要注意的是，但凡改革就会带来一系列的问题。从“终端产品”到“服务系统”的改变将对整个产业体系作出重新调整，可能会导致部分在生产资料方面具有一定优势的企业面临发展危机，但同样也会给那些具有创新、生态意识和执行能力的企业带来发展机遇。但最终的结果将是形成全新的、健康的产业系统，给大众带来的将是健康、可持续的生存发展方式。

【注释】

[1]陈清泰.自主创新和产业升级.北京：中信出版社，2011：88.

[2]转引自唐杰，杨沿平，周文杰.中国汽车产业自主创新战略.北京：科学出版社，2009.

[3]转引自唐杰，杨沿平，周文杰.中国汽车产业自主创新战略.北京：科学出版社，2009.

[4]唐杰，杨沿平，周文杰.中国汽车产业自主创新战略.北京：科学出版社，2009（4）.

[5]陈清泰.自主创新和产业升级.北京：中信出版社，2011：89.

[6]周宏桥.就这么做创新.北京：机械工业出版社，2010：151.

[7]陈清泰.自主创新和产业升级.北京：中信出版社，2011：15-30.

[8]陈清泰.自主创新和产业升级.北京：中信出版社，2011：15-30.

[9]“设计科学”一词参照清华大学柳冠中教授“设计是人类第三种智慧”的观点提出。柳冠中教授认为科学是发现、解释关于自然、社会的知识；艺术是人类生活实践过程中的感悟；而设计则是应用那些科学的方法，去反思人类生存过程中的问题，为人类未来去创造。因此认为设计应是除科学和艺术之外的，人类的未来不被毁灭的“第三种智慧和能力”。笔者注。

[10]王俊秀.中国汽车社会发展报告（2012—2013）.北京：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13.

[11]唐杰，杨沿平，周文杰.中国汽车产业自主创新战略.北京：科学出版社，2009.(www.daowen.com)

[12]孟辉.国家战略层面上的知识创新和知识产权保护.特区经济，2006（6）.

[13]参见中华人民共和国国务院副总理吴仪在2007年“中国保护知识产权高层论坛”中的讲话.北京，2007.

[14]陈清泰.自主创新和产业升级.北京：中信出版社，2011：127.

[15]比如我国广东沿海一带的工业设计产业化现象，由于地区在设计创新方面的政策与体制支持，以及庞大的产品制造企业群体带来的设计需求，创新力量的聚集和外溢效应，拉动当地的设计公司及企业内设计研发部门的持续发展。经过十余年的发展，广东地区的工业设计公司能力和规模已得到了历史性发展，成为中国工业设计产业的排头兵。

[16]类似中国民众称邓小平为中国改革开放的“总设计师”，进行政府层面的规划、改革和引导。

[17]陈清泰.自主创新和产业升级.北京：中信出版社，2011.

[18]徐丽军，王静.我国科技型中小企业融资问题的对策探究.商业会计，2014（18）：96-98.

[19]张爱琴，侯光明，陈红.创新方法铺就创新之路——以吉利为例.科技管理研究，2013（4）.

[20]例如，节能环保型产品设计，尤其具有产业示范性的这类产品，在设计开发过程中面临的风险和挑战是巨大的。像我国针对小排量家用轿车制定一些鼓励政策，属于从终端产品向企业的传导效应，降低项目风险，支持和鼓励这类产品的设计研发。笔者注。

[21]唐杰，杨沿平，周文杰.中国汽车产业自主创新战略.北京：科学出版社，2009.

[22]陈清泰.自主创新和产业升级.北京：中信出版社，2011：48.

[23]苏颖.汤海山：“十二五”我国汽车研发人才缺口20万以上.中国汽车报，2012-03-19.

[24]陈清泰.自主创新和产业升级.北京：中信出版社，2011.

[25]参见2011年广州“中国国际绿色创新技术产品展”，中国工业和信息化部装备司副司长王富昌在“节能和新能源汽车发展研讨会”中的发言。此外，中国汽车工业协会副秘书长叶盛基表示，中国应在构建新能源汽车发展整体保障系统、培育关键核心技术自主创新能力、制定扶持新能源汽车发展政策、加快产业联盟建设等方面作出更多努力。

[26]刘新，刘吉昆.机会与挑战——产品服务系统设计的概念与实践.创意与设计，2011（5）：15-17.

[27]Cook M，Bhamra T，Lemon M.The transfer and application of Product Service Systems：From academia to UK manufacturing firms.Journal of Cleaner Production，2006（14）：1455-146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