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家统一,农业发展,技术进步,造就了发达的工商业,而经济和工商业发展的背后,有利于工商业发展的思想,是推动唐宋市场经济发展以及中华商道发展的重要因素。
(一)唐朝时期中华商道发展的思想原因
唐朝时期,随着商品经济在社会生活中作用的增强,人们对商业和商人的观念,也在逐步发生变化。此时,朝廷的抑商政策也在逐步宽松,人们的轻商观念也日趋淡化,儒与商、士与商的分隔不断被打破,相互间的转变和融合逐步变得普遍。一方面,商人通过各种途径和手段,进入官僚士大夫阶层,到武则天时期甚至出现了“富商豪贾,尽居缨冕之流”的情况;另一方面,士大夫经商也活跃起来,一些士子儒者也加入经商的行列。《旧唐书·高士廉卷》记载山东士族“曾贩卖木材以获利”,相国韦宙也以善于经商而闻名。
另外,唐朝时期,一些思想家主张大力发展工商业。如,刘晏重视商人的作用,将私商作为官商的助手和合作者,主张积极发展私营商业。如改革食盐由民制、官收、官运、官销的垄断体制,实行民制、官收、商运、商销的体制。白居易认为,农工商是不可缺少的经济分工,“谷帛者,生于农也;器用者,化于工也;财物者,通于商也”[94],反对抑商,主张利商。
值得一提的是,唐代出现了一些著名的“义商”,宋清就是典型。宋清的事迹在《唐国史补》中有记载,大文豪柳宗元还专门写了一篇《宋清传》,可见宋清在当时的影响是很大的。宋清是长安的一位药商,他坚守药材货真价实,诚信不欺,更以“仁义”享誉当时。“人有义声,卖药宋清”传遍了整个长安城。宋清如何行义的呢?贫穷人家生病,来店买药付不起钱,可以打白条。到了年底呢,看实在无力支付,宋清就将白条一火焚之,不要了。不仅如此,宋清还急公好义,“人有急难,倾财救之”。大家可能会想,这样做药店岂不要关门大吉了。但是,宋清的“义”举并未影响他的利润收入,反而“岁计所入,利也百倍”。宋清可以说是“义利统一”的一个典型,既善于经营,又力行道义。所以,他义声遍于当时,流芳后世。(www.daowen.com)
(二)宋朝时期中华商道发展的思想原因
宋朝时期,重本抑末的轻商观念更加淡化,甚至开始被怀疑和否定。一些著名的思想家,像叶适等人对抑商思想就提出了反对意见。叶适说:“抑末厚本,非正论也。”苏轼等正统派也主张“农末具利”。理学大师朱熹甚至提出经商无害论,并以心学大师陆九渊家也曾做过买卖为例来说明经商无害。可见,当时人们的抑商轻商观念开始转化。
要指出的是,宋朝时期轻商观念之淡尤盛,还在于残酷的现实。当时一些士大夫开始从事经商活动,是因为“宋太祖乃收尽天下之利归于官”。这导致士大夫无以生存,只能兼做工商经营才能养家糊口。于是“货殖之事益急,商贾之事益重。非父兄先营事业于前,子弟则无由读书以致身通显……古者士之子恒为士,后世商之子方能为士”。[95]可见,从宋代起,四民界限开始不那么明确,士而商、商而士的现象开始普遍出现,商人在服饰、户籍、人格、入仕等方面得到了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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