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2017—2018年全球直接投资概况

外国直接投资（Foreign Direct Investment，FDI），是现代资本国际化的主要形式之一，是指在投资人以外的国家所经营的企业拥有持续利益的一种投资，其目的在于对该企业的经营管理具有发言权。全球FDI流量在2017年下降了23%，从2016年的1.87万亿美元降至1.43万亿美元，2018年进一步降至1.3万亿美元，较2017年下降了9%。

（一）全球FDI持续下滑

2017年，全球FDI出现下滑，其中，跨国并购（Cross-Border Merger and Acquisitions，M＆A）净值从8 870亿美元下降至6 940亿美元，绿地投资额也下降了 14%。流向发达经济体和转型经济体的FDI急剧下降，流向发展中经济体的FDI保持稳定。^[43]

2018年，全球FDI继续下滑，主要是由于美国在2017年底实行税制改革，取消跨国公司外国收入所累计的税收负债引发跨国公司并购热潮，2018年上半年这些跨国公司又将大量留存在海外的收益汇回美国。尽管跨境并购增长了18%（从2017年的6 940亿美元增至2018年的8 160亿美元），绿地投资增长了41%（从6 980亿美元增至9 810亿美元），但仍然无法遏制FDI下滑的趋势。即使忽略一次性交易、跨国公司内部资金流动、税制改革和跨境并购增加对FDI的影响，FDI仍然是下行的。10年前的FDI平均年增长率超过10%，但此后一直停滞在不足1%的水平。^[44]

（二）发展中经济体FDI保持相对稳定

2017年，发展中经济体和转型经济体FDI平均回报率较高。2018年，虽然流入发达经济体和转型经济体的FDI急剧下降，但流入发展中经济体的FDI保持相对稳定，相比2017年增长了2%，流向最不发达经济体的FDI与2017年相比略有上升，达到240亿美元，回到近十年来的平均水平。^[45]

（三）不同地域投资概况

1.FDI资本流入

2017年，流入发达经济体的FDI减少了三分之一，降至7 120亿美元。部分是因为2015—2016年产生了大量的跨境并购和企业重组，但2017年这两类交易的价值大幅下降，导致美国FDI流入量减少了40%（从2016年的4 570亿美元降至2017年的2 750亿美元）。此外，英国FDI流入量也急剧下降，仅为1 012亿美元。发达经济体中，尽管股权投资流量和公司内部贷款有所下降，但再投资收益却增长了26%，占发达经济体FDI流入量的一半。^[46]

相比2017年，2018年流入发达经济体的FDI下降了27%，降至自2004年以来的最低点。其中，流向欧洲的FDI减少了一半以上，跌至1 720亿美元；流向北美洲的FDI下降了4%，跌至2 910亿美元。对于欧洲国家，如爱尔兰和瑞士，FDI分别出现了660亿美元和870亿美元的负流入，流入英国的FDI减少了36%，跌至644亿美元，其中新的股权投资减少了一半；美国FDI流入量下降了9%，跌至2 520亿美元。^[47]

2017年，流入发展中经济体的FDI与2016年相近，为6 710亿美元。流入亚洲发展中经济体的FDI稳定在4 760亿美元，在全球FDI疲软的背景下，其在全球FDI流入量中的份额从2016年的25%上升到2017年的33%，重新恢复了其最大FDI接受地的地位。流入拉丁美洲和加勒比地区的FDI增长幅度不大，流入非洲的FDI呈现下降趋势，其中流入南非的FDI减少了41%。^[48]

2018年，流入发展中经济体的FDI保持相对稳定，增长了约2%，达到7 060亿美元，但各地区FDI流入情况存在较大的差异。亚洲是发展中地区最大的FDI接受地，几乎所有亚洲发展中地区的FDI都实现了增长，2018年增长了4%，达到5 120亿美元。其中，中国是发展中国家中最大的FDI接受国，2018年FDI流入量增长了4%，达1 390亿美元；东南亚的FDI流入量增长了3%，达到1 490亿美元，该地区FDI流入量已经连续3年保持正增长。流入非洲的FDI增加了11%，达到460亿美元，但仍低于非洲近10年的年均水平（约500亿美元）；拉丁美洲和加勒比地区的FDI流入量减少了6%，跌至1 470亿美元；美洲中部地区FDI流入量保持稳定。^[49]

2.FDI资本流出

2017年，发达经济体FDI流出量下降了3%，降至1万亿美元，在全球FDI流出量中所占的份额不变，仍为71%；发展中经济体FDI流出量下降了6%，为3 810亿美元；转型经济体的FDI流出量上升了59%，达到400亿美元。欧洲的FDI流出量下降了21%，跌至4 180亿美，其中荷兰FDI流出量减少了1 490亿美元，仅为230亿美元；瑞士FDI流出量减少了870亿美元，降至150亿美元。^[50]

总体而言，2018年，发达经济体FDI流出量减少了40%，降至5 580亿美元，导致其在全球FDI流出量中的比例下降至历史最低的55%。仅就单个国家或地区而言，仅2018年上半年，美国跨国公司再投资收益净下降了3 670亿美元，急剧跌至约−2 000亿美元（2017年同期为1 680亿美元），尽管下半年再投资收益恢复正值，但全年从美国FDI流出量仍大幅下降至640亿美元（2017年为3 000亿美元）；此外，欧洲跨国公司的FDI流出量增长了11%，达到4 180亿美元；日本跨国公司FDI下降了11%，降至1 430亿美元，但日本跨国公司仍是世界最大的投资者。^[51]

2017年，发展中经济体跨国公司的海外投资总额增长了10%，升至4 617亿美元。其中，亚洲发展中经济体FDI流出量上升了3%，升至4 119亿美元；拉丁美洲和加勒比地区的FDI流出量增长了1.27倍，达到363亿美元；非洲的FDI流出量增加了40%，达到133亿美元。受经济衰退的影响，转型经济体FDI流出量回升了59%，达到385亿美元。^[52]

2018年，发展中经济体跨国公司FDI流出量下降了10%，降至4 180亿美元。亚洲发展中经济体的FDI流出量下降了3%，降至4 015亿美元。其中，由于中国政府出台了限制海外投资的政策，加之美国和欧洲对外国投资的审查力度加大，中国FDI流出量下降了18%，跌至1 298亿美元，尽管如此，中国仍是仅次于日本的世界第二大FDI流出国；西亚地区FDI流出量达创历史新高的492亿美元；沙特阿拉伯的FDI流出量增加了近两倍，达到212亿美元；拉美地区的FDI流出主要受巴西和智利FDI流出量减少的影响，降至65亿美元，创历史新低。^[53]

（四）不同行业的跨境并购和绿地投资

2017年，FDI绿地项目和跨境并购净值均大幅下降（前者下降14%，降至7 200亿美元；后者减少22%，降至6 940亿美元），过去几年全球并购交易总体表现强劲，并购交易数量仍呈上升趋势，2017年达到近7 000桩，但2017年跨境并购净值有所减少。2017年，第一产业的项目投资净值大幅下降，仅为240亿美元。从行业层面看，采掘业、食品饮料和电子产品的净值下降幅度最大，相比之下，机器和设备、商业服务以及信息和通信行业的净交易额大幅度增加。FDI绿地项目的价值在服务业和农业分别下降25%和61%，在制造业却增加了14%。此外，绿地项目价值在建筑业、公用事业、商业、服务业、运输业、储存和通信业均出现下降趋势。^[54]

2018年，跨境并购净额和FDI绿地项目价值总体增加。其中，跨境并购净值增长了18%，增至8 160亿美元，但实际交易数量却在下降。绿地项目价值上涨41%，增至9 810亿美元，价值增长主要集中在采掘业和加工业以及建筑业。其中，绿地项目投资规模的增长是绿地投资增长的主要动力，因为绿地项目数量仅增长了7%。^[55]

二、全球直接投资展望

（一）FDI预期增长规模有限

对2019年全球FDI的预测结果显示，全球FDI将增长10%，达到近1.5万亿美元，但可能仍低于过去10年的平均水平。发达经济体的FDI可能会触底反弹，其中，美国跨国公司的外国收入汇回量可能会发生下降，此后，发达经济体的FDI流入量可能会恢复到原来的水平。尽管有这些积极的预期，但长期以来FDI的趋势仍然是下降的。2019年前4个月的跨境并购价值约1 800亿美元，较2018年同期仍下降了10%，估计未来FDI的增长规模相对有限。此外，许多其他风险因素会进一步削弱FDI增加的可能性，例如地缘政治风险、贸易紧张局势、保护主义政策等都可能对2019年FDI增长产生负面影响。

预计发达经济体FDI流入量增长率将会是最高的，欧洲的增长率将超过60%；鉴于发展中经济体正在经历经济增长和区域一体化阶段，流入发展中经济体的FDI预计将保持稳定，增长幅度在5%左右。其中，非洲的FDI流入量可能增加15%；东南亚和南亚地区，由于有着有利的经济前景和不断改善的投资环境，FDI流入量将略有上升；预计流入拉丁美洲和加勒比地区的FDI将保持相对稳定，下降幅度在5%以内；对转型经济体来说，2019年的FDI流入情况可能会出现好转，达到500亿美元左右。^[56]

（二）FDI增长的压力主要来自政策、经济和商业因素

预计2019年全球FDI相对温和增长，与近年来缓慢增长的趋势相一致。除税收改革、大型交易和FDI中不稳定的资金流动等一次性因素所造成的影响，FDI增长仍然较为乏力，主要压力在于政策、经济和商业因素。

政策因素方面：经济全球化在一定程度上刺激了FDI的增长，但在21世纪却未能推动FDI增长。过去几年中，各国基于国家安全、战略技术方面的考虑，再次收紧了对外国企业所有权的限制，国际贸易的动荡和投资政策发展的不确定性也在一定程度上削弱了跨国投资者的投资动力。

经济因素方面：FDI回报率下降是造成长期经济放缓的一个关键因素。2018年，全球FDI回报率从2010年的8%降至6.8%。尽管发展中经济体和转型经济体的平均回报率仍然较高，但大多数地区平均回报率并不高。以非洲为例，投资回报率从2010年的11.9%降至2018年的6.5%。^[57]

商业因素方面：全球生产结构方面的变化也对FDI产生了一定影响。许多行业的全球供应链都采用了数字技术，进入全球市场和跨境业务不再需要重资产，这导致企业资产逐渐向无形资产和轻资产转变。从主要国际生产指标的差异中可以看出这一变化趋势，虽然FDI和货物贸易的增长趋势基本一致，但服务贸易和无形资产国际支付（包括特许权使用费和许可费）的增长速度更快。

（三）投资促进机构对未来FDI的展望

2018年，全球FDI已经连续三年减少，且仍呈下降趋势。UNCTAD对投资促进机构的调查显示，投资促进机构对全球FDI和其所在国的FDI持不同态度，投资促进机构仍对2021年其所在国的FDI流入量持积极态度，预期仍较高；但只有45%的投资促进机构预计全球FDI流量会增加，这表明其已经认识到在当前投资环境下吸引FDI存在着一定的困难。

投资促进机构认为美国和中国最有可能对其所在国进行投资，两者不分上下；三大欧洲经济体（英国、德国和法国）被认为是第二大FDI来源地；印度和阿联酋也被列入2019年至2021年期间最重要的10个FDI来源地。^[58]

发达经济体的投资促进机构预计，大多数FDI投资将流向信息和通信行业，其次是专业服务业、金融和保险业。对发展中经济体和转型经济体而言，FDI将首先流向农业，其次是食品饮料行业、信息通信行业。当今，越来越多的经济体都希望吸引针对数字技术创新方面的投资，以此作为经济增长的关键驱动力。发展中经济体和转型经济体的投资促进机构认为大多数FDI流入将仍与自然资源有关，如农业和粮食加工行业。

（四）对外国投资的限制与监管将不断加强

2018年，近55个经济体出台了至少112项影响外国投资的政策。其中三分之二的政策旨在促进新的投资，并且实现新投资的自由化和便利化，限制或监管FDI的新政策占34%，达到2003年以来限制性政策所占的最高比例。

投资自由化举措涉及若干行业，如农业、媒体、采矿、能源、零售贸易、金融、物流、交通运输、电信和互联网等行业。亚洲发展中国家推出的此类投资自由化举措大约占举措总数的60%。一些国家也正在推进国有企业的私有化进程。此外，外国投资行政管理流程正在朝更精简的趋势发展，例如废除审批要求、成立申请网站等，有许多国家已给某些行业或地区提供新的财政激励以刺激投资。

在新推出的限制和监管FDI的举措中，发达国家主要考虑的是国家安全问题，发展中国家主要考虑的是在某些行业设立新的外国所有权上限、限制收购住宅类资产、企业本地化或雇用本地员工等，包括将上述要求纳入公共采购规则。

由于政府的干预，2018年，许多交易额超过5 000万美元的跨境并购交易以失败告终。其中，至少有22桩交易是因为监管或政治原因受阻或取消，是2017年的两倍，其中，9桩交易因为国家安全问题，3桩交易因为反垄断问题，3桩交易因为其他监管原因，7桩交易因为东道国行政部门审批延误。

（五）国际投资政策的展望

2018年，全球共签署了40个新的国际投资协定（IIA），包括30个双边投资协定（BIT）和10个包含投资条款的协定（TIP）。最积极致力于签订国际投资协定的国家是土耳其，共签署了8个BIT；其次是阿联酋（签署了6个BIT）和新加坡（签署了5个，其中包括两个BIT和3个TIP）。一些新协定的产生使IIA总数升至3 317个（2 932个BIT，385个TIP）。截至2018年底，至少2 658个IIA已经开始实施。^[59]

与此同时，终止的IIA数量也在上升。2018年至少有24个终止生效，其中20个为单边终止，4个是签署了替代协定。其中，包括厄瓜多尔终止的12个BIT以及印度终止的5个协定。截至2018年底，正式终止的协定达到309个（其中61%是2010年以来终止的）。许多国家正在研究新的协定模式，并且为未来的协定制定指导原则，这将对全球国际投资协定体系产生重大影响。

【注释】

[1]姜跃春，张玉环．2017年上半年世界经济形势评析［J］．瞭望，2017（32）：53−55．

[2]姜跃春，张玉环．2017年上半年世界经济形势评析［J］．瞭望，2017（32）：53−55．

[3]中国国家统计局．中国2017年上半年经济运行情况［EB/OL］．http://www.tjcn.org/jjfx/35223.html.2017−11−10．

[4]姚枝仲．2018—2019年世界经济形势分析与展望［J］．经济导刊，2019（2）：12−19．

[5]中国国家统计局释经组．世界经济加速增长积极因素与风险并存——2017年世界经济回顾及2018年展望［J］．全球化，2018（4）：54．

[6]中国国家统计局释经组．世界经济加速增长积极因素与风险并存——2017年世界经济回顾及2018年展望［J］．全球化，2018（4）：55−56．

[7]张晓兰．2017年日本经济形势分析与2018年展望［J］．中国物价，2018（2）：16．

[8]中国国家统计局释经组．世界经济加速增长积极因素与风险并存——2017年世界经济回顾及2018年展望［J］．全球化，2018（4）：58．

[9]中国宏观经济研究院对外经济研究所形势分析课题组．2018年世界经济形势分析与2019年展望［J］．中国物价，2019（1）：17．(www.daowen.com)

[10]姜跃春，张玉环．2018年全球经济回顾与展望［J］．海外投资与出口信贷，2019（1）：4−5．

[11]IMF．世界经济展望［R］．IMF，2018−10．

[12]中国国家统计局释经组．世界经济加速增长积极因素与风险并存——2017年世界经济回顾及2018年展望［J］．全球化，2018（4）：61．

[13]IMF．全球金融稳定报告［R］．IMF，2018−10．

[14]刘喜梅．2018年世界宏观经济形势分析与2019年展望［J］．海外投资与出口信贷，2019（1）：11−12．

[15]IMF．世界经济展望［R］．IMF，2019−01．

[16]IMF．世界经济展望［R］．IMF，2019−01．

[17]中国宏观经济研究院对外经济研究所形势分析课题组．2018年世界经济形势分析与2019年展望［J］．中国物价，2019（1）：18．

[18]中国银行国际金融研究所全球经济金融研究课题组．全球货币政策面临拐点——中国银行全球经济金融展望报告（2019年第二季度）［J］．国际金融，2019（4）：44−45．

[19]何七香，田丰．2017年世界贸易与投资形势回顾与展望［J］．国际经济合作，2018（1）：28−32．

[20]WTO.World Trade Statistical Review 2018［EB/OL］．https://www.wto.org/english/res_e/statis_e/wts2018_e/wts18_toc_e.htm．

[21]WTO.World Trade Statistical Review 2019［EB/OL］．https://www.wto.org/english/res_e/statis_e/wts2019_e/wts19_toc_e.htm．

[22]WTO.World Trade Statistical Review 2019［EB/OL］．https://www.wto.org/english/res_e/statis_e/wts2019_e/wts19_toc_e.htm．

[23]WTO.World Trade Statistical Review 2018［EB/OL］．https://www.wto.org/english/res_e/statis_e/wts2019_e/wts19_toc_e.htm．

[24]WTO.World Trade Statistical Review 2019［EB/OL］．https://www.wto.org/english/res_e/statis_e/wts2019_e/wts19_toc_e.htm．

[25]WTO.World Trade Statistical Review 2019［EB/OL］．https://www.wto.org/english/res_e/statis_e/wts2019_e/wts19_toc_e.htm．

[26]WTO.World Trade Statistical Review 2018［EB/OL］．https://www.wto.org/english/res_e/statis_e/wts2018_e/wts18_toc_e.htm．

[27]WTO.World Trade Statistical Review 2019［EB/OL］．https://www.wto.org/english/res_e/statis_e/wts2019_e/wts19_toc_e.htm．

[28]WTO.World Trade Statistical Review 2019［EB/OL］．https://www.wto.org/english/res_e/statis_e/wts2019_e/wts19_toc_e.htm．

[29]WTO.World Trade Statistical Review 2018［EB/OL］．https://www.wto.org/english/res_e/statis_e/wts2018_e/wts18_toc_e.htm．

[30]WTO.World Trade Statistical Review 2019［EB/OL］．https://www.wto.org/english/res_e/statis_e/wts2019_e/wts19_toc_e.htm．

[31]WTO.World Trade Statistical Review 2018［EB/OL］．https://www.wto.org/english/res_e/statis_e/ wts2018_e/wts18_toc_e.htm．

[32]WTO.World Trade Statistical Review 2019［EB/OL］．https://www.wto.org/english/res_e/statis_e/wts2019_e/wts19_toc_e.htm．

[33]WTO.World Trade Statistical Review 2018［EB/OL］．https://www.wto.org/english/res_e/statis_e/wts2018_e/wts18_ toc_e.htm．

[34]WTO.World Trade Statistical Review 2019［EB/OL］．https://www.wto.org/english/res_e/statis_e/wts2019_e/wts19_toc_e.htm．

[35]WTO.World Trade Statistical Review 2019［EB/OL］．https://www.wto.org/english/res_e/statis_e/wts2019_e/wts19_toc_e.htm．

[36]WTO.World Trade Statistical Review 2018［EB/OL］．https://www.wto.org/english/res_e/statis_e/wts2018_e/wts18_toc_e.htm．

[37]WTO.World Trade Statistical Review 2019［EB/OL］．https://www.wto.org/english/res_e/statis_e/wts2019_e/wts19_toc_e.h．

[38]IMF.World Economic Outlook.October 2019［EB/OL］．https://www.imf.org/en/Publications/WEO/Issues/2019/10/01/world-economic-outlook-october-2019．

[39]WTO.https://www.wto.org/english/news_e/news19_e/wtoi_19feb19_e.htm．

[40]WTO.World Trade Statistical Review 2019［EB/OL］．https://www.wto.org/english/res_e/statis_e/wts2019_e/wts19_toc_e.htm．

[41]张鹏，王灏晨．2018年世界贸易形势分析与2019年展望［J］．中国物价，2019（1）：30−32．

[42]https://www.imf.org/external/pubs/ft/fandd/2019/06/the-future-of-global-trade-goldberg.htm．

[43]UNCTAD.World Investment Report 2018: Investment and New Industrial Policies［EB/OL］．https://unctad.org/en/PublicationsLibrary/wir2018_en.pdf.

[44]UNCTAD.World Investment Report 2019: Special Economic Zones［EB/OL］．https://unctad.org/en/PublicationsLibrary/wir2019_en.pdf.

[45]UNCTAD.World Investment Report 2019: Special Economic Zones［EB/OL］．https://unctad.org/en/PublicationsLibrary/wir2019_en.pdf.

[46]UNCTAD.World Investment Report 2018: Investment and New Industrial Policies［EB/OL］．https://unctad.org/en/PublicationsLibrary/wir2018_en.pdf.

[47]UNCTAD.World Investment Report 2019: Special Economic Zones［EB/OL］．https://unctad.org/en/PublicationsLibrary/wir2019_en.pdf.

[48]UNCTAD.World Investment Report 2018: Investment and New Industrial Policies［EB/OL］．https://unctad.org/en/PublicationsLibrary/wir2018_en.pdf.

[49]UNCTAD.World Investment Report 2019: Special Economic Zones［EB/OL］．https://unctad.org/en/PublicationsLibrary/wir2019_en.pdf.

[50]UNCTAD.World Investment Report 2018: Investment and New Industrial Policies［EB/OL］．https://unctad.org/en/PublicationsLibrary/wir2018_en.pdf.

[51]UNCTAD.World Investment Report 2019: Special Economic Zones［EB/OL］．https://unctad.org/en/PublicationsLibrary/wir2019_en.pdf.

[52]UNCTAD.World Investment Report 2018: Investment and New Industrial Policies［EB/OL］．https://unctad.org/en/PublicationsLibrary/wir2018_en.pdf.

[53]UNCTAD.World Investment Report 2019: Special Economic Zones［EB/OL］．https://unctad.org/en/PublicationsLibrary/wir2019_en.pdf.

[54]UNCTAD.World Investment Report 2018: Investment and New Industrial Policies［EB/OL］．https://unctad.org/en/PublicationsLibrary/wir2018_en.pdf.

[55]UNCTAD.World Investment Report 2019: Special Economic Zones［EB/OL］．https://unctad.org/en/PublicationsLibrary/wir2019_en.pdf.

[56]UNCTAD.World Investment Report 2019: Special Economic Zones［EB/OL］．https://unctad.org/en/PublicationsLibrary/wir2019_en.pdf.

[57]UNCTAD.World Investment Report 2019: Special Economic Zones［EB/OL］．https://unctad.org/en/PublicationsLibrary/wir2019_en.pdf.

[58]UNCTAD.World Investment Report 2019: Special Economic Zones［EB/OL］．https://unctad.org/en/PublicationsLibrary/wir2019_en.pdf.

[59]UNCTAD.World Investment Report 2019: Special Economic Zones［EB/OL］．https://unctad.org/en/PublicationsLibrary/wir2019_en.pdf.