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预期干预程度的不同,省级产业政策可以分为指导性和强制性两类。
(一)指导性产业政策
指导性产业政策是指省级政府能够把握所有行业和企业关于政府政策目标的意愿,并对愿意跟随政府意愿的行业和企业给予经济和资源上的支持。
这种政策的优点体现在,首先,行业和企业的参与行为自由灵活,可以有效避免政府与企业间的冲突,可以有效地提升地方政府绩效。其次,这类政策对政府财政投入的压力较小,行业和企业是投入的主体。最后,由于政策规定相对灵活,地方政府及其官员容易较好地发挥主观能动性。
但同时也明显地存在一些问题,地方政府难以控制产业转型升级的真实效果,也难以控制转型升级的进程,甚至会出现一些行业和企业通过形式主义的做法获得政府的支持,而最终产业转型有可能没有获得真正的进展,一些行业和企业后期继续陷入经营困境中,导致政策目标的实现程度低。
(二)强制性产业政策(www.daowen.com)
强制性产业政策是指省级政府会制定一些可以进行考核的指标,要求行业和企业执行并在一定时期内完成,这些指标要求也体现了地方政府干预程度的强弱。
这类产业政策的优点在于,首先,省级政府能够在很大程度上把握目标的实现程度和动态状况,做到心中有数。其次,可以减少产业转型升级中的拖拉和形式主义,提高政策意愿的贯彻效率。最后,在特殊时期,强制性产业政策能够最大限度地满足政府对突发事件的处理,如2020年初暴发的新冠肺炎疫情,各级政府在医疗防护用品生产上,发挥了极为重要的作用,充分显示了强制性政策的优越性。
这类产业政策存在的明显问题在于,首先,政府对行业和企业行为的强干预性容易引起双方的冲突,特别是在企业利益与政府公共目标之间发生矛盾的时候。其次,政府为了保证干预对象的运行平稳,需要付出更大的财力进行支持,并在这些对象与其他行业发生矛盾以及相应配套等方面进行各方面政策协调时,付出更大行政成本。再次,在强干预后,尤其是在一些特殊情况下的干预,如新冠肺炎疫情紧急情况下服装生产线改为防护服生产线,自然会给企业留下很多后续问题,事后放任企业自己处理会增加企业成本,政府要管又必然增加政府投资。最后,在信息不对称的情况下,地方政府把握不好市场的发展趋势,各种指标性要求和强制性干预不符合有关行业和企业的实际情况,存在干预错误和失败的可能。
省级政府采取什么样的产业政策,或者干预到什么样的程度,均取决于上述各种因素的综合权衡。一般来说,政府会首先考虑上级政府产业政策要求和地方政府的财政能力。如果上级政府的产业政策要求强烈或直接规定有硬性指标,省级政府会更倾向于强制性的产业政策干预,以完成上级的指标要求。如果上级政府的政策要求不强烈,或者希望下级政府更多遵循市场的变化,省级政府就更倾向于采用指导性的产业政策。如果有较强的财政资金实力,地方政府往往会在产业政策上更有所作为,希望能使自己的省份产业结构更加优化、产业层级更加高级、产业质量更加优良,在这种动机下,强制性产业政策的干预就会成为第一选择。通过充裕的财力支持,能够尽力化解强制性产业政策干预过程中可能导致的政府与企业之间的冲突,保证政府政绩在干预行为中不会受到损害,还能保证解决干预给企业留下的后续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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